第5章 夜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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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晚，淅沥淅沥的雨从天空砸落。
蒙蒙白雾里，霓虹灯从远处映在朦胧的玻璃上。
远方，行人举伞缓步走，头顶着衣领或摊开的书本，不经意间露出肚腩，在溅起有灰尘的水洼里和其他人的谩骂中奔跑。
空中有被打湿的燕尾服向天而去
繁华的城市中的暖色温，透过冰冷的玻璃照出。
像是颓墙上的花，越发鲜艳，越感荒凉
林项看着发颤的窗户，看到被玻璃雨点中朦胧的自己，若打开它，恐怕是冷风灌入，在玄关处都能体验一次不知所措的被水淹没。
他一直以来，查看天气预报，会关注到下一个星期的预测。
从没想过今天会下雨，这一个月的20区没有下过一场雨，他也没有打算买伞
除非天气预报说第三天说有一场大雨，他才会最近的便利店，购买一个塑料半透明雨伞，挑一个最便宜的用。
小雨用不上，大雨用一下，大风用不上。
所以根本不用在乎质量的问题。
而这一次明显是失策了
没有伞
外面大风大雨，恐怕就是喰种也要来一次需要挂大葱和插大葱的感冒。
“你们有带伞吗？或者叫你们的父母过来接送。”
“没有。”
“我只有一次性雨衣”
唯一有避雨的是小坂依子，但却是雨衣
“……行，那我去问问隔壁”
说完林项就换上鞋子，离开时还捎上门关了。
“董香酱，我给你雨衣吧”
“这……就不用了，等一下会有人来接我”
小坂依子认识董香这么久，完全知道她说的是假话
“骗人是不好的，小董香”
董香停顿一会，问道：“……你呢？家里人不会来吗？”
小坂依子道：“他们都不在这里，我虽然是独居的，但和林项不一样。”
意思是，我不是孤儿。
咔
门锁转动，被推开，林项看到还在桌上闲聊的董香二人，有些苦恼：“隔壁没有人，老师傅的店里也没有人在。依子，你家里人会来呢？”
“我是独居。”
“要不你们穿同一个雨衣回去，或者我出去再搞一把伞过来。”
“停！”小坂依子连忙阻止了他的行为，她怎么不明白林项心里想什么
听他的话，绝对是到附近的便利店买把伞。
这么大的雨，一时半会停不了，按照她之前记过的路线，到最近的便利店，也起码有半公里。
这种大风大雨，出去只要一秒就会变成落汤鸡，回来的时候肯定和没有穿衣服一样了
“我用依子的雨衣冲出去，你们在这里等一下就好了。”林项提醒道
“这办法可行。”董香道
“不行不行，我的这个雨衣太小了，不适合小项啦。”小坂依子拒绝了林项，“不如这样，让董香在你这里过一夜？”
她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
“蛤？”
“啊？”
董香和林项同时吃惊，诧异的眼神同时对上，再直接撇开。
董香：“这是不可能的。”
林项：“6。”
“哎呀，就这么定了，我先回去了。祝你们有个好梦。”
小坂依子直接定下来，不给两人反驳的机会，直接离开。
“拜拜（马达内）！”
不过没有带上门就走了。
林项看向桌子时，惊恐地看到还有半块没有吃的三明治，急忙撕下一个保鲜袋，将剩余的三明治和她没有吃完的三明治包在保鲜袋里。
“等一下，不要把食物浪费了啊！”
出门时，顺便把门带上了。
董香看着不远处的卧室，脸颊泛红着想到，这还是第一次在不是自己亲人家里睡觉，还是一个少年家里。
虽然可以把他当做她
“应该带上伞的。”
————林项视角————
小坂依子还没有走出多远，只是在楼梯间那里慢慢走着，像是在路边踢着水花的孩子，一步一步慢慢走着，等着一个少年从远处匆匆跑来。
等来了那个少年
还好林项是在四楼，很快就追上了小坂依子，或者说是她本来就在等着谁
“果然，你会出来，那就谢谢你的好意了，林君。”
【君】一词多是在男生的称呼，如果让班上的人知道了，恐怕会被吓到，一个月来的那个真空少女，居然会是美少年
不过林项对这些不怎么了解，桑、君、酱，其实都差不多，就是一种称谓，没有霓虹人这么注重上下性别关系。
不过听过霓虹人经常称呼的，都是桑一词。对亲密的人才会用君或酱。
“你究竟打了什么鬼主意，没有伞回去小心冻感冒拉肚子，霄南白药加白酒贴肚脐上，这样见效快。”
林项虽然不是什么好语气，但手上的力气很温柔的把三明治交给她。
没有关上门
以小坂依子那种重视食物的性格来看，那不就是要自己出去吗。
也就董香
这个今天脑子不好使的女人看不出来了
“只是想和你稍微说说话。比如你对于董香和我的态度。”
直接摆上台面的直球，林项有些猝不及防
“董香是一个孤僻的孩子，只是一直包装成一个成熟的人。”
“你……对于我，就像闺蜜一样，董香也是我的好闺蜜。我不知道你以前有过什么经历，但是你对董香，很小心翼翼呢。”
你从哪里看出来小心翼翼了，基本都是互怼模式。
“你们不论怎么吵，都不会伤到和气呢。而且像是相互理解的人，只是理念不合。”
你是有读心术吗？还是心理特写师，一下子观察了这么多，是读取了我内心的想法吧，x教授查尔斯么？
“我一直都知道的。董香有厌食症，我也想改善，帮助她重新恢复正常。还有你的爱好，我觉得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爱好。”
那看来可以用作毕生的目标了，有一个终生目标去不断追求，可真好。
再你说的第二句是什么啊？怎么和董香之前说的话一模一样！
“林君，其实你也是开朗内向的人，但是总会给我感觉空荡荡的。你对待大家其实都一样，你很好相处，但是我可以看出来的，你对待董香的态度很特别。”
林项沉默了，他其实也有些察觉到了
董香很怕失去小坂依子或者林项。少数，甚至是唯二的人类朋友。但她在努力融入人类社会，想要远离原本的喰种世界。
但，店长他们呢？
林项双手抱起后脑勺，抬头无所谓道
“不知道啊～我不知道，这些事情太麻烦了，我想不出来。”
林项没有体验过这个感情，以前也是好不容易摸索出那些友情，花了好久，才明白了一个“情”字是什么意思。
就像下雪天里，草原都变雪原后，他才知道下雪了。
林项就是这么一个迟钝的人
对董香是什么感情呐？
爱情吗？绝对不会是，除非pua自己，那会是什么？
和店员里的人其实差不多，感觉是一群人抱团取暖。但对于董香的感情是不同的……同类，努力融入不属于他们的世界。
林项沉思——没有体验过的感情，是爱情、亲情、同情……闪太快了，一下子没想清，脑子又变乱了。
多半是我吃了那个药还没缓过来。
「药物作用早就带写完了」林瞳补刀
林项中刀——找个理由为什么这么难找？
“那就去试试吧，迷雾一样的林君，你们都是很相似的人，尤其是你哟。加把劲。”
说完给了一个你懂得眼神，就像林项之前给泉新一的眼神一样。
“另外要克服问题，你并不孤独，我们也会倾听，如果有难处就告诉我们吧。”
【……要是把情绪憋在心里，焦虑和受伤的只会是你自己。】
小坂依子想到林项房间里的药瓶，那可不是什么好药。
现在的林项，根本不是克服，而是适应。要是他继续这么下去，他绝对会垮掉。
“你们都在害怕呢。拜拜。”
留下一句不明不白的话
她从包里拿出折叠的雨伞
在林项呆愣的目光里，打开伞，身影消失在烟幕深处中去
呆愣得看着雨幕消失的身影，林项也才反应回来。
“骗人像喝水一样自然……”
林项朝着房间走去
踏……踏……踏……
无人的楼梯间空灵地回响着，林项从来没有觉得上楼会是如此沉重。
每一步都像是在虚空中，踏出一道道仙气白川。激流中逆流而上，就像希腊联军第一勇士的阿喀琉斯（Achille\/?xiλλe??s）冲刷过身体的冥河斯堤克斯。
究竟是什么情感？
林项清楚自己的本质，他不是非常理性的人，相反，他很感性，只是习惯性用理性思维对待问题。
「但这才不一样哦。」
“的确，这一次是真的遇上问题了。”
“崇拜、感恩、感谢、尊崇、馋身子……这些感情我听别人说过，这些是有被当过所谓的爱情，一些小年轻会错把这些感情当做爱情。”
「你的想法是，干柴烈火闪婚一条龙，冲昏头脑完全不想发展。原本凑合着过日子，越来越不合，离开时，才会瞬间冷静。」
“对”
而他们的三观……不，所有人的三观都是不同的。
适合的人，就能包容和理解，而非无聊的三观相同。
被包容吸引，只需知道我和他本性善良。
就像天才的钉子会和另一个天才的钉子对上，却不如让一块普通的抹布包裹钉子，不会受伤，还能保持完好。
他和董香是同类，不清楚董香是什么想法，但林项清楚自己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排斥平静的生活，野兽在被放出笼子后会更渴望自由的天地。
他无比渴望战斗、鲜血……但比起这些，先完成属于自己的责任吧。
林项曾经有过这种感情。
但光听着就感到害怕。
「你害怕了」
“不会是害怕，我怕什么，难不成怕我吃了她吗？”
逆江流而上，林项像是拖着一座巨石好不容易来到房门前，紧张地敲了敲门。
【这是可是我住的房子，怎么就紧张了啊！给我精神点，林项！】
吱——
推门而入
她不在桌子上，而是在四处转悠，像是新来到动物园的豺狼虎豹，只会原地打转。
但一推开门，林项又放松下来
“董香，我去放热水，你洗一下澡，洗浴的我还有很多，换的衣服，先凑合着穿我的校服吧。”
林项嘀咕般说着，机械式走进浴室里
冲放的水流声在浴室里很清楚。
“明明是男生，却这么有女子力，而且……”
董香拿起林项准备的裙子，不经意间看到褶皱，瞬间，脸阴沉地可以滴出水来
“居然还要小一号！”
（附：董香三围大致是81\/59\/不知道就当86算了。）
这简直屈辱啊
这时，热水的水流声传来，林项从浴室里出来，看到董香不好的脸色，完全不知道，刚才的董香接受了什么级别的降维打击。
心想到是不是自己惹了她什么，不过还是说道
“董香，水放好了。这些换洗衣服就拿进去吧。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在书房里，喊一下我能听到的。”
书房距离浴室只有两步的距离
“哗哗～”
洗浴声音传来，林项点开自己最喜欢的二手武器网站。
“到时候去找风间买点枪。”
林项刷到一个m56和m70的单子，其下有留言
「m56，原产南撕拉夫的冲锋枪，不久前擦过枪，能使用7.63mm毛瑟弹，向下的折叠枪托，可以在枪口安装刺刀，弹匣全部卸下，使用时不用朝地上的水管打三发……」
朝地上打三枪？
怎么这里也有人乳英的SA80故障率超高？
“嗯？等等，14区的一个黑街被端了，有喰种大量出没，ccG及时出动，但任有漏网之鱼，本人现已离开东惊？得，买不了了。哦，还有暗杀托马斯·桑卡……啥？别把暗杀令挂在二手市场啊！这都过期20多年了吧！”
「咳咳，主人，暗杀令没有过期。被暗杀的人没死。」
“……”
……
十分钟后，林项嫌董香的洗浴时间太长，到健身房里进行cRoSSFIt健身
这是以获得特定的运动能力为目标的健身，并非注重形体的健身方式，林项就是全面发展，而且是在车宦和南撕拉夫联盟会组织后，从一个米国军官那里，听来学到的健身方式
练了20分钟，他还是想不到自己和董香有什么相同点。
而且还加油，难不成是想要让我加油锻炼。
「你不认为是爱情吗？」
“啊？”
林项假想了一下，如果自己会像电视剧那样最后甜蜜的场景的话。
林项，羞红着脸，鼓起勇气像只哈巴狗的告白
“董香，其实我很喜欢你”
……
“噗……哈哈哈！这可属实把我整乐了！”
现实里的董香，刚走出浴室，看到林项笑得像个傻子一样
这娃子傻了？——雾岛董香懵了
————
“不对，还是应该想一下小坂依子为什么会这么想？”
林项思来想去，只能想到自己是明面上是知道董香是喰种身份的人类
起码在董香眼里，林项是人类。
也就是单纯的误会关系了！？
但她的感情貌似也不止是这种误会的关系，而是林项没有接触过的感情
“啊啊啊，想不明白，那就不想了”
林项放弃了无答案的思考
（pS：林项：让感情升华成爱情？咦——你在说什么，好恐怖）
……
没有整理出另一个房间，再去买床铺也难，直接让董香睡在那个床上凑合一晚，自己睡不着，完全可以不用怕第二天没有精力
衣柜里的被子？
那可是一个毯子，用来过冬夏的。反正他就是睡大理石地板也可以，又不是没睡过。
也亏是一个星期就要洗一次床单和被子，不然……林项也想象不出来一直睡，但是不去洗的被子会怎么样。
“其实……一起睡一张床也可以……我们远点睡就好”
当时林项被这句话吓个半死，说话大喘气可真的会心脏起飞。
“我会的，如果想要睡觉，还是睡在床上舒服啊。不过我现在不想睡觉，你先睡。”
（董香：今日煲猪头作者的汤！）
————
雨，在安静的半夜格外响亮，乍一听是嘈杂，却总能让钢铁丛林间的人心静下来。
久违的在城市中安心。自然和人造环境在多么像乡间小曲，一种孩童自己的旋律，走调般在嘴里哼唱。
雾岛董香在床上突然惊醒
毕竟在别人家床上睡觉，能入睡已经是奢侈，很难睡好。
被子一直裹到后脑勺，就像一个襁褓中的婴儿，只露出一张精致的小脸蛋，长长的睫毛扇动，思路恢复清明。
完全不习惯。
小手仔细摸索灯的开关，也不在乎能不能找到，只要是第一次在别人家里，很难找到灯在哪。
靠着记忆走出卧室，来到客厅。却看到无比惊人的一幕。
黑暗中
一个人在倒立俯卧撑。
“谁？”
人影抓起沙发的衣服穿上起身。
董香摸索到电灯开关，刺眼的灯光瞬间亮起。习惯黑暗的眼睛，还无法承受刺眼的灯光，眼前一黑后就眯上眼睛
幸好是柔和光，灯光不会太刺眼，只是感觉很亮。
“是董香啊，我还以为是谁呢。”
穿好衣服的林项看到下意识遮住眼睛的董香，他刚才察觉到视线时，也差点就拔刀了。
“原来你就是大晚上不睡觉，做俯卧撑到满身大汗的变态。”
（亚门缸太郎：艾博！）
对于这种可能被认为是变态的发言，林项只是摸摸脑袋笑着道
“做太投入，我忘了，哈哈……”
现在是晚上四点，雨声在渐渐消失，现在或许可以看到没有乌云的星空，也绝对见不到东来紫气。
林项出神地望向窗外
对于他而言，一年里的一天过了360多遍，无论如何改变，这都是不变的一天。
还有一句又一句反复出现在大脑里的话
（以下是发病时间，可跳过）
——醒来时已经红霞满天，门外下垂的电线排满麻雀，家中静悄悄的，手机震动，我赶紧打开，见到那是一条广告推送，这让我心里温暖。
余晖美丽，洋洋洒洒，我在黑暗角落，微冷，心却被屏幕温暖。
人们期待余晖降落，向天祝福神的血和肉，让城市成为蛾摩拉和我等待INRI的到来，他会带来光辉，用阳光打开门扉
不然，我会像一个小丑表演，观众没有笑容，自己站在镜子前却笑的肚子疼，笑完便是抽泣，随后沉默离开，往返一次轮回。直到笑话腐烂在肚子里。
如果感觉好笑，我会真诚的恭喜你
你不需要弥赛亚。
……
“变态林，想什么呢？”
林项愣愣的远望着
听到她的话后，下意识没有过脑的回答道
“在想遇见你的那一刻，一个月才是30天，否则就是重复30次的一天。”
这句话浅显到浮于表面的意思，她怎么会不明白
这句话无异于，我遇到你，充满灰色基调的视线里，只有你有最美丽的色彩。
“笨蛋！”
董香像是兔子一般跑到卧室里，靠在门上逐渐不断滑落，直到心跳和臀部触碰地板的那一刻，蜷缩在门后，模样就像是受伤的兔子，舔舐着手上的伤口，直到伤口不再流出血液
“说出那种话，究竟是给谁啊……傻呆子”
————实际活动————
林某：没有紫气，好不习惯，话说我刚才是说什么吗？
不对，我说了什么来着？雾岛董香怎么跑了，关门……还锁门！我不会是说错了什么戳到痛点了吧？还是赶紧洗个澡吧。
我记得听罗非鱼说，在霓虹道歉是要露出胸，不然没有诚意。这……怎么露来着？切腹自尽那种吗？
——if：刚认识董香说出这话——
林项直球
董香：6
pS：人要搞定闺蜜，搞定后上神助攻，不然一天劝分9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