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面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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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试的房间，灯光让人感到刺眼。
比起面试，更像审讯，这是一种能让人感到心理紧张的办法。
山田深吸一口气，只能逆着光，直视红色的球形眼睛。
“山田浩寺中校，您好，我是载人轨道空间站控制系统，550w离线版本，是目前世界上最强大的量子计算机，根据您的前期评估，您的所有飞行记录和考核成绩均为良好，我相信您有信心，进入领航员空间站工作……”
山田听着，轻轻摸着手腕，他习惯在紧张的时候摸手腕，不着痕迹的把租牌收回袖口，这让伊瑟琳三人找到减分的理由。
没有任何感情的机械音，提前录制好的声音，却成为他目前在面试房间里唯一可以接收到声音。
在接下来的5分钟里，他要通过这个和机器的面试。
而这一切的幕后人员……决定着他的去留，就在这个玻璃后面，默默注视。
山田看了一眼单向玻璃中自己的倒影，轻轻说道
“谢谢。我从小就希望，能够成为航天员，为人类的事业添砖加瓦，建设新的辉煌。”
“为了增进我们彼此的了解，我有兴趣知道您对我的第一印象是什么？”
就是一个冒红光的铁盒子……
这句话在山田心中说出，但这是对考官的不尊重。
所以在550w的话说完后
山田整理思绪后，缓缓说道：
“你为什么要挂在天花板上，而不是放在桌子上？”
“我有两个版本的回答，极具幽默感的回答是，我想更好的了解你，所以我想站的高一点，更好的看着你，哈哈哈……”
山田干笑了一下，搜肠刮肚的找出适合的赞美
“您的幽默感……很新颖。”
“官方回答是，这是我的设计是为了悬挂在天花板上，避免线路故障和遭到恶意损坏，所以我会悬挂在这个天花板上……”
又是这些无聊的扯皮
林项感觉自己要打出哈欠。
在他看来，这种枯燥乏味的自我介绍和前期的话，只会让人感到厌倦。
伊瑟琳给林项讲解道
“我们在面试的时候，要求是精神面貌过关，飞行的各项能力至少达到b级，有一个A级。会英语或中文。如果是工程或科学的话需要学士，医药和牙科需要博士。”
要求还挺高。
霓虹这里的人，申请成为领航员空间站的驻站人员时，总会选择中文作为语言，还有很多是飞行员、学士。
不过他们这么扩招不是在飞行员里选拔
那就说明一个问题……
宇航员的人数太少了。
很可能是在2044年的电梯危机里，死的宇航员太多了，导致没人可用，不得不进行大范围的扩招。
从飞行员扩宽到硕士以上的人。
比起之前只在军队内选拔。
向社会招聘的确是人手不足。
“我可以联网进行多角度的收集数据，比如：您有一妹，您的妹妹在一年前身患二型辐射病，近期患上热射病，已转入IcU重症观察室进行抢救，她的生命将在5小时后结束，无法苏醒。您的最佳选择，的确是来到这里参加宇航员选拔。”
林项注意到山田的心跳突然猛烈的跳动。
心跳加快，呼吸变得急促，不过很快就调整心态，让呼吸平缓了下来，心跳还是很快。
山田声带颤抖的问道：
“您这是什么意思？”
“我在讲述一个事实，您在未中签的情况下，可以让您的父亲作为特别优惠员进入地下城。您的确做出最佳选择，放弃家人，参加选拔。”
林项心里又“咯噔”了一下
他注意到面试的山田的心已经乱了。
他只想尽快结束这场面试，尽快赶回医院。
毕竟是自己最喜欢的妹妹，要是自己家的妹妹在哥哥的面前结束生命，足够让人崩溃寻死，这时候能不仇恨一个群体都能算他足够冷静了。
“……我的妹妹，一直期待我能成为宇航员，我的父亲也一定会为我骄傲。”
“特别优惠员可以让您的父亲获得进入地下城的资格，那么您的母亲呢。”
林项心里又“咯噔”了一下。
看向伊瑟琳，用眼神问“这是什么环节？”
伊瑟琳头都不扭一下，伸手把他的脑袋推回去，示意他“慢慢看就是了。”
“……”山田沉默，双手握拳，捏着手指发白，裤子都捏出深深的褶皱。
心率飙升。
如果说一般人，已经停下讲话。
但550w继续说道
“您的母亲在37天前进入IcU，也将在2小时之后结束生命，您可以放弃您的母亲，让您的父亲进入……”
“让那个人渣……”山田几乎咬碎银牙，切齿痛恨的骂道
心跳和血压接近200。
满嘴都是你们，以及“c”和“F”开头的话，骂的很难听。
抄起椅子就往550w上丢，但没有丢中，只能捡起地上的椅子往门上砸，砸了三次，见门只是微微凹陷，又往玻璃上丢去。
见到椅子飞来
林项瞬间护住伊瑟琳
但看到这三位评委都无动于衷，才想起来这是可以硬抗导弹的防爆防爆的单向玻璃。
而550w也宣布
“应激反应测试失败。”
评委看了一眼林项，宣布道
“J面试结束，不通过，请回吧。”
“我回你大爷！你们这帮畜生东西！！！我c……”
进来的安保人员，一左一右，把他压在地上制服，立刻捂住他的嘴巴拖出门外。
“如你所见，这是应激反应测试……如果你来测，恐怕会失败，看来你的记忆确实有点缺失。把身子挪开，一直都在挡我的视线，碍到我了。”
伊瑟琳把脸撇过去说道。
虽然很高兴他林项为他着想，但这种突然忘记防弹玻璃的下意识行为，实在让她感觉有种说不清是什么的尴尬，究竟是尴尬，还是羞愤，实在分不清。
看来他的失忆症已经到了一个程度。
赶快去治治吧。
“或许我们需要为这位女士，在面试的房间咯加一个固定的椅子，不必让她的监护人保护她。”
中年人阴阳怪气道。
林项倒没有表现的弱气，而是反驳道
“不，不是为她，而是我们确实需要一个固定的椅子，前面两个还好，那后面的30个人呢？要是全是这样激动的人呢？不能总是让他们用椅子发泄情绪，连正确的发泄情绪都做不到的话，我觉得空间站事故发生的概率会很高，这种不会正确发泄情绪的孩子，还是别上空间站了。”
“这位……不知道叫什么的先生，感谢你的建议，很有建设意义。”
“你……”
中年人脸上一阵青一阵紫，想要反驳林项的观点。
尤其是作为一名职员，想要反驳这个还是学生的林项。
他一直看伊瑟琳不顺眼，一个小孩子怎么能成为教授，还能带着一个17岁的博士，17岁的博士是他都没有做到的事情！
可要反驳林项的话。
他就会被说成“不会正确发泄情绪的孩子”
但伊瑟琳像是没有听见中年人的话，点头道
“的确，我们也要把这个细节注意到，这也是需要考虑的一环。而且550w离线版可不能受损，虽然是量产货，可它还是很珍贵的。”
青年女子点点头，也是同意伊瑟琳的说法。
林项抱歉了一下，坐回座位上。
除了原身下意识的反应外，之前550w的提问让他有种莫名的既视感，让他有点失神，心里时不时“咯噔”一下你的让他感觉到一种恐惧。
接下来的几轮面试。
所有面试房间里，都换上固定椅子。
但逆天的话语变得更多。
而且时不时就会出现
“您的父亲……”“您的母亲……”“您爱人的生命，将在50天后结束。”之类逆天的话。
林项没想到550w居然这么毒舌，哪里是雷区就在哪里蹦迪。
听的他血压也有点高。
“你们tm的……”“你马勒戈壁……”“什么狗屎测试，我测试你马会飞出去……”
各种破防的脏话挨个骂出来
这是已经是比较文明的。
甚至有扑倒玻璃上疯狂捶玻璃的人。
而单向玻璃有一个很特殊的点
那就是贴到玻璃上能看到另一面的东西。
林项注意到那个人凶恶的眼神死死的瞪着林项，眼睛里要喷出火焰，似乎要把他千刀万剐，恨不能现在就进去杀了他，
“那个黑色头发的小子！我要杀了你！！”
工程师被安保人员拉了出去，在被拖走前，还是在死死的盯着林项的方向。
“看来你被记住了。”
伊瑟琳带着一丝调侃的说道
“还挺不错，他想记住我，那你更想了解我？”
林项口舌花花的说道，耸了耸肩，并不在意自己被别人盯上。
他在原世界就被盯上不知道多少次
很多人都想要他的脑袋。
这点威胁，和挠痒一样。
“我没法再深入了解你，都挖掘到底了，又怎么在进一步，难道还想要负增长？”
“……也不是不行。”
“啊……走开，没正经。”
伊瑟琳想到林项讲的骚话是什么，轻轻踹了他一脚就当什么都没发生，继续黏在一起。
另外两个人：……
他们似乎发现了不得了的秘密。
以学位来看，教授和博士生，这是老牛吃嫩草。但是以年龄来说，一对未成年男女，有点早恋。
有的面试员在发现自己扯不动椅子后
也会用拳头在铁门上恶狠狠的捶上去。
倒是伊瑟琳几位评委，只是冷冷的看着，给他们打分。
应激反应测试是一个巨大的门槛，没有通过测试的人有很多，也有些没有当场失控，很快就能恢复理智，或者是因为心理建设和自我开导能力强的，流下一行泪就说出答案，成功通过应激反应测试。
这些表现不错的人，都不会当场告知面试结果，而是让她们回去等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