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杀猪匠王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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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丈母娘守夜，我爸妈安心了不少，为了安抚我妈情绪，我爸就抱着她睡，没一会俩人都传来轻盈的酣睡声，但是我爸却再次做了那个噩梦，梦里他依稀看到自己的二姐掩脸在哭，他一醒来，出了一身的湿汗，这已是我爸第二次梦见自己二姐了，尤其前两天还发生了那件事，让他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不过我爸也没太往心里去，这两天我家发生的怪事太多了，都说梦是人的潜意识，可能就是受此影响导致的吧。我爸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了，老叶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姥姥筋疲力尽的也躺下睡着了，我妈和我都还在睡觉，我爸知道昨天漏买那个布娃娃才让事态变复杂的，他就将功补过，起床给我一家做了个早餐，那天早晨我妈涨的难受，把奶挤出来正要倒呢，被我姥姥截胡了，强硬的给我灌了半瓶子的奶，可能我真是饿太久了，那天我还真是没有把奶吐出来。

饭后，姥姥又是给我爸罗列了一堆清单，让他出去跑腿：“扎纸人再买回来一个吧，再做一套寿衣，生猪肝和鲜牛血也要，另外，你再把王老五叫过来吧。”

我爸铭记在心，今天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再出岔子了，只不过对于姥姥要把王老五叫过来的这个操作，他还是十分的看不懂，那王老五就是个杀猪的，难道还会对付诈尸鬼啊？

寿衣这东西得现定制，做出来得点功夫，很少能有现成的，所以我爸也没费时间多问，穿上鞋就抓紧出门了，他右脚底让老叶头子的尸毒给侵蚀了，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

傍晚之前，我爸带着王老五以及姥姥罗列出来的那堆东西一块回来了，王老五嫌死人的这些玩意晦气，虽然看我爸瘸着一条腿，却也没帮他拿一样。

一开始我爸也担心请不出来王老五，那王老五是一个杀猪匠，上门给人杀一只猪收5块钱，而且还得分他二两猪头肉，他家又没猪可杀，这王老五能来吗？姥姥听完我爸的顾虑，就告诉了我爸一个王老五必会登门的招儿。

那王老五来到我家，虽是感觉我爸置办了一堆死人用的东西晦气，不过我姥姥是村里出了名的出马仙，平时大人小孩中个邪啥的都是找她治好的，在这湾子沟里，我姥姥也算是最有声望的老人，所以王老五对我姥姥的态度还是比较恭维的：“黄婶好。”

我爸把纸扎人、寿衣啥的放下，王老五余光瞄着，不禁感到一阵不寒而栗，嘴里禁不住嘀咕：“你家这是招鬼呢？也没死人，这是干啥啊？”

姥姥怕我吓着王老五，就让我妈抱着我先上隔壁的外屋去呆着，我妈虽然不乐意，不过姥姥说白天阴物不能出来，啥事都不会发生，我妈这才放心一点。

这时姥姥也是直接开口和那王老五说：“老五，小何喊你来时应该和你提过了，婶子叫你过来也不为别的，就是想请你今晚留下帮我们守个夜，也不让你白守，明儿一早给你100块钱。”

我爸当时去找王老五，他看我爸手里那阵仗，当场膈应的就拒绝了，不过我爸说事成以后给他100块钱，王老五转念一想，这才跟来的。

当时的农村穷，人手是最不值钱的，给人累死累活打一天工才赚个3、5块，王老五给人杀一次猪有5块，还能拿走二两猪头肉，已经算是好活计了，现在一听我家要给他100块钱，他就是杀10头猪也才50块钱，老五也是个俗人，那还有人能和钱过意不去呢？

不过王老五还是有点怕我家人糊弄他，毕竟这金额太大了，我家敢给，他都有点不敢收，他就一个杀猪的，一回收人100，跟抢劫似的。所以他就确认了一下，说：“黄婶，守夜是行，不过我就是个杀猪的，除了杀猪啥也不会，你真愿意给我100啊？”

姥姥点点头，给王老五乐的够呛，这100块钱顶普通人俩三个月赚的了，这样的便宜不捡白不捡啊。

只是看到我爸置办回来的那些东西，王老五也是有点心里犯嘀咕，就说：“黄婶，先说好，邪门的事我可一点不懂，你家也没死人却买纸人寿衣的，是不是出啥事了？找我守夜又是啥用意？这钱是多，可要是有钱拿没命花的话，我可不干。”

王老五倒是挺精，姥姥敞开天窗说亮话，也没对老五藏着掖着，就把死人诈尸的事如实的告诉了他，还一本正经道：“老五，你杀过的牲口最多，身上的煞气重，能震慑住阴邪之物，也没啥，老婆子我在场，咋也不能让你有钱拿没命花，这世道讲法，你要真在我家出了啥事，我们还付不起责任呢，你就放心吧。”

起初王老五倒吸一口凉气，简直不敢相信姥姥所说的那些话，生在农村，大人小孩撞个邪啥的倒是挺常见的，可是他还没听说过死人能复活诈尸的呢，这太刺激了。

老五咽了口唾沫，来了那么点兴致：“那行，有黄婶这话，这活计我就接下了，我王老五杀了一辈子猪，还没杀过诈尸的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