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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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再次来到这栋令自己熟悉的建筑物，但又无比厌恶，因为住在里面的人实在是让人作呕。不过这次自己占有主导权。想到这，他直接推门而入。
“你怎么又来了？你现在这么闲的吗？”。
“错，我很忙的，我从昨天到现在只睡了不到几个小时，一会还要回警局呢，所以我现在不想和你斗智斗勇”。
“你那句话有点语病，既然有不到了，那应该强调一下具体时间，还有既然一会还要回警署，那你来我这做什么？”。
“我有些关于案件的问题必须向你请教一下，而且说到‘闲’这个字，你恐怕比我更闲吧，刚才来之前我先去了你兼职工作的地方，他们说你今天没去”。
“我不能天天去吧，我也得挤出点时间干我自己想干的事情。行了，你来干什么？不对，你先回答我这个问题：你怎么进来的？”。
“正常的进来，我有钥匙”。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不会敲门吗？”。
“我不会给你留下装作不在或事先做好其他准备的机会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
“刚刚不是说了嘛，来找你咨询案件，这次恐怕不管你愿不愿意，你都必须帮我”。
姜晓箫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那天晚上那个打匿名报警电话的人就是你对吧，林……虽然，难以置信”。
“你说什么？一致！？……”。
另一边，大约1小时前。
警署内部，警员向上级汇报着情况。
“是的，我们查过了，两次匿名报警电话是一个电话号码打过来的，应该不是巧合”。
“那这么说这是同一人所为的，那么打匿名报警电话的人就有重大嫌疑了，你们查出来那个电话号码的人是谁了吗？”。
“查出来了”。湖绣旗说道。
“电话号码的主人叫什么？”。丁伟问道。
“林嘉华，25岁，无业……”。
“无业青年吗？倒也符合入室盗窃犯的特点……此人有重点嫌疑，立刻对此人展开调查……”。
“不用，”湖绣旗打断丁伟的话语说道：“那个什么的，其实，我知道这个人，我这里有一条关于这名嫌疑人的情报，或许你们会感兴趣”。
“感兴趣？什么情报？”。
“这个叫林嘉华的男子，我曾经见过他一面，他不是别人，他是警员姜晓箫的表哥……”。
“你说什么！？”。
时间线回归现在。
屋内，林嘉华沉声问道：“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死者陈正枫就是复旦大学的，你可不要告诉我这是巧合”。在看到死者档案信息上写着毕业学校上面写着复旦大学的时候，姜晓箫属实吃了一惊。
死者也是复旦大学毕业的，巧合吗？不对，年龄，不，很难说是巧合。当时的姜晓箫内心不断自忖着。
“就因为这个？你觉得全上海能有几个和我不是同一个学校的？”。
“还有年龄，他和你是一个学年的”。
“那也说明不了什么吧”。
“我看过那个电话号码了，那是你的号码”。
这一刻，林嘉华彻底沉默了，半晌他说道：“既然知道证据是什么的话，那就直接说不就行了，你就是像这样不想与我斗智斗勇的？”。
“从那天局里开会讨论报警人电话号码的时候我就隐约感觉不对劲，你给我发信息告诉我可以走的时候这种感觉变得尤为强烈，老实说当时没有立刻发现到底哪里不对劲的我也是傻”。
“你也算有自知之明”。林嘉华讽刺道。
姜晓箫没有理会他，继续说道：“当然会觉得不对劲了，那就是你的号码，我当时竟然没发现，虽然现在智能手机也很少会刻意去记号码了，但当我看完你给我发的信息，在看到荧幕上显示的电话号码，我竟然没有注意到两个号码竟然一模一样，我也是蠢”。
“这确实挺蠢”。
“怪不得当时的不对劲感尤为强烈，这样也能解释带你去案发现场时感觉到的那种不对劲感了，你不是第一次去案发现场的，对吧？”。
“何以见得？”。
“因为你当时和我并排走，在去案发现场的路上你一直是和我并排走的，正常情况下，如果是第一次来到陌生的小区的话，你肯定对里面的布局很不熟悉，不可能走的那么自然，你肯定会跟在我的身后走，因为你根本不知道目的地在哪，但你当时从你走路的情况来看，你仿佛早就知道目的地在哪”。
“观察的挺仔细的”。
“还有你当时说的话，也很奇怪”。
“哪里奇怪？”。
“我当时说那座小区挺漂亮的，你当时表示了认可”。
“这有什么问题？”。
“有，当时还在行车驾驶的路上，明明还没有到被害者住的小区，你却认同了我的观念，如果不是一开始就知道那个小区并且进去过知道里面的样子的话你是不会这么说的”。
“确实，没想到下意识的回答能被你发现问题，终究是大意了，也罢，人无完人”。
“这样也就能解释你为什么在命案现场那么行动自如了，因为你不是第一次去案发现场的，你知道案发现场的布局；这也是为什么你很轻易的就走进了死者的卧室，因为你早就知道卧室的位置。最关键的是电梯，当时电梯按钮是你按的，也就是说你早就知道死者家住哪”。
“观察力挺敏锐的嘛”。
“当然，我终究也是一名警察，能观察到这些细小的细节也是理所应当的吧，虽然我之前遇到的那些奇怪的案子一直都来找你帮忙，但不代表我真的一点都不行”。
“那也挺好，如果你不能发现的话，那我也是自作多情了”。
“唉，你说什么？”。
“那句话我确实没注意，但剩下的我都可以避免，不过考虑到你早晚都会知道，所以做这些也没有意义，不如主动点。果然，用自己的手机报警就是麻烦啊，但当时也来不及考虑那么多了”。
“这么说你承认了”。
“承不承认又有什么意义，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毕竟电信公司那登记着我的号码”。
“也就是说……果然，你是认识死者的”。
“为什么呢？因为他和我同一年入学的？”。
“因为称呼。在死者家里的时候，你很自然的就自言自语出了一句‘他真是自恋啊’，但通常情况下，你会说死者，不会用‘他’这个代词来充当主语，如果不是因为你认识死者，你是不会下意识的这么做的”。
“听上去挺严谨的，其实漏洞百出，这根本是强词夺理。不过算了，你说的没错，我很早就认识死者了。果然报警的时候故意换个音色说话还不够啊，要不是当时时间不够，我就真应该打扮一番然后去楼下保安亭借他们的电话”。
“时间不够，什么意思？”。
“你自己不也说了嘛，我当时叫你们叫上救护车，和你们说死者有危险，但也可能还有救，当时哪有时间考虑那么多，要不是为了救他，我至于这么狼狈吗？只可惜他还是死了，妈的，叫他走就是不听”。
“你为什么会知道他当时有危险？”。
“因为报警前他给我打过电话，电话里我听到了他惨叫及打斗的声音，然后电话就被挂断了，所以我立刻报了警”。
“他给你打电话说了什么？”。
“他说：今年那帮孙子跑不掉了，我已经收集到证据了”。
“就这些？”。
“就这些，然后就是我和你刚才描述的那些嘈杂的声音了”。
“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口中的证据是什么？”。
“不知道”。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啊，林。我去过复旦，见过你的辅导员了，他和我说过你的过去”。
“切，老不死的王八鱼。那又怎样，我确实不知道”。
“如果不是因为你过去发生的事情，会发生这么多事吗？你自己心里难道没点数吗？他说的证据是什么猜你应该都能猜的到吧”。
“行了，我不喜欢没有依据的乱猜，不过有一说一，你说的也对，具体是什么我真不知道，但估计确实与那些人最近在干的事有关”。
“最近在干的事？”。
“是啊，你以为是因为陈年旧事杀得人的，那件事的幕后黑手从国外回来并且保释当年替他顶罪的主要负责人，这很明显是在计划一起大的，在找能东山再起的机会”。
“在计划什么？”。
“那我不知道，但很显然不合法吧，陈正枫应该发现了他们在做什么，然后他收集到了证据，但还没被发现，就被灭口了。行凶后他的家里被翻乱，也是因为凶手为了掩饰拿走证据的痕迹，所以故意伪装成了入室盗窃”。
“确实，不过这个陈正枫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去收集犯罪证据，他和几年前的事又有什么关系？”。
“他也是几年前事故的相关人员之一，当年的举报材料还是他提供的”。
“他提供的？”。
“对，就算他没去收集证据，于私，他也会被报复”。
“那你岂不是也有危险”。
“放心，他会，但我不会”。
“为什么？”。
“一、他们不能，当年的社团有一大半都是我负责研究的，虽然不知道他们具体要干什么，但大致也不难猜出个方向，我估计他们肯定需要我的技术，那他们就不能让我死；二、他们也不敢杀我，毕竟我的身份摆在那里，他们杀个普通人能找人顶罪，但我不同，杀了我，会惊动国防安全部的人，到时候就等于在和这个国家为敌”。
“这逼让你装的”。
“这是事实好吧”。
“行了，当年的事情我听你导员说了，你说的幕后黑手是耀幕晨吧，那个你刚说替他顶罪的人是怎么回事？那个人是谁？”。
“是个叫叶莫南的学生，当年大四，曾是耀教授的学生兼实验助理，也是那个社团的实验的主负责人之一，那起事故发生后，他一个人扛下了所有罪责，但校园内部依旧四处流传着，负责那起社团背后的导员才是罪魁祸首，所以耀教授宣布去了美国参与教学互动，前段时间刚宣布回国退休，然后没过多久叶莫南就被保释”。
“保释他的是谁？是耀幕晨吗？”。
“不清楚，但我知道负责批准签字的人是谁”。
“是谁？”。
“就是那个被杀的厅长王泽明，被利用完后，就被杀人灭口了”。
“你说什么？你没开玩笑吧”。
“没有，我也在暗中调查，那起案件发生时我也在现场，不过我后来偷偷溜走了，离开前，我找到了当年保释叶莫南的纸质资料，证实了是王泽明负责了批准释放的事，但假释的担保人上填的是假名，所以我也不知道对方是谁”。
“这么说两起案件是同一人所为的”。
“未必，如果是在计划大的事情的话，人手必须要够，那么肯定是有组织性的，既如此凶手就不一定是同一个人”。
“无论如何都要并案处理，你还知道些什么？”。
“今天警察新处理的一起命案，知道吗？”。
“知道，是一处种植林里发现的一具尸体，刚才局里就是让我回去参与调查”。
“是我报的警，我就是案件的第一发现者”。
“你说什么？是你报的警，你怎么发现死者的？”。
“废话，案件信息还没对外公开，如果我不是目击者，我会知道发生命案了吗？我也是用自己的手机报的警，毕竟考虑到之前号码应该被查出来了，掩饰也没有意义。死的那个人我调查过他，他叫郑子科，也是复旦大学的学生，曾经他去看望过服刑期间的叶莫南，肯定和他是一伙的，估计是在帮他们研究什么东系，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肯定成功了”。
“你怎么知道的？”。
“不然他也不会死，一样的，用完后杀人灭口呗”。
“不是，我是问为什么你会连这个你都知道？”。
“因为他违规操作”。
“违规操作？”。
“对，他是一名农作物转基因研究专业的学生，这类学生主要负责在实验室里研究作物等其他植物细胞基因改良的，但他却在户外种植园负责一片区域，那是林业种植学院的人才会去做的事情，说明他违规操作了”。
“为什么？”。
“他肯定将实验室研发的种子私自户外种植了，但这是绝对不允许的，因为这可能导致新物种大爆发，毕竟如果有昆虫给基因改良的植物授粉的话就完了，从而打破生态平衡，未经上面允许批准的话，那个学系的学生是不会这么做的，他这么做就说明，他们会用到他研究的那些改良过的植物，虽然不知道用来干什么”。
“其他的呢？你还有没有其他的什么事情瞒着我？”。
“还有一件事，我知道是谁杀的人”。
“谁！？还有你为什么会知道？”。
“另外两人是谁杀的我不知道，但我很清楚是谁杀的陈正枫，毕竟能去杀他的有效嫌疑人只有一名”。
“是谁？”。
“叶莫南，刚才不是和你提到过这个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