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进一步的追查和新的惨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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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理性分析，找出隐藏的真相
“按照当前形势来看就是这么回事了”。
警局内部，姜晓箫汇报着昨晚讨论出来的案件概述。
“这样啊，确实可行，利用二氧化碳，确实也算是个盲点，这么说一开始我们都认为是最后一名被害者的李芸其实就是杀死前两个人的凶手”。主要负责这起案件的刑警队长说道。
“那么法医那边询问结果如何呢？你们询问过他的意见没有？他是怎么看的？”负责人继续问道。
“询问过，法医说了，情况很有可能就是这样，如果是利用二氧化碳，那为什么没有外伤和麻醉药物反应的情况下肺部水很少是干性溺水的就能理解了，也能解释为什么死者全身大面积皮肤彤红”。姜晓箫回答道。
时间线回到昨晚。
“唉，你说凶手是李芸？可是她明明不是被害者吗？为什么她后来又被杀了？”姜晓箫询问道。
“暂且不考虑这些，目前情况来看肯定就是这样。证词中不是提到她救完人后还待在水里，没有立刻上岸吗？她当然不能立刻上来，她必须得把塑料袋全部回收并藏在泳衣里才行，这相对来说比较费时间的。只不过确实没有证据，但也想不出别的解释了。说句心里话，你们要是案发后第一时间检测一下游泳池的水质情况，都不至于没有证据”。林嘉华说道。
“唉，什么意思？”
“别的不说，就检测一下ph值，大量的二氧化碳进入水中，水的ph值肯定会剧烈下降，水会显酸性。虽然凶手考虑的还不错，二氧化碳是空气中含有的，而且案发到被发现时间也较长估计也很难检测出什么。但是凶手有一点疏忽了，游泳池每天都是要消毒的。消毒用的漂白粉，那玩意是碱性的，也就是说正常情况下，游泳池水会呈碱性”。
“碱性？”
“对，漂白粉的主要成分是次氯酸钠，次氯酸是一种极弱酸，所以会和水中的氢离子结合，ph本来就是氢离子含量的单位，ph越低，氢离子含量越大，但是大量的氢离子被结合了，所以水中ph值非常高，如果没有真正的酸的话，ph值不会下降的”。
“二氧化碳，碳酸是吗？”
“不是，说了二氧化碳会挥发的，碳酸极易分解。但是有一种酸比碳酸还弱，但没那么易分解”。
“次氯酸”。
“对，次氯酸。通入大量二氧化碳，水中的漂泊剂会生成大量次氯酸，水会变成酸性，而且可以检测出大量次氯酸。你们要是当时检测一下就好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啊，当时那起案子疑点虽然多，但还是当意外处理了，根本没有成立专案组，后来还是第二起案子发生后，才开始正式怀疑案件有问题，最后经过商议决定并案调查。对了话说回来，第二起案件呢？也是利用了相同的手法吗？”
“我刚想和你说的就是这个，‘吃人的地窖’也是因为二氧化碳含量太高导致氧气太少，如果相同的事情发生在了案发现场呢？死者母亲不是说进入洗手间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感觉到呼吸急促了吗，打开浴室门的一瞬间差点窒息，这是因为二氧化碳含量太高导致的，浴室并不是完完全全封闭的结果，就算窗户关上，依旧会通风，不然洗澡洗个5分钟人就会缺氧，所以案发后二氧化碳会一点一点的挥发出去，但肯定还会有残留，如果她父母回来早一点的话，那么那天晚上死的可不止一个人了，如果二氧化碳还没有大量挥发出去的话，打开浴室门的一瞬间就不是感觉到窒息那么简单了，人会当场死亡的，也幸好那对夫妻回来的比较晚”。
“等等，难道死者是自杀？”
“何以见得？”
“你想想看林，死者完全没有挣扎，而且一开始我们以为她是因为下水救人后察觉到了什么被灭口了，结果现在发现她就是第一起案件的凶手，会不会是她察觉到自己要被发现了，所以选择用了相同的手段自杀”。
“自杀有很多方式，选择一丝不挂的死吗？”
“这个，确实不可能”。
“怎么想都不可能，而且你们是在她死后才正式成立专案组调查的，也就是说，之前可以说是天衣无缝。她费了那么大的劲完成了她的计划不就是为了瞒天过海，逃避罪责吗？为什么最后在根本毫无被发现的危险的情况下选择自杀？虽然你们之前也有所怀疑，但仅仅只是捕风捉影，不可能构成她自杀的理由”。
“这么说是谋杀，可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究竟又是谁杀了她？难道是有其他人发现是她干的，所以用相同的方式杀了她为那两人复仇”。
“那两人的人际关系不好吧，除了她们的亲人不像是有其他人会去这么做。所以还应该考虑第二种可能，知道这个计划的人还有一个，也就说她还有帮凶，最后她是被帮凶灭口了”。
“可究竟应该怎么做？”
“比起第一起案件，这个更简单，死者父亲不是说水蒸气不可能让人窒息吗？水蒸气不行，但是混杂在里面的二氧化碳可以。干冰升华会伴随白雾，那白雾就是空气中的水蒸气因为干冰升华吸热遇冷凝固形成的，一般情况下比较容易被发现，但是如果是在浴室那就两说了，很容易与洗澡时形成的水蒸气混合在一起令人难以发现，毕竟木隐于林吗。所以只要想办法进入死者家，在死者入浴时利用装置把大量的二氧化碳注入浴室就行，完了尽快离开，估计是利用喷气装置，把装着干冰的喷射装置带在身上，想办法溜进死者家里，等死者进入浴室泡澡的时候，在浴室门外透过门缝或窗户缝里将二氧化碳喷入，产生的白雾短时间内会被浴室里的水蒸气藏木于林。等死者注意到不对劲已经来不及了”。
“会那么简单吗？死者不会事先发现浴室外有人吗？”
“可能会，得看凶手行动的时候是否隐蔽了，假如凶手没被发现，只要他或者是女字旁的她顺利靠近浴室，那么将二氧化碳喷入的时候，死者再发现已经来不及了，浴室空间很小的，就算有浴缸，那也不会特别大，不到2~3秒人就可能会陷入昏迷，超过10来秒人就玩完了”。
“可凶手是怎么进入死者家的，根据监控录像，别说进入了，案发时候根本没人靠近死者家”。
“这我就不知道了，但是我知道接下来你应该怎么办……”。
时间线回归现在，姜晓箫继续说道：“李芸在这么做的时候估计想着警方不会查出来，法医根本不会怀疑什么的，但其实不是。虽然当时最后确实还是当成意外了，但是我们警方还是有所怀疑的，那起溺亡案有很多不对劲。按照她原本的计划，她觉得现场能伪装成和意外现场一模一样，可是她对真正的意外溺水情况其实并不了解，虽然她能想出这样的计划，但是不可能和意外现场一模一样的”。
“可是她一个未成年人为什么能想出这样的计划呢？”湖绣旗问道。
“和她的家庭条件有关系，”姜晓箫说道：“她家是开食品加工厂的，能弄到干冰和食品保鲜袋都很容易，只要她能知道干冰二氧化碳的效果，能想出这样的计划其实也不奇怪。鱼线其实也不难弄，就算她家里没人钓鱼，鱼线这种东西还是很容易弄到的，其实也可以用其他线，不过为了避免被发现，透明鱼线应该是最好的选择”。
“这么说来她就是凶手无疑了”。刑警队长说道。
“肯定是这样，李芸与前两名死者的人际关系其实并不好，那两人看李芸家里有钱经常问她要钱，而且如果她们两死了，那李芸就是女子游泳队的第一名了，本来她在游泳技艺上一开始先是不如两人，后来好不容易超过两人了，又遭到两人的无情打压和威胁。这样一来就已经构成充分的动机了。不过关键的一点是……”。
“是什么？”刑警队长问道。
“我认为布置现场的人应该不是她”。
时间回到昨晚，姜晓箫问道：“接下来？接下来该怎么办是指？”
“当然是查案方向了，”林嘉华说道：“现在我们假设有两种情况，一是有帮凶；二是没有帮凶，小姜你觉得那种更合理一点”。
“应该是第二种，不过现在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知道并参与这个计划的另一个人是存在的”。
“不错，所以我们不能凭直觉，就算是要赌一把，也必须要有赌的依据。首先我们先来思考一下第一种情况，既然要排除第一种情况，那就必须证明它不可能，那它怎么才能不可能呢？先来思考一下，如果是第一种会出现的情况及伴随条件”。
林嘉华停顿了一下稍微平缓了一下气息，长时间的说话显然让他开始感到疲惫，稍微调整一下，他继续说道：“如果没有帮凶的话，无非两种情况，死者是自杀；或者死者是被其他人谋杀的，因为现在无论怎么来看，虽然不知道方法，但凶器肯定和第一起案件一样是二氧化碳无疑。所以如果没有帮凶，那么知道第一起案件凶器是二氧化碳这件事情的肯定只有死者本人，所以她有可能是自杀，不过这个可能刚刚已经排除了，想自杀明明还有别的方式，何况她也没有自杀的理由。那么就是第二种情况了，死者是被人谋杀的，死者生前也欺负过不少同学，得罪了那么多人，被她欺负过的学生，或是他们的家人，想杀她的人不一定没有。关键在于为什么会好好想到使用二氧化碳，如果是碰巧的话也太勉强了一点，而且就算是要谋杀，那也有很多其他方法，不一定非要用二氧化碳，况且凶手对现场处理的那么到位，显然不是临时起意想杀人的，他或者是女字旁的她，一定经过深思熟虑最后选择和死者一样的方式，如果说凶手一开始不知道死者之前做个的事情来杀人的话有点说不过去。那么如果知道死者做过的事情完了要杀死者，那是什么样的情况呢？有一种解释就是凶手很可能是前两名死者的亲人或者是其他相关人员，知道两名死者是她杀的，所以来杀她报仇。不过这样就又有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相关人员是怎么查询道两名死者是她杀的？按道理来说，死者之前的作案方式还是挺天衣无缝的，至少瞒过了警察这么长时间，能掌握一手资料的警察一开始都把这起案件当成意外，那么对这起案件一窍不通的其他人是怎么发现她的作案手法的呢？警察通常不是会对外保密案件细节的吗？那么为什么会有人能好好的就知道10月份案件的真相，按道理没理由发现的，对于外人来看那应该是一起在普通不过的意外。就算没有发现作案手法，只是单纯的发现是李芸干的，可又是怎么发现的呢？按道理来说，外人应该不会想到是她干的，就算想到了，在不知道她犯案方式的前提下，用了和她一样的犯案手法，这有些说不过去啊。再说了，别人也没理由会怀疑上李芸，一般霸凌者会避免让别人知道自己的行为，所以两名受害者的亲人或者是其他相关人员不可能会知道几人的关系，别说知道她们欺负李芸，甚至可能根本都不会认识李芸，应该觉得两人和她根本没有交际”。
“那就是第二种可能了，有帮凶？她是被帮凶杀了的？”。姜晓箫问道。
“对，如果还有知道这件事的另一个人存在，那一切就都能解释的通了”。
“可另一个人究竟是谁？”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但是我知道应该怎么证明这一点就是有帮凶存在，以及应该如何找到帮凶”。
“怎么找到？”
“如果案件还有第二个人知道，那他或者是女字旁的她为什么会知道，很显然每起案件的犯人都会拼命的装作和案件毫无关系，不可能有人没事干把自己的犯罪手法告诉别人，除非是同伴。既然这个人知道犯罪的手法，那就说明他或者是女字旁的她，在这起案件中扮演着一定的角色”。
“什么样的角色？”姜晓箫问道。
“你想想就能发现啊，既然案件结束后的处理工作是李芸做的，作案手法和作案工具都是李芸提供的，那还剩下什么？很显然最关键的一步——布置现场不是她干的。这么想想其实也很正常，做戏做全套吗，让帮凶去布置现场的陷阱和机关，那她就有充足的不在场证明了”。
“那帮凶究竟是谁？”
“很简单，为了避免其他人发现手法，而且现场还不能布置的太早，所以肯定要很晚才能离开现场。也就是说，布置现场的人，就是在两名被害者来之前离开现场的最后一个人”。
2、询问，锁定嫌疑人
“根据目前的调查结果来看，案发前死者李芸一直都有不在场证明，当天整个中午，她都在食堂吃饭，当时有不少学生看见她了，都可以为她做证，现场的监控录像也可以显示她没离开过食堂”。来汇报的警员说道。
“这样啊，那就没有问题了”。刑警队长说道。
和林推理的一模一样。姜晓箫自忖道。
昨晚林嘉华说道：“监控录像确实显示案发时没人靠近过案发现场，但现在已经明确了，和案发时无关，既然是靠布置陷阱和机关来犯案的话，你们就去查查案发前的监控录像。不过最好先明确一下那天李芸的不在场证明，主意是案发前的”。
刚刚在开会讨论时的姜晓箫对其他几名刑警说道：“如此看来，有帮凶的可能性非常高，可能是因为布置现场这最危险的一环是帮凶干的，而死者只是提供了作案工具和进行了收尾工作，所以帮凶觉得很有可能自己被利用当场棋子，被挑唆杀人最后成为主犯，一旦警方追查起来，自己会成为主犯，而操控自己的李芸则可以全身而退。虽然全身而退什么的这是不可能的，但李芸如果想找到帮凶的话，肯定只能找到和她年纪小或者差不多大的，但凡大一点都不可能帮她一个未成年人干这个。如果是未成年人那就好解释了，未成年人心智不成熟，肯定会觉得最后查起来李芸会把罪责都推到自己头上，所以在愤怒和恐惧的共同作用下，帮凶选择灭口，不只是灭口也是报复。所以现在我们应该立即去调查一下李芸当天的不在场证明，确认一下是不是这样，然后调查一下监控录像，看看案发前最后一个离开泳池的是谁？”。
时间线回归。经过讨论，最终确定调查方案，现在几名警察正在监控室里调取去年的案发监控再度观看。
虽然已经是去年的了，但好在因为发生了案件，当年的监控视频被保留了下来，就算学校里没有，警局里还保留着当年的影像资料，不过既然学校里有那就在学校里看更好，毕竟看完后就能立刻去找嫌疑人问话，如果嫌疑人今天在的话。
因为涉及到未成年人，几名刑警叫走了监控室的保安，留下来单独观看。现在监控室里只有姜晓箫等一众刑警。
“竟然是他！？”一名刑警认出了监控视频里的人，吃惊的说道。
监控录像显示出在两名死者来到游泳馆之前，最后一个离开游泳馆的人，那个之前一直引起他们关注的人。
“我来了，老师……”。一段时间之后，在教师办公室里，一名学生被班主任喊到了办公室。不过他不知道的事情是，这次，想把他叫来问话的不是班主任，而是其他人。
只见一众刑警站在办公室里，班主任说道：“陈梦飞，这些警察想找你问话，他们问你什么，如实回答就行，不用紧张”。
进来的是一个十分矮小的男生，面部表情十分怯弱，两眼看不出一丝光亮。
来人便是陈梦飞，上次姜晓箫来到这里的时候也看见了他，只见他弱弱的说了一句：“好的”。
进来后，他就站在姜晓箫的对面，姜晓箫默默无闻的观察着他，只见他低着头看着地板显示在发呆。
在场的刑警让办公室里的其他人先出去，然后一名刑警率先开口问道：“陈梦飞对吧，你也是学校游泳队的没错吧？认识李芸她们吗？”
“认识”。
姜晓箫敏锐的捕捉到了：询问她的刑警只说了李芸一个人的名字，然后用她们来指代，甚至连是几个人都没有提。陈梦飞却没有询问她们是谁，而是直接回答认识。看来在被询问之前他就已经对将被询问的内容心中有数了，心里也已经默认了，她们是指代那三个人。
询问他的刑警接着问道：“你的事情我听说了，现在我想问问你，去年10月份你们学校出事的那天，你哪里？”
陈梦飞瞳孔微缩，表情变得比刚才更为慌乱，他抿着嘴，低声一字一句的说道：“啊，我，我当然也在学校，那天我来上学了”。
“我们看了监控录像，你下午快1点的时候你去了游泳馆，之后快1点半的时候你离开了，你那天去游泳馆干什么？”
陈梦飞略显慌乱，好久才回答道：“啊，我……我去找我的游泳镜，之前上课时我的游泳镜丢了，于是我想是不是忘在游泳馆了，于是那天我去找我的游泳镜”。
“但是监控录像显示你在里面待了30分钟，你找个游泳镜不至于找那么长时间吧？”
“那个因为是丢了嘛，所以比较难找，我在里面费了好长时间都找不到”。陈梦飞的拳头微微攥紧轻声说道。
“这样啊，那后来找到了没有？”
“找到了，在更衣室里的一个长椅下面找到的”。
“这样啊，找到就好”。询问这句话的刑警点点头道。
“行了，别说那些没有用的了，我来问吧，”刚刚在一旁一直观察着他表情变化还有动作的姜晓箫压低声音说道：“陈梦飞，你这么大了，也知道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我听说过她们欺负你的事情，她们那么做肯定不对，我们也能理解你的感受，你可以反抗，也可以去寻求他人的帮助，但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是个聪明的孩子，肯定也知道这一点，肯定知道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
“我知道，警察叔叔，”陈梦飞这个时候抬起了头来，只见他满脸悲伤，双眼无神的看着姜晓箫说道：“但是这些话，您不应该只对我说……”。说完他掀开了袖子还有裤腿，说道：“她们经常叫来几个外校的，在放学路上把我堵在角落，然后……”。
只见他的胳膊还有腿上，呈现着大面积的旧伤痕迹。
“现在的小孩真是越来越过分了，这么残忍的事情都能干的出来，”湖绣旗说道：“各种各样的伤痕都有，那些伤痕都是一年前的了，依然还是这么明显，而且还只是冰山一角。难以想象，这个可怜的孩子之前受到了什么样的虐待”。
询问完后的几人离开了教师办公室，因为是涉及到未成年人，他们也不能直接把人带回警局询问，何况现在也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陈梦飞和两起案件有直接关联。
路上湖绣旗仍然喋喋不休的说着：“我不想说死者坏话，但在了解到几名死者生前的为人后，我对几名死者的同情度大打折扣”。
“我也是，不过现在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姜晓箫说道：“你们注意到他刚才的说辞了没有？你在问提到李芸她们的时候，你只说了一个她们，还没有提到案件，甚至连是几个人都没有提到，而且男他和女她读音是一样的，他甚至连男女都没有分清，就直接来了一句认识”。
“注意到了”，刚刚最先开口询问的刑警说道：“连我提的对象是谁都没弄清，就直接来了一句认识，这种情况下应该先问一句：她们是谁？才对吧。但他却是以三名被害者为前提认可的，说明他早就心中有数了”。
姜晓箫继续说道：“而且，在被问到他在游泳馆里干什么的时候，他回答的很详细。这明显有问题”。
“我知道，他故意说谎的话，肯定要想办法圆谎。在被问到他在游泳馆里干什么的时候，他说在找游泳镜，但是那是一年前的事情了，就算他记得，最后是在长椅座位下找到泳镜这么详细的细节，他也不可能记得那么清，又不是什么特别让人难忘的事情，更何况后面还发生了那么令人震惊的事情。通常情况下他应该会说不记得，或者记不清了才对。而且男子更衣室我们不是没看过总体积并不大，不可能找个游泳镜还找个半个小时，又不是隐形眼镜那么微小的东西”。
“而且还有一点，为什么好好就想到在那天去找蛙镜？”一旁的湖绣旗说道：“我们调查过那天的课程表了，他那天上午没有游泳课，如果是几天前丢的，他不可能那天去找，而且不只是上午，他下午也没有，按道理他那天根本就没有去游泳馆的理由”。
“那就只能是去完成我们所设想的计划无疑了，”姜晓箫说道：“从时间线上来看也正常，那个游泳池也挺大的，加上水的阻力。想要完成这些没个半个小时也不太可能，算上半个小时前最先拿出来的塑料袋差不多也快破裂了，最先拿出来的塑料袋肯定最先破裂，而且两名死者这时差不多也快来了，这样其实有个好处，就是二氧化碳可以持续释放，确保案件能顺利完成。如果他前脚刚走，后脚两名死者就来了，然后行凶用的塑料袋差不多也破裂了几个，那个时候水池的二氧化碳含量已经很高了，但还不足以致命，不过等死者游了一圈后，二氧化碳大量释放，死者想在上岸已经不可能了。从时间线上来看没有问题，但是现在还有另外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不在场证明，我们排除他的嫌疑是因为第二起案件中他有不在场证明，但是如果两起案件他都有参与的话，第二起案件的不在场证明是怎么回事？因为他有不在场证明，所以刚才询问他的时候我没提第二起案件”。
“确实，如果是这样的话就不太可能是他干的，但是那还会是谁呢？”一旁的刑警问道。
“不太清楚，总之，现在我们先去确认一下详细的情况，去确认一下12月份，陈梦飞的不在场证明情况”。
3、新的惨剧
按照目前的调查结果来看，陈梦飞确实有着很强的杀人动机。
但如果两起案件都是他做的，那他在第二起案件里的不在场证明是怎么回事？难道案件还有其他隐情。还是说陈梦飞为了彻底脱罪想到了制造不在场证明的方法，但如果真的是这样，那第一起案件他为什么没有为自己制造不在场证明？如果说他是在第一案件结束后下定决心要去杀李芸时才想到的，那也能理解，毕竟有2个月的时间，但是又有一个问题，第一案件伪装成了意外，但是第二起案件却有那么多的问题，正是因为案件的疑点存在，警方才决定重启旧案，并且成立专案组并案调查。如果两起案件都是陈梦飞做的，那为什么既然他能想到制造不在场证明，却想不到像第一起案件一样伪装成意外呢？
带着这些疑问，几名警察晚上来到了陈梦飞的家里，希望能获得更多的线索。很幸运，他父母都下班在家里，而他本人还在学校上晚自习。
陈梦飞的家庭是那种普通特别常见随处可见的家庭，父母都是普通的上班族，家境是那种最常见的，并不富裕，不过也不贫穷。
他的父亲名叫陈彦峰，母亲叫作高莉。因为是过了饭点后的缘故，现在很幸运夫妻俩都在家，这对接下来的问话带来了方便，夫妻二人与几名警察面对面的坐在客厅里。
“打扰两位了，您好，我们是刑警队的，负责去年学校里发生的那起案件，刚才在电话里已经提到过了，”姜晓箫一边出示证件，一边说道：“关于那起案件，现在我们有一些想问您二位的”。
“是在说去年10月份的时候学校里有两名女孩淹死了吗？那起案件不是意外吗？怎么了，为什么现在来问我们这个？”陈梦飞的母亲高莉问道。
“不，我们已经查证了，那起案件不是意外，后来12月份的时候有发生了一起案件，又有一名女孩淹死在了自己家里，这个你们应该也知道吧？那名女孩的死亡和之前的案件有关系。我就直说吧，你们儿子有重大嫌疑，根据我们目前掌握的所有线索来看，陈梦飞有着重大的杀人嫌疑”。姜晓晓直截了当的挑明道。
夫妻二人的表情明显大变。陈梦飞的父亲陈彦峰率先开口说道：“怎么可能警察同志！你们一定是弄错了！我儿子怎么可能会去杀人呢？一定是你们弄错了！”。
陈梦飞的母亲也说道：“是啊，我们儿子怎么可能会去杀人！陈梦飞他可乖了，他可是个好孩子！而且还很胆小，别说杀人了，他连只鸡都不敢杀。你们一定是弄错了！”。
“你们儿子有和你们谈论过他在学校里的情况吗？”姜晓箫问道。
“从来没有过，现在小孩哪还会和家长说自己在学校里的情况呢”。高莉率先开口说道。
“那你们二位知道他在学校的情况吗？”
“知道的并不多，陈梦飞这个孩子，性格十分内向，什么事情都不往外说，平时在学校里也没有什么朋友，不过成绩非常好，经常在班上排前几”。说这话的还是男孩的母亲。
姜晓箫一直观察着两个人的表情变化，继续说道：“陈梦飞在学校里被欺负的事情，你们二位知道是否吗？”
“什么？被欺负，不，不知道，我们不知道”。高莉面色突变连忙说道。
“你们的儿子之前一直遭遇着校园霸凌，霸凌者就是那三名死去的女孩，这件事你们一直不知道吗？”
“不，不知道！我们从来不知道！”高莉急忙说道。
“那个还有一个问题去年12月份xx日的那天晚上，您儿子当天晚上是有晚自习对吧？”
“对”。
“晚自习结束后就立刻回来了对吧，当时那天晚上他整晚都在家对不对”。
“是的”。
“您当时呢？他回来的时候您当时也在家对吧？整个晚上都在家没错吧？”
“没有错”。
“好的我们明白了，不过他是怎么回来的，是您去接他的吗？”
“不是，他是自己走回来的”。
“好的，我知道了”。
自己走回来的。姜晓箫思考道：那样在路上的那段的时间陈梦飞就没有不在场证明了。但是死者李芸家离陈梦飞家还挺远的，就算有交通工具时间也不一定够。大晚上的，如果回来太晚的话，他母亲不可能不怀疑。不过有可能是他母亲故意包庇，也可能是那天他母亲去接了他然后两人一同去犯罪，不过如果是这样的话就没必要说：他是单独回来的，不过也有一种可能为了混淆视听，如果说他是自己回来的，那警察就会对他母亲没有怀疑他回来晚而引起注意，从而去调查他的不在场证明。不过她真的能想到这么多吗？而且监控录像也可以显示她没有说谎，陈梦飞那晚在回家的路上似乎没有浪费时间。
一旁的湖绣旗问道：“哪您呢？”他问陈彦峰道：“你那天晚上在哪？”
陈彦峰说道：“我在公司加班”。
“这样啊”。
陈梦飞的母亲脸色苍白继续说道：“警察同志，麻烦你们好好认真调查一下行吗？我儿子怎么可能去杀人，陈梦飞他肯定是无辜的……”
就在这时，陈梦飞的母亲高莉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打断了她的言语。
打来电话的是陈梦飞的班主任。
她刚接电话，电话那头就传来了陈梦飞班主任慌张且慌乱的声音：“陈梦飞家长吗？快……快来学校，陈梦飞他……他自杀了”。
“你说什么？我儿子他，自杀！？”高莉脸色苍白惊呼道。
“自杀！？”陈彦峰也是脸色苍白惊呼道。
“自杀！？”姜晓箫怕自己听错，也重复道。
几人来到学校后，校门外的警车已经停满了，几个人来到案发现场。
只见那是一个学校体育馆的一间会议室里，只有学校领导或学生会在开会的时候才会有人进入这里，平时很少会有人进入这里，而陈梦飞就吊在天花板上，绳索的上端绑在离会议桌较远靠近墙端的电风扇上。
学校里用来捆绑书籍的塑料绳上端将风扇的几片扇叶死死缠住，下端则在他的脖子上饶了好几圈，他就这么把自己的脖子绑在了电风扇上。较远的地方是被踢倒的椅子，显然是他在死前拼命挣扎乱踢的结果。
现在的陈梦飞双眼紧闭，面目十分安详，好像只是睡着了一样，但是脸色的惨白是掩盖不住的，姜晓箫很难想象这个男孩下午还和自己说过话。
陈梦飞的父母躲在外面不敢进来，但是在来的路上他们就已经哭的几乎晕厥，现在外面一直都能听到两人嚎啕大哭的声音，以及呼唤着陈梦飞的名字的声音。
“晓箫，你来看这个，”一名刑警拿着一张纸走了过来，说道：“这是在陈梦飞的课桌抽屉里发现的”。
只见上面写着：
当你们看见这个的时候，我已经不在了，你们可以在体育馆顶楼最右端的那个会议室里找到我。只是希望你们不要被我吓到，请原谅我并不想吓唬各位。
下午警察来问我的时候，我就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没错那三个人确实都是我杀的。对不起我给学校添了这么多的麻烦。
不过我不后悔这么做，我恨她们三个，尤其是李芸，我恨透她了。利用我的关心这么对我：
最开始当我发现她被欺负的时候，我主动上去帮助她，提醒那两个人不要这么做，并告诉她们我会告诉老师，被她们打了一顿后我想拉着李芸一起去找班主任，可是她却说我多管闲事，还说如果因为我的告密会害的她更惨。于是我单独去找老师，结果不管是班主任还是其他老师也以只是小打小闹没有去管她们，之后李芸就和那两人说是我告的密和她们一起打我，再然后她们三个就走到一起，把我当场了目标，经常欺凌我。不过我听说李芸虽然和她们走到了一起但还是一直暗中被两人针对，于是我私下里也找过她好几次希望她能与另外两人决裂，并把她们的罪行曝光出去。但是她说不行，那两人的家庭背景都是有钱有势的没人敢得罪，学校里的老师根本没人会管。想解脱就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必须杀了她们。
我一开始是极力反对的，不允许她这么做，可她好像看到了希望一样，就换成她经常私下里找我说希望我帮她，各种软磨硬泡，和我卖惨，和我说另外两人知道她家里有钱，零花钱有很多就经常问她要钱，还说她们曾对她说过她们三个一个家里有权，一个家里有势，而她家里有钱，所以她必须来负责她们的花销。此外还有各种其他的折磨。她不止一次和我说快被两人折磨疯了。
听到她说的这些，我的心就慢慢软下来了，然后她就求我救她，让我帮帮她，并向我保证绝对不会暴露的，和我说她已经想到了充足的计划，说可以让别人看起来是意外，只要我配合她，我们两个就可以脱离苦海了。她甚至对我说她喜欢我，说为表感谢，完事后要和我在一起。
总之，我架不住她的软磨硬泡，最后竟真的答应了她，那时我还不知道，自己答应了去为一个恶魔做事。
她告诉我那两人有霸占游泳池和每次上课前提前私自占着泳池去游泳的事情，然后对我说她计划要利用这一点，用干冰设下陷阱来杀死那两人。她告诉我她家是开食品加工厂的，需要用干冰来保鲜。所以她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弄到很多干冰、食品保鲜袋、以及装干冰的保温容器以及钓鱼线。之后她让我把装着干冰的保鲜袋绑到游泳池的划水线那里，对我说回收由她来负责。
于是我按照她说的，在那天下午上课前在游泳池里，将用鱼线连接起来的装着干冰的保鲜袋，按照她说的绑在了游泳池的划水线那里，之后那天下午就传来了两人淹死在游泳池里的消息。对此我怕的要死，每天坐立难安，虽然一开始真和她说的一样，别人把这起案件当成事故，只有我和她知道这是我们俩共同的罪恶。但是后来警察还是察觉出了端倪，经常来我们学校调查，还审问过我好几次，每次对我来说都是煎熬。
我十分害怕，认为再也瞒不下去了，于是我想拉着她一起自首，然后才感受到了真正意义上的绝望。她一改之前对我的态度，和我说现场是我布置的，也就是说人是我杀的，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就算有她也就是一个从犯，我才是真正的罪犯。
我被她前后态度的不同彻底震惊了，明明是她向我提出的要杀的人，明明是她想杀人，怎么我成了主犯，明明一直都是我在帮她，为什么到头来她却要这样对我。这时我才突然反应过来，自己被骗了，这才是她真正的样子，明明她可以自己去布置现场，但是她却说需要我的配合。那是因为她不想自己这么去做，她想利用我，她一直都在利用我。我为她做了这么多，可在她眼里什么都算不上，她只是单纯的在利用我。不止如此她甚至还以此威胁我，开始以一个新的霸凌者的身份来对待我，说可以和我鱼死网破。于是在怒火中烧下，我用相同方式杀了她。
做完这些后我一直被巨大的罪恶感包围着，每天都活在恐惧中，但是现在我终于解脱了，我唯一对不起的就是我的父母，明明这一切和他们无关，现在我却要以死谢罪。我对不起他们对我的养育之恩。
现在我要去往另一个世界了，别了各位，我终于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