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赵司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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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赵师业的举动，蔡吉并不好奇。
因为之前王铁锤说过，全民强化计划涉及太广，即便他是大司命也无法单独操控，必须和另外三位司命分工合作，才能在中州施行。
既然要分工合作，事情原委肯定要讲清楚。
而要把事情讲清楚，肯定要提到蔡吉和他的圣言术。
否则什么事都遮遮掩掩的，弄得大家疑神疑鬼，事情也没法办。
蔡吉知道王铁锤的难处，便同意大司命把自己的身份，告诉中州的镇妖司高层。
所以赵师业一见面就叫出他的身份，也不算稀奇！
人家是通天城的大佬之一！
想掌握他的行踪，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蔡吉心中念头通达，但脸上却没显露。
他走出牢房，一边举手回礼，一边假模假式的问道：“赵司命认识我？”
“赵某一下午都在通天塔，听大司命说蔡掌柜的千古大计！刚才回到家中，听说犬子在酒楼挨了教训，我就猜测是蔡掌柜出的手。”赵师业也不藏着掖着，笑呵呵的给出解释。
司命说话很好听，不过少了很多细节。
但是蔡吉一听就懂。
他知道肯定是自己的标志性光头，泄露了身份。
同时，他还心生警惕。
因为经验告诉他，地位越高，越看重面子！
现在赵司命的老婆孩子受了他的‘欺负’，赵司命非但没有暴跳如雷，反而一见面就主动向他致歉，显然不合常理。
除非，司命大人气度盖世！
或者，是一位隐忍之王！
蔡吉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和这样的人相处，必须极度小心。
否则，随时可能被背后捅刀！
“司命大人言重了，其实都是误会！”蔡吉当即摆出一副单纯的样子，哈哈一笑道：“要不是赵公子想扇我耳刮子，我也不会出手打他！至于夫人嘛，她说话有点难听，我不得不用圣言术静了她的音！当然，随时可以解。”
“静音？大司命果然没骗我，圣言术真的无所不能！能静多久？”赵师业听完蔡吉的解释，反应有点出人意料。
他没有半点生气，反而摆出一副高兴的样子。
“静了三个月。”蔡吉如实回答。
“三个月？好好好！”赵司命连连点头，像跟老熟人吐槽似的，苦笑道：“蔡掌柜，你不知道那婆娘有多聒噪！而且，一天到晚没几句好话！你能让她闭嘴，我可真是谢天谢地了！别解，千万别解！”
蔡吉闻言，有点忍俊不禁。
虽然知道对方十有八九是为了套近乎故意演戏。
但吐槽的内容，却像真的！
想起刚才赵夫人撒泼骂街的丑样，他就一阵恶寒。
看来，赵司命确实是忍者之王。
摊上这样一位夫人，都能忍着不离婚！
“蔡掌柜，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不如去镇妖司坐下来聊？对于你提出的全民强化计划，赵某还有些疑惑，想请教一下。”赵师业主动提议。
“好！”蔡吉当即表示同意。
两人离开大牢，来到旁边的镇妖司总部。
由于分工不同，大司命和三位司命都有各自的办公场所。
王铁锤的办公场所，就是位于镇妖司总部上方的镇妖塔。
赵师业等三位司命，则在下方的总部大殿周围，各占了三处大别院。
蔡吉看到赵师业的办公场所大门上，挂着一块写有‘传功司’三个字的牌匾，当即明白赵司命是传功堂的最高负责人。
因为之前薛仪跟他提过一嘴，说凤泠是‘制器司’的负责人，整个中州的镇妖司制器堂，全都归她管。
两人来到赵司命的办公室，落座喝茶。
客套了几句，赵师业主动转入正题。
他没打听圣言术的秘密，而是摆出一副心系天下的姿态，说道：“蔡掌柜，你的人族振兴大计，大司命已经介绍过，但是其中有些地方，老夫心存疑虑。”
“什么疑虑？”蔡吉问道。
“你提出的第一步，是用圣言术全面提升人族体质！不仅仅是镇妖卫，还包括天下百姓！你可想过其中风险？”赵师业神情凝重的反问。
蔡吉一听，立刻猜到赵司命要说什么。
他知道赵师业的出身和王铁锤不同，属于一名典型的世家子弟！
这样的人，阶级思想极重！
他没有直接反驳，故意道：“提升百姓体质，能有什么风险？”
不出所料，赵师业立刻表明了立场。
“风险可大了！”赵司命捋着胡子，语气严肃的说道：“你肯定知道，五州百姓虽然受到镇妖司的庇护，但对镇妖司一直怨言颇多！不过慑于镇妖司的武力，百姓虽有怨言，但在抵抗妖族一事上，只能选择尽心尽力！假如让所有百姓，都拥有不输普通妖物的体质，他们还会老老实实的付出吗？”
“为何不能？”蔡吉反问。
“唉……”赵师业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人都有私心的！百姓有了强横的体质，就等于有了武力！有了武力，他们就会为了减少付出，而主动对抗镇妖司！这样一来，反攻妖族八字还没一撇，我们人族内部就先乱了。”
大人物就是大人物。
把维护自身阶级地位的‘弱民政策’，说得大义凛然。
蔡吉也不是傻子。
受过先进教育的他，一眼就看穿了赵司命的心肝脾肺肾。
但他并没有鄙视对方。
他知道赵师业的出身，决定了其立场。
“如果镇妖司不压榨百姓，百姓为什么要对抗镇妖司？”
蔡吉又反问一句，直接阐明自己的观点：“减少付出，确实是人类天性！但百姓如果知道，有机会彻底击败妖族，不仅不会对抗镇妖司，反而会主动倾力支持！因为遭受妖族荼毒最深的，就是百姓！他们比谁都想铲除妖族！”
“这……”
赵师业没想到蔡吉的言辞这么犀利，当场哑口无言。
他眼珠子一转，果断转移话题道：“好！就算百姓愿意支持，但是我们镇妖司，还有更大的难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