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四面围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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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意外的是，直到黄昏时分，预计中的妖物攻城都没发生。
清河城外的原野，一片寂静。
不过这种笼罩在血色中的诡异寂静，令人更加不安。
所有人都预感到，一场暴风雨正在酝酿！
镇妖司衙门内，七八十名镇妖卫正在待命。
眼看太阳即将下山，城主姚腾果断做出决定：“薛百长，你带一队人去南门！我带一队人去北门！其余人先上东西两面城墙！如果出现什么特殊情况，以钟声联络，到时候见机行事！出发！”
近一半镇妖卫之所以此刻还待在镇妖司，没有早早上城墙布防，主要是每次妖物攻城，妖物出现的方向并不固定。
多数时候，妖物会从南面或者北面的平原发起冲锋，集中力量进攻一扇城门。
少数时候，妖物会从东西方出现，踩着泥泞的水田攻击两侧城墙。
因此留一半镇妖卫在镇妖司待命，无论妖物从哪个方向发起进攻，都可以迅速上去迎敌。
清河城就那么点大，长宽都不到二里。
再加上镇妖司衙门位于城中心，距离四面城墙不过一百多丈，以镇妖卫的速度，顷刻之间就能赶到。
但是今天妖物迟迟不发动进攻，反而打乱了镇妖卫们的节奏。
“得令！”
听到姚腾下令，镇妖卫们立刻奔赴各自岗位。
薛仪带着手下，不消片刻就来到了南门城楼上。
城楼上，几十名镇妖卫和数量更多的民间武者，早已严阵以待。
其中包括薛家的人马。
薛老爷亲自带着二十几名家丁护院，以及曾经当过游侠的心腹薛茂，负责守卫城门西侧的一段城墙。
其余各个家族和商队派出的武者和游侠，也都有各自负责的地方。
众人看起来有些紧张，但是并不慌乱。
抵御妖物攻城这种事，每年都会发生一次。
许多人已经身经数战，甚至是数十战。
比如薛老爷薛雄，就已经打了大半辈子守城战。
……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落日终于收走了最后一丝余晖。
天空之中，只剩下一轮猩红的满月。
整个世界被更浓稠的血色笼罩。
但清河城四周的原野上，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怎么回事？太阳都下山了，妖物怎么还没出现？”
“是啊！就算不是八月十五，月圆之夜也应该出现几只妖物的。”
“我们前几天不是杀了几波妖物吗？剩下的可能不敢来了吧。”
“莫非是我们多虑了？”
“应该不会，这轮红霾提前几天到来，肯定不同寻常！”
城墙各处的人群中，出现了一些议论声。
声音很小，但是逃不过镇妖卫们灵敏的耳朵。
“肃静！”薛仪站在南门城楼上，直接发出警告：“有什么话，等明天再说！谁再敢闲言碎语，别怪我不客气！”
话音落下，四周再度恢复寂静。
众人闭上嘴巴，继续凝神戒备。
时间继续缓慢流逝。
一直等到午夜时分红月当空，很多人忍不住开始打瞌睡之际，异变终于发生！
呼！
凝滞了一整天的空气，突然开始流动。
起风了！
“薛大人，有情况！”
一名负责监视动静的镇妖卫，站在哨塔上低声呼喊。
四周的人闻声，立刻睡意全消。
薛仪振奋精神，问道：“哪个方向？”
“好像……”监视者沉吟了片刻，回答道：“各个方向都有！”
各个方向都有？！
薛仪大吃一惊，略一思忖之后，果断下令道：“快！点篝火！各个方向的火堆，全部点燃！”
命令下达，城墙上的弓箭手立刻点燃火箭，朝提前放置在城外的柴堆发射火箭。
嗖嗖嗖！
随着火箭不断落下，距离城墙几十丈的地方，一堆堆淋过火油的柴火，一个接一个的被点燃。
与此同时。
北门和东、西两边城墙上的镇妖卫，也发现情况。
看到南边出现火光，三个方向的人开始做同样的事情。
不到片刻，几十座围绕着清河城的巨型篝火，都燃起了大火。
熊熊燃烧的火光，照亮了城墙外面的郊野。
同时也照见了来袭的妖物！
“正南方向，有一群猴妖接近！数量近百！”
“西面，成年猪妖！十几头！”
“河里有东西，好像是披甲鳄！”
“东偏北，来了一大群铁背蜈蚣！”
“西北方向，有一群红眼山猫……”
“……”
铛铛铛！
伴随着了望人员的不断报告，所有的警钟都被敲响。
出乎大多数人的预料，这次月圆，妖物竟然从四面八方发起攻击。
这种状况，前所未见！
“怎么回事？四面八方都有妖物？”
“我们的人手肯定不够！”
“这可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拼了呗！”
刚刚压下去的议论声，再度响起。
“慌什么慌？”薛仪发现众人有些慌乱，果断站出来稳定军心，大声说道：“怪物虽然从四面发起进攻，但是总数并不比往年多！大家齐心协力，击退它们不成问题！”
“薛大人说的……有道理！”
“怪物虽然来自四面八方，但数量确实没变多。”
“清河境内总共就这么多妖物，年年都来攻一次城，肯定不会凭空变多。”
“既然没变多，那我就放心了。”
“干干干！跟它们干！”
众人听到薛仪的提醒之后，立刻镇定了不少。
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就传遍了墙头。
刚刚还有些动摇的军心，立刻稳定下来。
“放箭！”
随着一声令下，南门守军率先和妖物交上了手。
嗡！！
弓弦振动声中，上百支弓箭激射上天，朝冲向城门的妖猴群抛射过去。
射出的箭支当中，少部分是燃烧的火箭。
大部分是普通的破甲箭。
其中还夹杂着七八根床弩射出的带翎长矛！
妖猴群看到一蓬火箭射向自己，纷纷凭借灵敏的手脚闪避。
但是它们躲过了醒目的火箭，却忽视了混在其中的破甲箭。
噗噗噗！
闷响声中，二十余只妖猴当场中箭。
还有几只倒霉的，被床弩射出的长矛击中，不是缺胳膊断腿，就是直接领了盒饭。
可惜被破甲箭射中的那些妖猴，大部分都没有毙命。
它们嗷嗷叫着掰断箭杆，一边流着血，一边继续往城门方向猛冲。
在红月的影响下，妖物们都发了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