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火烧眉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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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理说，在街边捡到带字的纸片并不奇怪。
这个世界的人类虽然弱小，但文明程度早已达到封建水平，形成了相当完善的知识体系。
纸张在这个世界不稀罕，文字更不稀罕。
稀罕的是这张破纸上的几个字，居然是用汉字写的。
没错！
就是汉字！
蔡吉穿越之前从小就学习的……母字！
你说汉字有什么稀罕？
在地球上确实不稀罕！
但眼前这个世界有自己的文字和语言体系，蔡吉在这个世界混了八年，从未听过任何人讲半句普通话，也没见过有人会写半个汉字！
人们讲的是这个世界的官话，写的是这个世界的蝌蚪文！
可蔡吉手中的纸片上，却明明白白的写着四个汉字——火、烧、眉、毛！
“这什么情况？谁写的这个？难道这里还有别的穿越者？”一连串疑问涌上蔡吉心头，弄得他目瞪狗呆。
“闪开！”
正在此时，一名护送牛车的镇妖卫从面前经过，随手将他推开。
蔡吉后退两步，抬眼间不经意的扫过牛车上的尸体，心中突然一颤！
他再次低头看向手中染血的纸片，脑海中鬼使神差的想起刚才，几名镇妖卫在饭馆里的对话。
“薛二公子心气大……却没有习武天赋……意外得到一张圣文残页……从此迷上了神话中的圣言术……”
“难道……这就是二公子手里的……圣文残页？”
蔡吉看着逐渐远去的牛车，脑海里翻腾着那名镇妖卫讲述的秘闻，心跳忽然开始加速。
他扫了一眼四周熙熙攘攘的人群，不动声色的将纸片揣进兜里，迅速转身往回走。
……
回到小饭馆。
蔡吉动作麻利的挂上‘今日打烊’的牌子，接着关门上锁，最后一溜烟的进了卧房。
把捡到的纸片摊在桌上，开始认真研究。
纸片不大，只有半个手掌大小，左右和下部边缘平整，上部则比较毛糙，应该是从某张完整的书页上撕下来的。
纸质泛黄，手感略显粗糙，细看之下能发现纸面上密布着微小裂纹，可以确定它的年代相当久远。
纸片一面沾着不少血迹，血迹斑块虽然有些发暗，但散发着明显的血腥味，而且血迹尚未完全干透。
蔡吉趴在桌边研究了一会儿，开始做初步猜想。
“从血迹上来看，这张纸大概率属于薛二公子！”
“因为他尸体上的血迹干涸程度，和纸卷上血迹基本一致，而且当时牛车刚从我面前经过，纸卷就落到了我脚下，这应该不是巧合。”
“纸张极为老旧，从形态上看，说明它是从某本古籍上撕下来的。那名镇妖卫说的什么圣文残卷，肯定也是古物，两者对得上。”
“纸上的四个字，是用毛笔和墨水写的，这一点没什么稀奇，因为这个世界的人都用笔墨写字。”
“字体倒是有些说法，居然是工整的宋体……难道说，写这几个字的人，是从宋朝穿越来的地球人？嗯，这种可能性不小！”
“问题是，‘火烧眉毛’这四个字，能有什么神圣之处？就是几个文字而已，和所谓的圣言术能有什么关联？”
“难道说……汉字在这个世界有特殊魔力？就像影视游戏里那些神奇的符文？否则凭什么被称为圣文？”
“或者说，那什么圣言术，意思是只要把汉字念出来，就可以实现字面上的效果？所以，才叫圣言？好像……挺合理！”
蔡吉打开想象的翅膀，一边小声嘀咕，一边猜测各种可能性，很快就找到了几条相对合理的解释。
作为一名信奉科学的穿越者，他立刻按照自己的猜测，开始进行现场试验。
试验对象很好找，而且不用担心泄密。
因为它大名叫旺财，小名叫旺福。
店里的看门狗！
“旺旺，快过来！”
蔡吉打开房门，对着门外呼唤。
听到主人呼唤，一只半大的花狗摇着尾巴，屁颠颠从院子里跑了过来。
“好狗，你献身的机会到了！”蔡吉抱起旺财，一边重新关上房门，一边语气凝重的发出提醒。
“呜呜，呜呜呜……”旺财不知人心险恶，不仅没有感到紧张，反而伸出舌头在主人的手上乱舔。
“别舔了！舔狗都没好下场！”蔡吉心如铁石，一边发表人生感悟，一边将狗子放在桌上，直接开始狗体试验。
他瞅了眼纸上的四个汉字，然后深吸一口气，用右手比出个剑指，对着旺财的狗头虚空一点，嘴里喝道：“火烧眉毛！！！”
呵呵……
火是不可能火的！
眉毛也是不可能烧的！
蔡吉唯一的收获，是旺财两眼盯着他指尖形成的斗鸡眼。
“没事？难道是我姿势不对？”
看到狗子的眉毛安然无恙，蔡吉暗自嘀咕。
不过，他并没失望。
他知道圣言术乃是神话传说中的技能，如果随随便便搞个试验就能成功，并不符合自己的人设。
毕竟穿越都八年了，他还在底层混，妥妥的眉笔！
蔡吉略一思忖，继续进行新的尝试。
这一试，就踏上了不归路。
薛二公子的遗志继承者，从此诞生！
在接下去的半天时间里，蔡吉用各种发音、各种姿势、各种精神状态进行排列组合，对旺财进行了惨无人道的音波攻击。
“火！烧！眉！毛！”
“火烧眉毛，火烧眉毛，火烧眉毛。”
“火火火烧烧烧眉眉眉毛毛毛！！！”
“呔！火烧旺财的眉毛！”
“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嚯！”
逼仄的小屋里，不断传出各种怪叫。
音调时而高亢，时而低沉，时而欢悦，时而悲戚……
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鬼哭狼嚎！
然而，眉笔就是眉笔！
不管蔡吉怎么尝试，都没取得任何效果。
所谓的圣言术，根本就是个神话。
旺财的眉毛，依旧浓密。
不过俗话说得好，天无绝人之路！
就在此时，一个不速之客的到来，却意外帮蔡吉打开了一扇窗。
哐哐哐！
“阿吉？阿吉啊？大白天的，打什么烊啊？开门，开门……给老夫整三两米酒。”
伴随着拍门声，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外面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