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小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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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神魂受损、或自我保护导致失忆，姬眉秋的身份肯定没有问题，老酒鬼的判断来自于另四个原因：
一是姬眉秋的骨龄与年龄不符，但相差有限；
二是姬眉秋的丹田早就形成了气海，气海当中的灵气已经转化为灵元。可以肯定的是，姬眉秋属于炼气士，已经成功筑基，进入辟谷境界，相当于龙象诀的武皇，比姬眉秋的父王姬芝卫的境界还高。
如此年龄修炼到辟谷境界，在神州大陆属于绝无仅有的存在，否则老酒鬼不可能心心念念要收姬眉秋为徒；
三是姬眉秋的体魄根本不属于文弱书生，虽然炼体的成就有限，却能肯定姬眉秋修炼过炼体功法；
第四个原因，也是最大的原因，以姬眉秋的资质根本不可能感应不到灵气。如果有高明的师父指点，姬眉秋可以在幼年时期便踏上修真之路。
如此看来，姬眉秋的身份应该存在问题。
对于姬眉秋是不是姬眉秋的问题，老酒鬼并不关心。老酒鬼要的是亲传弟子，而非烈炎王国的王子。
至于废物与傻子的传言，老酒鬼自动脑补了一个情节：
在姬眉秋刚懂事的幼年时期，蓉城来了一个隐世高人、并且是某个大门派的炼气士，隐世高人探查到姬眉秋骇人听闻的修真资质，于是暗中传授姬眉秋炼气法门。
由于某些特殊原因，隐世高人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份，并且严令姬眉秋不得透露修真之事，于是姬眉秋给自己打造了一个废物与傻子的人设。
十多年的时间修炼到辟谷境界而没有暴露一星半点，可见姬眉秋的心智远超常人。
老酒鬼还想到一种可能，姬眉秋属于带着记忆转世重修的大能修士。
转世重修的大能修士必定神魂强大，不可能因为一场大火导致神魂受损，这种可能微乎其微。
经过一番脑补，老酒鬼确认，姬眉秋就是姬眉秋，他的身份并不存在问题。至于骨龄与年龄的差距，也许与姬眉秋修炼的年龄过早并且修炼不当、骨骼受损有关。
就算是大能修士转世重修，老酒鬼也准备将姬眉秋收归门下，错过如此绝佳的修真资质，老酒鬼不会原谅自己。
老酒鬼思绪翻飞之时，姬眉秋的第一支箭已经射了出去。
凤羽箭不知飞哪去了。
“还好，眼下能够教他点东西。”
老酒鬼知道姬眉秋属于炼气高手，看到姬眉秋不善箭术，肯定了姬眉秋绝对不属于转世重修的大能。
带着记忆转世重修的大能，几乎没有修真的短板。
得出对自己最为有利的结论，老酒鬼十分开心，耐心地指点姬眉秋的箭术。
姬眉秋的接受能力非常强，射出十支凤羽箭后，姬眉秋已经能够做到箭无虚发，每支凤羽箭必定稳稳地扎在箭垛上。
一壶箭矢射完之后，姬眉秋一路小跑奔向箭垛，默默地拔出草垛上的箭矢，重新回到老酒鬼划定的射箭位置，整个过程自然流畅，没有半点勉强的味道。
修炼箭术是非常单调、枯燥的过程，姬眉秋没有半点不耐烦的表现，一天下来，姬眉秋的双臂又酸又痛，仍在咬着牙坚持。老酒鬼没有让自己停下来，姬眉秋便不收手。
姬眉秋失去记忆，不知道自己是修炼到辟谷境界的高手，因为身边的人都说自己是不能修炼的废物，为了证明自己，因此修炼箭术的时候格外用心。
“今天就到这吧，不要再射了，周吉已经送来烤肉。”
夜幕降临的时候，周吉亲自送来烤鹿肉，此时姬眉秋整整射完五十壶箭矢。老酒鬼自然知晓周吉的动静，没等周吉靠近，老酒鬼叫停了姬眉秋的修炼。
“马上收拾好，我们吃烤肉。”老酒鬼非常满意地、并且有点怜惜地看着姬眉秋道：“修炼必须有张有弛，否则拉伤肌肉得不偿失。”
“好的。”姬眉秋淡淡地回答，没有丝毫忸怩，也没有半点得意之色。
“今晚不再练箭术，我们练目力。”
姬眉秋仍然波澜不惊地应承道：“听老酒鬼的。”
说话间，周吉端着百多斤烤鹿肉过来了，老酒鬼不再与姬眉秋讨论修炼的事，而是张罗着吃烤肉。
看到姬眉秋修炼简述如此用心，老酒鬼非常开心，拿出一套酒具，不但拉着姬眉秋一块喝酒，并且让周吉留下来陪同，周吉开心得差点跳了起来。
“资质、毅力全都是优中之优，接下来看看这小子的胆气与人品如何。”老酒鬼暗自嘀咕。
其实，老酒鬼心中已经认定了姬眉秋，只是姬眉秋表现得越优秀，老酒鬼越要探明姬眉秋的心性，不想阴沟里翻船。
资质再好，如果心性有问题，老酒鬼只能忍痛放弃。
老酒鬼准备以箭术改变姬眉秋在众人面前的形象，对这次的修炼抓得很紧。
拉着姬眉秋一块喝酒，老酒鬼当然有他的用意。几斤酒下肚，姬眉秋的酸胀感消失得无影无踪，精气神格外好。
用过晚餐后，老酒鬼在茅草屋外的树枝上吊着一只蜜蜂，让姬眉秋趁着淡淡的月色，死死盯着蜜蜂不放。
整整三个时辰，姬眉秋一动不动地看着蜜蜂，直到午夜过后，老酒鬼才让姬眉秋进屋睡下。
第二天，姬眉秋不再射箭垛。
老酒鬼在谷中的草地上树了无数的竹竿，每根竹竿上顶着一枚不知名的果实，让姬眉秋由近至远瞄准果实修炼。
到了第三天，姬眉秋不再射击固定的箭靶。老酒鬼抓来无数的兔子，供姬眉秋修炼箭术。
三天后，姬眉秋意气风发地骑着惊雷，独自一人回到王宫。姬芝卫听到消息，赶紧将姬眉秋叫到御书房，见面就问：“你师父呢？”
“想我拜师，结果他输了，老酒鬼很生气。”姬眉秋叹道：“没想到他是个小气鬼。”
姬芝卫惊呼道：“你师父怎么啦？生气了？他不会离开烈炎王国吧？”
姬眉秋不能修炼是姬芝卫的一块心病，好不容易遇到绝世高人愿意收姬眉秋为徒，姬芝卫别提多开心。猛然听到老酒鬼生气、并且没有随同姬眉秋回宫，姬芝卫如同掉进了冷水井，浑身上下都凉透了。
况且姬芝卫还没拜见老酒鬼，绝世良机就此错过，姬芝卫很不甘心。
姬眉秋猛然大叫：“他不是我师父。”发现自己的语气不对，随后姬眉秋柔声道：“老酒鬼到枕流酒店喝酒去了，晚饭后才能回宫。”
原来绝世高人只是生气，并没有离开蓉城，姬芝卫悬着的心落地了。
只要老酒鬼没有离开蓉城、没有离开姬眉秋，姬芝卫总能找到请教老酒鬼的机会。
“回宫就好，能回宫就好，我还想请老前辈参加明天的秋猎呢。”姬芝卫没有计较姬眉秋的无礼，十分开心。
“放心吧，他只是去散散心。”姬眉秋没心没肺地说完，径自回自己的寝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