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悲惨的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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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才找婶子商量，以后瑶瑶放学后，让欧阳振鸿接他们上到城里来给她补课，早上再送她们回学校。
婶子自然不会拒绝，她还巴不得瑶瑶每天能跟陈才粘在一起，她自然不会去考虑这样做会不会给欧阳振鸿添麻烦。
其实她们早就看出来了，这里基本上都是陈才说的算，也没人不知好歹的去询问，她们也都知道能说的人家自然会说。
陈才看着安排得差不多，便让婶子把表姐、表哥和李梦慧先带回去，毕竟还带那么东西。
陈才想着今天跟苏有才发生的事情，他确实也是利用了老爷子一把。
有必要去跟老爷子说清楚，和欧阳振鸿上了摩托车，顺便又把小胖子给捎上。
陈才回到陈家庄，温艳梅一个人在家，他把带回来的猪肉拿给了她，大冬天的放几天也不怕坏。
也跟她说了以后放学都在城里住，温艳梅倒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叮嘱他要注意安全。
来到龙山水库，远远的就看到老爷子一个人坐在水库岸边钓鱼。
欧阳振鸿独自坐在大坝边上等着，陈才把猪肉拿到厨房里放好，便来到老爷子身边坐下。
陈才主动跟老爷子说事情已经处理好，老爷子只是点了点头，还问起了他侄子苏有才在城里的事业。
陈才并没有打算帮苏有才隐瞒的意思，能说的不能说的，都如同竹筒倒豆子全给说了出来。
老爷子气得拿鱼竿的手都抖了，面部阴沉如水。
陈才知道老爷自从退休来到水库这里后，就很少出去走动，对现在的政策也没去了解。
在他固有的印象中，个体户属于投机倒把，也觉得个体户不是体面的工作。
最让老爷子生气的是，当初托关系给他苏有才安排在供销社的工作，竟然让他给职了，对老爷子来说那可是公职，铁饭碗。
陈才见状忙上前安慰道：“老爷子，您消消气，其实我倒是觉得经商也是条出路，可能你好久都没关注国内的经济走向，这几年很多国企都在走下坡路，去年开始，国内就有很多公职人员，纷纷下海经商。”
“从1987年开始国家就出台相关个体经济政策，已经放开个体户，不再是投机倒把，是合规合法，近几年很多国企因为经营不善，国家只能抓大放小，不得不让小企业申请破产或转卖给民营企业。”
老爷子显然平时不看报纸也没电视，对国内发生的事情都是断怠的，他心情很是沉重。
落寞的叹息：“哎，那岂不是国有资产出现大量流失？现在的国营单位整体环境都这么糟糕了吗？”
“老爷子比你想象中的更加严峻，说近的吧，就客运站后面的《丽园家居用品》衣架厂，你应该有印象吧，听说现在已经在走破产流程了，还有《景瑞制衣厂》已经拖欠工人几个月工资了，职工下岗潮是必不可免的。”
陈才见机铺垫差不多了，又继续说道：“老爷子，我们应该要承认，每个人的天赋是不同的，有的人适合从军，有的人适合从政，有的人适合从商，不是从商就会低人一等。”
“改革开放后，实体经济已经成为国家重点发展对象，没有庞大的经济支柱，国家如何发展军事、科研、以及精尖的武器装备？未来国家层面的战争将不再是飞机大炮，比拼的是实体经济。”
老爷子看到陈才说的有板有眼，也相信了几分：“那有才他干这些是不违法？不会当投机倒把给抓吧？”
“老爷子，现在个人经营已经是合法了，国家有发营业执照，只是他有些手段介于黑白之间，你可以说他是打擦边球，违法的事情也都是手底下的人做。”
老爷子平复了心情：“他再这样下去，迟早要出事，苏家里就他一个男丁……”
陈才不置可否：“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北边已经开始有文件下达打击黑恶势力，我相信到我们桂省也要不了多长时间。”
陈才知道桂省扫黑行动要到1996年，事情的起因竟然是在粤东羊城，发生了一件特大抢劫案引起的。
1995年12月22日早晨，五名持枪歹徒在羊城抢劫了一辆运钞车，总价值超过1500万人民币。
四名劫匪被抓，而主谋和他的助手路经桂省逃往滇南，由于当年技术手段还没那么发达。
查到桂省，线索就断了，粤东警方就联合桂省警方和军方两地同时侦查。
最终两名劫匪没找到，反倒是清理了不少黑恶势力。
老爷子沉默许久：“哎，都是这些年我疏于管教。”
“老爷子，孩子长大了，终究要脱离父母的庇护，独自飞翔，少年终有英雄梦，奈何青春不回头，好在还没酿成大错，还来得及。”
老爷子听闻错愕道：“你小子口气这么大，你有办法？”
陈才没当一回事，想到刚才老爷子说家里就苏胖子一个男丁，便问道：“老爷子苏胖子有三十好几了吧？不会没结婚吧？”
老爷子也不介意陈才这样称呼他侄子，怪异的看了陈才一眼：“他只是看起来显年轻而已，都53了，我孙女比你还小两个月，周末放假她也经常过来看我。”
“卧槽，苏胖子已经53了？”陈才忍不住爆粗口，以为是听错了，苏胖子看起来也就三十几岁。
还不忘吐槽道：“难道说人胖显年轻？这么说来，苏胖子算是老来得女啊！”
看来老爷子的孙女过来看他的时候，那不正是他上林丰县的时间？看来两人是刚好错过。
“老爷子，明年我打算去滇南，顺便带上胖子出去见见世面，要不然他总以为他窝在林丰县这种小地方，以为天老大他老二，一副目中无人的架势，迟早要出事。”
老爷子当然对滇南有所了解，毕竟是跟桂省交界，他有些担忧的说道：“你去滇南哪个地方？靠近缅北区域的很混乱，你对那边了解吗？你爷爷放心让你过去？”
陈才很是无奈，毕竟年龄摆在这里，他只能又搬出乔老头来“老爷子，我去滇南那边，有乔老爷的人接应，安全方面是不存在问题。”
“老爷子，我对苏胖子不太了解，你能跟我讲讲你们的过往吗？”
老爷想起了往事，悠悠的说道：“有才和小雅一直跟我在军属大院生活……”
“等等，老爷子小雅又是谁？”
突然被打断，老爷子才想起来：“哦，小雅是有才的媳妇，也是我连队政委的女儿，他临终前托付给我……”
看到老爷子沉浸在悲痛中，眼里泛着泪光，陈才不忍再出声打扰，想来又是一段悲惨的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