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潜——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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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衍作为顾家的一份子当然也需要出席由顾老爷子提倡而举办的联谊晚会。除了A市主要的几个商业巨头，还有一些其他世家。他们都想借这个机会，拉拢比自己更高阶的人或是谈成一笔生意那也是大赚一笔。
他也明白这一切都是顾老爷子为顾珩安排的，为他日后正式接手公司做的铺垫。叫自己来完全就是顺带而已，毕竟这两年在商界还是有点名气的，表面工夫总该做足。
“小衍！好久不见！”顾珩看见顾衍在不起眼的角落，就像发现光似的，立刻穿越人群向他快步走去。
“嗯？”顾衍看着面前各式各样的酒，正在思考喝哪一种突然有人拍自己的肩膀。回过头来就看见一张挂着的灿烂笑意的帅脸，一时间让顾衍不自觉也跟着心情愉悦了起来。“有什么好事发生吗？”
“啊？”顾珩愣了愣，“没有吧，爷爷非要让我来，真的烦死了，这些人我都不认得还非要让我和他们搞好关系……”
“爷爷是为你以后考虑。”顾衍纠结了半天拿了一杯红酒，颜色看着挺好的，想着应该味道挺好喝的。刚入口就噎住了。
“怎么了？”顾珩察觉到他微微停顿的动作。
“没事，这个酒…”顾衍低头看着杯中的酒，皱着眉头道：“…不太好…一不小心喝到冒牌货了……”说着抬起头看着顾珩问：“是爸爸让人买的吗？估计遇到骗子了……”
“我尝一口。”说着就从桌子上拿了一杯，喝了一口。“我没感觉有啥不对劲的呀。”
“但味道确实不好，以后还是不要在这家酒厂买了…”说罢就放下酒杯转身离开。
“你去哪？”见状顾珩立刻抬脚跟了上去。
“？”顾衍停下脚步，转过头道：“卫生间。”
“啊？！”顾珩以为他要离开，但没想到是卫生间…“我也有点想去，一起？”
“……”顾衍有些无语。他不明白这么大的人了为什么还像小时候那般幼稚，自从上次吃过饭后，总是会给自己发一些无聊的消息，说一些无关痛痒的话。
之后，顾珩一直跟着顾衍，努力的想要创造聊天的氛围，但越努力越冷…直到有人过来找顾珩攀谈，想要邀请他去另一边。顾珩面露难色，看着在一旁挑选食物的顾衍并不是很想离开。
“去吧，去吧。你可以过会再来。”顾衍看他终于要离开，连语气都轻快了不少。
顾珩看了看来人又看了看顾衍，又想到爸爸叮嘱的话。“我过会再来！”
顾珩走后，顾衍拿了些喝的就找个地方坐了下来，掏出了手机。开打和沐玄的聊天窗犹豫了半天又退了出去。
等你不忙了你就会给我发消息了，而且明天就回来了……回家的时候得去买点东西…顾衍这样想着，脑海中不免浮现出画面来，他对这样的生活很是满意。
无聊，但是顾靖又不允许他离开。所以只好待在这里消磨时间，虽然也有人过来客套几句，但无非不是因为顾二少的身份……
而在远处一直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目光穿过人群精准的锁定。顾衍环顾四周，正好看见姬雪向他走了过来。
“顾二哥，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我们去那边吧？”
“他们都不认识…”
“没关系嘛，我给你介绍一下。”说着就想要拉他起来，“走吧，走吧！”
就在这时顾衍的手机响了起来……顾衍看着来电显示，便立刻起身。
“下次吧，我先去接个电话。”说罢就匆匆转身离开。
三楼阳台上——
“大晚上打电话有事吗？”
“有必要和我这么生疏吗？”加德纳开口继续道：“难道没事就不能打电话吗？”
“前两年不是挺好的吗？为什么突然给我打电话，我可不记得你有探知下属私生活的爱好。”顾衍有些烦躁，“能不能不要老是盯着我？把那些人都撤走，出门买个菜都要被尾随！”
“生气了？我只是好奇你在干什么。太久没见了，真的很想你。之前一直在北落师门忙得不可开交，所以不觉得。现在那边稍微安分了些，我才发现我有多想你……”
“……”顾衍沉默了一会儿。不一会儿那边发来了视频请求，顾衍看着手机屏幕又陷入了沉默。犹豫了一会儿，点头接受。
“这么晚了你还在外面？”加德纳有意外，按他以往规律的作息，这个时候应该在公寓才对。“你身后看着……你在参加聚会之类的？”
“嗯。”顾衍看他就穿着浴袍半裸着上半身，坐在床前和自己打电话。湿透的金发，顺势垂落下来，不像往日见到的大背头。现在看起来竟给人一种莫名的亲和感。“我，怎么感觉你变年轻了？！”顾衍看着他脸上的皮肤紧致许多，“你去美容了？”自从遇见他开始，每隔一段时间他都会消失，再次见到都会以一个非常好的状态出现，仿佛会逆生长一样，但他知道这不是自己的错觉。因为和自己第一次见他时候那个苍老威严的爷爷相比他真的年轻了很多。
“怎么会，再好的美容都只是假象。我可是从内而外的真正年轻。”说着就松了松自己的浴袍，把自己的肌肉露给他看。“你看是不是很结实！”得意的展示自己的魅力。
“是啊，你可以揍一群人…”顾衍看着他的胳膊，情不自禁的觉得肉疼。虽然自己从他那里学了很多东西，但是就是打不过他。
“我最近得空了，我去看看你吧？好久不见真的很想你。你有什么需要的吗？我给你带过去！”加德纳看着他有些激动的说，“我准备准备就飞去找你，慢的话十来天也就到了。”
“我可以拒绝你来提议吗？”顾衍看着他眼睛里没有笑意。
见状加德纳立刻严肃了起来，电话那头的气温放佛都降了几度。
“你又不会听我的为什么还要问我，你要真来的话提前说一声到时候我去接你。”顾衍已经不想在废话了，“就这样吧，有人找我先挂了。”
“好——”话音刚出就被挂了，加德纳看着再次被挂断的电话，一脸愉悦的站了起来。重新拨打了一个电话，“你去让人看看上次那个预订的衣服怎么样了？还有让人准备一些牛奶包装好，做好保鲜措施，回头我要带去Z国……”
“好的，老板。”
“呼——”挂了电话顾衍松了一口气，但是他知道更大的危机即将来临。刚回到原位坐下就有个人走了过来，在他旁边的位置坐下。
“你好顾先生！我叫林明可以交个朋友吗？”说着就将自己端来的另一杯酒放在顾衍的面前。
顾衍看着面前的人，他之前在对面盯了自己好久。要不是他那和沐玄一样清澈的眼神，自己都想过去拧了他的脖子了。不过相比之下沐玄看着要比他更耐看，更聪明。沐玄才是最好的。
“怎么不说话？是我太唐突了吗？”林明突然感觉脸颊有些发烫，他一来就在人群中看见了最出挑的他。那一瞬间仿佛明白了什么叫一见钟情。偷偷看了半天，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来搭讪…
“是有点唐突…”顾衍有些意外，这么大的男人怎么还脸红，原来不仅看着就和孩子一样。林明？林家的？那个林家的？是被保护的太好了吗？还真是个小少爷啊。
“对，对不起！”林明立刻起身鞠躬道歉，“我只是太喜、喜欢你了，我……”一紧张就开始结巴了。
！顾衍看他开始胡言乱语，立刻起身伸手抓住他的手，用他的手堵住了他的嘴。然后看着他微笑着说：“虽然唐突了些，但不碍事。你好好说话，这里人多口杂。”
林明被捂着嘴，说不出话，只能呜呜呜的拼命点头。他看着眼前的人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的，怎么手劲这么大，下手这么狠。被松开之后，林明缓缓坐下，揉着被弄红的手。
“抱歉，一时激动了些，要不要去请医生过来看看。”顾衍注意到他泛红的手背，开口道歉。
“没事。那个我，我在市中心开了一个咖啡馆，你要也喜欢喝咖啡的话可以来尝尝，我请你。”林明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着，“是我自己的品牌，从选料到研磨我都有好好研究…”说着还悄悄地看顾衍的神色，观察着他的变化。
“给个地址，回头有空我去尝尝。”
“好！”林明看他同意了，立刻高兴起来。“那我们加个联系方式吧？”
与此同时有人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发现了潜在危险，便立刻摆脱身边纠缠的人向这边迅速靠近……
“感觉你和传闻的不一样！之前在电视上看到的采访还有一些路透都显得你好严肃，之前还听爸爸说你不好惹。”林明和顾衍聊了一会感觉他们还挺有共同点的，很聊得来。
“害，别人和我谈生意我若嬉皮笑脸怎么行，而且那些商人精明得很，我若不严肃一点，他们还以为我好欺负呢？”说着顾衍就喝了一口他送过来的酒，开口继续道：“不过还好我现在不用和他们打交道了轻松了很多。其实我还挺佩服你的，年纪轻轻就和你爸对着干，胆子真大！”
林明面对顾衍肺腑的夸赞顿时愣了愣，眼眶有些湿润。“这么久了，只有你佩服我，你说我胆子大我就当你夸我了。身边很多人都说我不自量力，离了家里什么都做不成…不管是姐姐也好还是哥哥也好他们都在各自的领域里发光发热，成为爸爸的左膀右臂把企业经营得越来越大。”说着林明不自觉的低下了头，声音也弱了几分，“可是我想干我喜欢的事情，想和喜欢的人在一起，这又有什么错？没人理解支持我，他们只当我是玩闹的小孩子……”
“别气馁啊，你不是说你已经开了自己的咖啡店吗？你现在已经做了你想做的事情不是很棒吗？”顾衍看出了他眸子里的失落与难过，出声安慰道。
“小明！”林风突然出现，伸出手臂揽住林明安慰道：“怎么会，我会永远支持你，站在你这边的。”说着就抚了抚他的头发。转头看着顾衍带着警告的意味说道：“过几天会有贵客来顾先生应该很忙吧？小弟酒喝的有点多了要是言语有失，还请见谅，我就先带他回去了！”
顾衍见状站了起来，看着有些醉意的林明。“他喝多了就什么话都说…可有点危险呢…”
这时顾珩突然从顾衍身后出现，一把揽住顾衍的腰准备把人往身后拉。他很久之前就听说林家有些不干净，尤其是林风是个狠角色，极度危险。他看见林明过来和顾衍搭讪的时候就察觉不妙，只是那些董事难缠死了，半天才脱身。
突然一双手附了上来，轻微的触感，瞬间让顾衍警觉。立刻抓住来人的手腕和手臂准备来个过肩摔。
顾珩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感觉整个身体要被扯起来了……在顾衍对面的林风见状立刻上前制止他。顾衍以为他要在人多的地方动手，立刻一个手肘后击。顾珩吃痛闷哼一声，向后踉跄退了好几步。击退顾珩之后，顾衍顺势接过林风的动作。
“你在干什么？！这里这么多人你想要袭击顾珩吗？明天你就会上头条！”林风靠近低声说。
“什么？！”顾衍有些吃惊，还未反应过来身体直接被揽腰拉了过去。回过头是顾珩那张有些发白的脸，他能看见他紧皱的眉头锁的是未散尽的疼痛！
“林风我劝你不要太过分！”顾珩一手紧紧抱住顾衍，一边警告林风。“离我弟远点!”
“哥！”看着他一脸护着自己的模样，顾衍有些错愕好像一时间时光倒流。彼此都是少年，单纯的不像样子，他说他会永远的罩着他，他也以为是永远……
“小衍你没事吧？！”顾珩低头看着他关切的问。
“没事，没事。”顾衍反应过来，立刻挣脱。整理好仪容，恢复如初的镇定。
可是刚刚顾珩的声音着实有些大，让在场的人都循着声音望了过来，此刻的四人简直是万众瞩目。
林风看着顾珩有些诧异又觉得有些离谱：“我什么都没做，你这么紧张干什么？”说着就一副和我无关的样子，耸了耸肩然后背起醉掉的林明离开了。临走的时候还扫视了周围一圈，对上那些人的视线，他们也都识趣的假装无事发生，转过身去了。
“你的……”顾衍低头看他手捂着的地方，“抱歉，你突然在我身后揽我腰…下意识就…”
“不碍事。林风那个家伙不是什么好人，你应该离他远点，林明也不要和他有交集最好。”说着就要拉着顾衍离开，“和我回家吧！这里待着让人心烦。”
怀着歉意顾衍跟着顾珩上了车，在顾珩刚启动车之后就没了动静。顾衍看他痛的满头大汗，才意识到，他真有事。
“有事就说，为什么还死犟着！”顾衍立刻靠近看他疼痛的位置，“哪疼？”说着就解开他的西服扣子。“这么？”用手轻轻抚摸着他悟住的地方。
顾珩艰难地点了点头。
“妈的！该不会脾脏破裂了吧！艹！”顾衍立刻下车，打开后车门，来到驾驶室把人小心地挪到后座。“坚持一会儿，我现在就送你去医院！”
后来顾衍立刻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叫人给我开路！车牌号aK4780，我从新江路与中央路口那里走，去医院！要立刻！”说罢就立刻挂了电话，猛踩油门就冲了出去。
因为提前疏通了路面所以顾衍一路开到底，直接将人送到医院，一进门就有人来接应，立即安排了手术。
“呼——”顾衍坐在长廊的椅子上，看着手术室上的红灯，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或许顾珩还没变……但顾衍已经不是顾衍了………小小又无知的孩子…早已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