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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束手无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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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差不多临近子时,但帝都之中,依旧灯火通明,热闹的街道上有一个信使,背负着诏书,看着非常疲惫,但还是一路大喊:“急诏,急诏,快让开。”纷乱的人群纷纷跑开,此人一路奔向咸阳宫。

帝都最奢华的酒楼是仰月楼,此楼高二十余丈,一共有九层,还有此楼并不是常见的四方形状,竟是五面布置,暗藏五行门道,当然,最直接的还是契合九五之数,也不知道背后的老板倒地是谁,胆敢正大光明的做这悖逆之事,竟然无人管束。

仰月楼第九层有五个包间,专供帝都达官显贵皇亲国戚商议重要事情所用,此时东南面的天字包间之内就坐着两个人,这疾驰而去的信使,牢牢的吸引了其中一人的目光,直至信使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夜色之中,眼神方才不情愿的收回。

另一人问道:“吴兄,你在看什么呢?”原来盯着信使的那人正是芸曦的兄长,吴芸明,吴芸明回答道:“大人,草民没看什么,不过是街上热闹,看一看,还能醒醒酒。”对面那人大笑道:“吴兄客气了,你东陵郡吴家,数代经商,富可敌国,若想为官,也必定在在下之上,再说了,我只是提了一嘴,想来这仰月楼吃酒,不曾想,吴兄居然订下了这至高之地的天字包房,如此能耐,又何须自谦呢。”此人如此言语,可见城府深不可测,吴芸明不敢大意,说道:“大人太抬举草民了,草民不过就是家有薄财罢了,大人国之栋梁,哪能相提并论啊,再说这天字包房,正巧草民认识丞相李斯大人的管家,也是托丞相大人的福,才能坐着这里与大人一同赏月吃酒,若不是这天字包间,草民也不敢请大人啊。”那人心中盘算,这吴家竟然和李斯也有牵扯,看来这是要逼迫我帮他了。

吴芸明给那人敬了一杯酒,说道:“大人,草民提到的事情,不知大人能否相助小人。”说完,吴芸明从脚下拿出了一箱金子,足有百两之多,继续说道:“这些黄金送与大人,另有一份,已经叫下人送去了赵大人府中,还请大人怜惜草民父亲年迈,需要照顾,草民已经滞留帝都接近一月,心中思念父亲,烦请大人先给小人发放货物通行的凭证文书。”那人玩味的盯着吴芸明看,说道:“吴公子,也不是我不帮你,虽说政令已出,但若要通告天下,还需要时间,此时就发文书,我怕下面的州郡也不承认啊。”吴芸明听出来了,那人是觉得好处还不够,确实,提前给了自己文书,也就是说只有吴家的货物能够通行于天下,这是泼天的富贵,吴芸明狠狠心,说道:“草民怎能不知此事辛劳,日后货物运输之时,自然不会忘记大人和中车府令的恩情。”那人喝了一杯酒,佯装酒醉,拍了一下桌子,吴芸明不知道哪里说错话了,立即起身,给那人行了个大礼,那人说道:“你吴公子说错话了,什么中车府令,我家大人已经是内廷中书令了,与丞相李斯大人分管内廷外廷。”吴芸明心中大惊,武帝陛下虽然宠幸赵高,但一直没有安排内廷中令这个职位,害怕有人分权,这么说刚才离去的信使或许携带的是传位诏书,但长公子扶苏现在人在上谷军中,信使来此难道是,吴芸明不敢再想,看着那人说道:“内史大人醉了,草民这就给大人去叫一碗醒酒汤。”章邯说道:“本官是有些醉了,劳烦吴公子了。”看着吴芸明离开包间的背影,章邯露出了一抹难以捉摸的微笑。

吴芸明叫过站在房门外的心腹小厮,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吩咐道:“你下去的时候让小二送碗醒酒汤上来,然后立刻回去东陵给老爷送信,不能有任何差池,现在城门未关,你立刻就去。”说完,小厮跑下了楼。

吴芸明推门进去,看到章邯已经起身,看着窗外,背对着吴芸明说道:“刚才本官酒醉乱言,还请吴公子就当什么都没说,公子所求之事本官应允了,明日午后来内史府衙领取即可。”吴芸明说道:“多谢大人,草民惶恐,不知大人所指何事啊。”章邯转身看着吴芸明,二人大笑,坐下继续吃酒。

王大姐心中惦记着昨日老人所说的凌虚叶,想着库房的泥土也是所剩无几,先去柳翠岗取些泥土,然后再到凌虚潭边取些凌虚叶回来,现在出发,到那里正好就是清晨,也好回来试试,想好,悄悄的拉起马车,出了门,雅沁还在睡梦之中,完全不知事情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王大姐到了凌虚潭,已经是清晨时分,那里果真是烟气缭绕,水雾弥漫,宛如人间仙境一般,王大姐不喜欢这些,立刻下车,摘了不少薄如蝉翼的凌虚叶,包好之后,上了马车,驾车返回东陵郡。

范老年纪大,起身比较早,睡醒之后出了房门,看厨房竟然无人,马车也不在,默默的说道:“这王婆娘去哪里了,平日里此时正在煮早饭啊,老夫都有些饿了。”雅沁听到声响,穿好衣物,惺忪着睡眼出门查看,原来是范老一人站在桃树下发牢骚,雅沁笑着走过去问道:“范老,是谁把您得罪了,怎么站在这里啊。”范老叹了口气,说道:“还不是那王婆子,也不做早饭,还带上了马车,不知道跑去哪里闲逛了。”雅沁看着这满树的桃花,笑着说道:“范老不用着急,可能王大姐有急事出去了,这样吧,此时桃花盛开,我来给您蒸桃花糕吧,您先回房等一会,很快就好了。”范老点点头,回了房中。

雅沁小心的选了一些鲜嫩的花瓣取下,清水泡好,正巧,厨房之中还有王大姐昨日没用完的面块,雅沁以前就每日给她奶奶煮饭,非常熟练,桃花碾碎,拿面块包好,雅沁手巧,把面块都捏成了桃花的模样,就如同真的桃花盛开一般,放进蒸笼,很快,香气四溢,范老被花香吸引,就站在厨房门口,看着蒸笼之中溢出的花香,着急的咽着口水。雅沁回头,微笑着说道:“范老别急,很快就好了。”这一抹微笑让范老来了精神,竟吟诵起来,说道:“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也不知道以后哪个少年能娶到你这姑娘,可惜老夫年迈喽,若是年轻个五十岁,定然追求。”雅沁脸红的说道:“范老别拿我打趣了,不然这桃花糕可不能给您了。”范老笑道:“老夫失言,姑娘莫怪。”雅沁看着聚拢的蒸汽,想到破碎之门看到的景象,自己依偎在一个男子身旁,二人静静的坐在桃树下,心中竟生出了些许期待。

王大姐这个时候赶回来了,闻到满院的香气,原来是雅沁正在做早饭, 停好马车,进了厨房,笑着说道:“想不到雅沁还有这手艺啊,我这点用处也要没有了。”雅沁笑道:“大姐你说笑了,快来尝尝吧,今日我们就在这桃花树下用餐吧。”王大姐立刻摆好桌椅,三人聚在桃花树下享用桃花糕。

王大姐吃了两个之后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身回到马车,取出了凌虚叶,递给雅沁,说道:“这个是我刚才取的凌虚叶,就是清晨时分,你快试试。”雅沁取出了一片,转身进入厨房,蒸汽还在,雅沁手中的凌虚叶遇到温热的蒸汽,很快就化成了汁水,散出阵阵清香。雅沁开心的说道:“王大姐,果然如此,这凌虚叶真的是遇热即融啊,昨日的刘翠岗区的真是值得。”

王大姐吃饱后,拿出手帕,又包了几个,揣进怀中,雅沁笑着问道:“大姐你这是怎么了,若是喜欢,我明日再做就是,这样装起来,味道就没那么好了。”王大姐说道:“库房的矿石快没了,我也有半月没见过当家的了,有些想念,这个桃花糕带回去给他尝尝,正巧我们休息两日,我回去看看,顺便多带些矿石回来。”雅沁说道:“那就多谢王大姐了,我再去做一些吧,你带在路上吃。”王大姐说道:“不用麻烦了,一会路过我买几个馒头就行,你也休息吧,回去五十里呢,我得赶快出发了。”说完,拉起马车,又出发了。

范老说道:“这王婆娘走了,院子又要清静许多了,想来也是无聊。”雅沁笑着说:“王大姐一辈子辛劳,是歇不住的,范老您去休息吧,这里我来收拾。”范老摇摇头,说道:“你不用理会我老人家,我在这里坐一会。”

雅沁想到还有几份订单,需要明日交货,也不管范老,自己到了店铺之中查看。

雅沁翻开账本,打开木盒,拿出图样,原来还有十来个泥人需要定制啊,看来今天又要忙碌大半日了,但想到那白花花的银子,雅沁又充满了力量,只是临近正午了,泥人胚子还是没有送来,心中有些焦急。

又等了片刻,送泥人胚子的摊主终于来了,雅沁取出了铜钱,离开柜台,打算接货,但那人没有接过铜钱,反而说道:“张姑娘,实在不好意思,这铜钱我不能要,你预订的泥人胚子也不能给你了。”雅沁说道:“是不是家中有事,没关系的,我再去别处问问。”雅沁正要出门,那人吞吞吐吐,似乎另有隐情。雅沁停下脚步,笑着说道:“没关系的,你告诉我,能帮你的,我一定会帮你。”那人下定决心,悄悄的说道:“我们都知道张姑娘你仁义,即使我们生意都被匿张氏泥人抢走,我们也不生气,因为你给了我们一条生路,但是没有办法,谁也不能跟钱过不去,我就都告诉你吧,你也不用再去问其他人了,大家都不会再给你泥人胚子了,因为我们的泥人都被孙老板收走了,他财大气粗,给了我们很多钱,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能再给你泥人,我也是偷偷过来告诉你的。”虽然有些措手不及,雅沁还是尽量平静的说道:“没关系,我自己想办法,多谢你能来告诉我这些。”

那人走后,雅立刻出门,挂上了暂不接单的牌子,叹了口气说道:“以现在的情况,我也只能先完成那最后的十几个泥人的定制了,先不能接单,毕竟相比赚钱,口碑更加重要,一切只能等王大姐回来再商议了。”

雅沁带上图样,有些失落的进了工坊,自己默默的从捏制泥人胚子的工作开始。

吴芸明来到内史衙门门口,门外的衙役笑着说:“原来是吴公子来了,我们大人已经等候多时,请公子直接入内堂找大人即可。”老规矩,吴芸明又掏出了几两碎银子递给衙役,说道:“兄弟辛苦,晚上吃酒。”衙役笑着收了银子。吴芸明深谙此道,在帝都,各个衙门贵人都很喜欢他。

吴芸明熟悉内史衙门,直接就去了内堂,看到章邯正坐在桌前思索,芸明笑着走了进去,说道:“见过内史大人,不知何时让大人烦心,草民能否为大人解忧。”章邯早就知道吴芸明进来了,都是故意演给他看的,回答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诏令未出,本官先给了批文,有失公允啊,害怕落人话柄而已。”吴芸明一点就通,说道:“大人莫急,草民还需要再帝都再逗留几日,买些礼品给家人带回。”章邯指了指放在桌子一角的批文,笑着说道:“吴公子通透,那本官就明说了吧,批文你带走,但需要在帝都再留五日,诏令明日就出,我会立即派人通告四海,还有一件事,赵大人七日后就到,昨晚你也见到信使急切入宫,应该也猜出了大概,到时候怕你是走不了了,或许半年内,你这批文都是独一份,还请吴公子记得昨晚说过的话。”章邯说的这么直白,证明昨晚自己的推测可能是真的,吴芸明装作不知,面上没有任何波澜,回答说:“草民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孝敬大人和中车府令大人。”章邯知道自己的恩威并施已经奏效,没必要和吴芸明闲扯,说道:“吴公子拿了批文酒请回吧,本官这里公务繁忙,就不送了。”吴芸明拿了批文,行礼后,退出内堂,离开了内史府衙门。

出了内史府,吴芸明看时辰尚早,问身后的小厮:“昨夜,夏侯婴是什么时辰走的。”小厮回答:“夏侯掌事是临近子时出的城。”吴芸明心想,还好赶上子时关闭城门前出了城,以夏侯婴那无双的技艺,应该后日天黑前就能赶到家中,父亲知晓了此事,夏侯婴再回来,应该就是五日后的夜晚,与章邯的约定也能保证,此时还是少生事端,回去等消息吧,带着小厮,二人朝客栈走去。

一直忙到深夜,雅沁才做完了最后一个泥人,已经没有力气再观赏自己的作品,拖着疲惫的身体,离开工坊,回到房中,躺在床上,立刻就睡着了。

第二日清晨,王大姐和王大哥一同出门,王大哥一如既往的背上弓箭,而王大姐则是架着马车,离开平川县不远,进山小路边的一棵大树下,雪狼带着两个小狼,正坐在那里等待,王大哥挥挥手,准备上前,王大姐问道:“当家的,你怎么和雪狼一起进山啊。”王大哥笑道:“你不知道,差不多十日前,我身体好的差不多了,就打算进山打个兔子什么的,在山中行走,就遇到了它,然后就跟着我,无奈我就与它一同打猎,谁知道收获颇丰,我们对半平分,自然就成了好搭档了,以后每日它都在那里等我。”王大姐佯装吃醋,说道:“老娘我才离开半月,你就另结新欢了。”说完,驾着马车,扬长而去。王大哥看着离去的马车,摇摇头,说道:“看来今日要多打些猎物了,不然这婆娘真的要生气了。”走了很远,王大姐停下马车,回头看去,王大哥已经和雪狼一同进山,王大姐笑着说:“挺好的,我去了东陵郡帮雅沁,这家伙还能找到伙伴,也没那么孤单,这下我也放心了。”说完,心情愉悦,行车速度也加快,朝朱颜洞奔驰而去。

王大姐到了朱颜洞已经是两个时辰之后了,马车无法上山,她只能提着两个竹篮自己走了上去。王大姐跟随了雅沁一段日子,也学会了一些思考,她先进洞采集矿石,采集的矿石大概能够装满马车,然后把采集好的矿石全部堆放在朱颜洞口,装满两个竹篮,运到马车里,虽然还是繁琐,但省去了多次提着竹篮进出山洞的功夫,天黑前就装满了整个马车,看着这么多的矿石,王大姐笑着说:“这么多矿石,足够雅沁用一个月的了,回去后她肯定会高兴的。”回城可不像来时那么轻松,马车变的沉重了许多,拉车的马也走不动了,无奈,王大姐只能下车,在车后推着,但这样的速度怕要两日才能回到东陵郡。

星光已经洒满大地,王大姐才气喘吁吁的回到平川县,王大哥回家没见到她,心中着急,一直站在平川县口四处张望,看到王大姐推着马车回来了,这才放下心来。

王大哥跑过去,帮王大姐推车,到了县口,王大姐说道:“当家的,我就不回去了,要是再耽搁一晚上,明日肯定到不了东陵郡,雅沁那边没有了这些矿石,就不能按时完成制作了,对生意影响太大。”王大哥试探性的问道:“那你是想现在直接就去东陵郡吗?也好,我同你一起吧,到了东陵郡我再回来,不然这么重的车,你一个人也不行。”王大姐笑着说:“那好吧,也是我们夫妻团聚了。”二人就一同推着马车前行。

树林中的雪狼看见了,跑了过来,拉车的马看见雪狼,心中大惊,又跑不动,只能站在原地哀鸣。王大哥看到这情况,立刻朝雪狼跑了过去,制止住它再向马车靠近,雪狼通人性,立刻停下了脚步。王大哥与雪狼合作了些日子,大概了解了雪狼的顾虑,蹲下身子,摸着雪狼的脑袋说道:“放心,我不是不回来,把她送到东陵郡,我就回来,最多不过两日,不用着急。”雪狼看着朝自己挥手的王大姐,它是认识的,大概明白了意思,用脑袋在王大哥肩膀蹭了蹭,然后跑回了山里。

王大哥回到马车前,王大姐笑着问道:“当家的,都交待好了?”王大哥回答说:“它应该是明白了。”王大姐生气的说道:“你这新收的小妾,搞得跟生离死别一样,将本夫人置于何地啊。”王大姐的话把王大哥逗得大笑,二人边走边聊,对以后得日子充满了希望,也忘记了疲倦。

张氏泥人歇业,孙老板的店铺有了些生意,但他心中着急,自己没有雅沁的心思和手艺,虽然雅沁不愿意那么做,但她招揽顾客的能力却是有目共睹的,孙老板心烦也是没办法的事,万一张氏泥人找到其他出路,自己又是竹篮打水,还空耗了不少银子。

孙老板带着愁容在自家瞎转,看到自家夫人和几个孩子围在后院石亭中玩耍,每个人都手持自己的泥人,扮演角色互动,玩的是不亦乐乎,孙老板感叹道:“看来这偌大的一个孙家,只有老夫心烦了。”他这一脸愁容,把玩的正开心的家人们弄得没了兴致,孩子们也都回房休息了,她夫人暴躁,立刻骂道:“你这老东西,你陪孩子们玩耍也就算了,还跑过来坏事。”孙老板叹了口气,把自己的担心说给了他夫人听,他夫人骂道:“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你要是这么怕那姑娘,只有两条路,要不就是让她在这东陵郡待不下去,赶走她,要不就是收了她,但有本夫人在这里,这娇滴滴的小娘子你就别想了。”孙老板默默的说道:“那样的小娘子,你让老夫如何不想,但也只是想想罢了,人家要是愿意,以她和吴家的关系,早住进去了,那可是正牌夫人,就咱这小庙,人家怎么可能看得上,夫人就别杞人忧天了。”孙夫人给了孙老板一巴掌,骂道:“你这老东西,色心不改啊,还敢想,看老娘不打死了。”说完,把孙老板按在地上,一顿暴打,但孙老板看着那些泥人,心里想到了些什么,不但不求饶,反而大喊道:“打得好,打得好,夫人在加把劲,老夫就要想到办法了。”孙夫人原本只是想教训他一下,这么说更是看不起她了,立刻抄起身旁的竹棍,打的孙老板嗷嗷叫。

突然,孙老板大喊,停。孙夫人也打累了,问道:“如何,还敢看不起老娘吗?那娇滴滴的小娘子能不能给你这种感受。”孙老板捂着屁股,站起身子,笑着说道:“夫人打的好,老夫领悟了,知道怎么把张氏泥人收归老夫了,但还是需要劳烦夫人。”孙夫人一听,怒发冲冠,举起竹棒就要打,骂道:“什么,你想收人家姑娘,还要老娘去帮你说,今天一定打死你这个不雅脸的老东西。”孙老板抓住竹棒,正色道:“你说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误会老夫了,老夫是要收了张氏泥人的生意,但还是要夫人帮忙才行。”听说只是生意而已,孙夫人怒气全消,问道:“那你想让老娘怎么帮你。”孙老板说道:“只需要明日一早,夫人带着你的全家福泥人,前往各个富户家中,约他们一起去订购,二两不够,最少五两,那姑娘沉稳,怕是一次不敢接下这么多订单,最好等她不在的时候进去,你出十两都行,这钱老夫来付,时间上也可以商量,半月交付都行,但要写下文书,若不能按时交付,或质量有欠缺,按惯例,三倍赔偿,老夫知道,她一个泥人都做不出来,到时候老夫一文钱不出,她就得把店铺陪给老夫,还得给老夫打工。”孙夫人有些不屑,说道:“让你前几日去见那个陈员外,学回来一肚子坏水。”孙老板笑着说:“还是多亏夫人,这一顿暴打,让老夫茅塞顿开啊。”

虽然满身伤痛,但孙老板想到自己这条妙计,也是开心的合不拢嘴。

第二日正午时分,雅沁交付了最后几个泥人,无聊的趴在店铺柜台上,最后的矿石已经用尽,现在只能等王大姐回来了,不然真的是一个泥人也做不出来。

王大哥把王大姐送到了东陵郡门口,王大姐就让他回去了,别让雪狼等太久,毕竟如此感恩的动物,可是比人强上不少,虽然有些不舍,王大哥还是回了平川县,剩下王大姐一人,独自推着马车进城。

马车是吴家的,城中守卫都认识,平常从来没有为难过自己,这次居然把她拦下了,王大姐不解,问道:“大哥,我是张氏泥人的,着急送货,还请通融,让我过去吧。”守卫说道:“王大姐,我们认得你,但是没办法,郡守昨日规定,凡是进入城中的货物都需要帝都的通行手令,这个是诏令,连郡守都没办法,不是我们有意为难,还请你理解。”王大姐着急的问道:“帝都的通行手令,会不会搞错了,那可不是我们普通百姓能有的呀。”守卫说道:“诏令如此,怎会有错,我们也没有办法。”王大姐把马车拉到一旁,说道:“那我自己进城可以吗?”守卫说道:“没有货物自己进去可以,但你这货物没有经过许可,我们也不帮你看管,你速去速回。”王大姐点点头,飞快的跑向了张氏泥人。

百无聊赖的雅沁看王大姐回来了,开心的问道:“大姐,你这么早就回来了,我一个人好闷,我们出去转转吧。”王大姐把在城门口发生的事情告诉了雅沁,雅沁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毕竟关系到诏令,只能从柜中取了些银子,和王大姐一同去了城门。

孙夫人带着她的朋友们在对面的茶馆等了很久了,一看雅沁离开,立刻起身,涌进了张氏泥人。进去后发现没人,大家都打算离开,孙夫人嗓门大,喊道:“有没有人啊,来大生意了,有没有人接待啊。”后院躺着的范老本来不想理会,一听大生意,心中好奇,什么人敢喊大生意,起身,走到铺子,问道:“何人喧哗,什么大生意,吵得老夫不得安宁。”孙夫人笑着说道:“这位先生,我们找张氏泥人的老板,您是?”范老说道:“我也是这店铺的,跟老夫说就行。”孙夫人笑道:“可是千两白银的生意,怕您做不了主,我还是等等老板吧。”范老有些不高兴了,说道:“区区千两而已,老夫如何做不了主,快些说来,老夫还要休息。”看到上钩了,孙夫人拿出手中的画布,每张上都是全家福,足有二十余张,笑着说道:“我们看老板暂时歇业,心中着急,但我们不差钱,可以出五两一个,不,十两一个泥人,这里一共是一百二十多个,给你一千二百两白银如何。”这生意确实很不错,但范老也知道库房没有矿石了,但王大姐今日就会带矿石回来,也不担心,说道:“只是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要,太急怕是做不了。”孙夫人说道:“不着急,我们也知道数量巨大,太赶了,怕会有瑕疵,给您半月时间如何,半月之后我们再来取。”范老盘算了一下,一日不到十个,雅沁肯定没有问题,点点头说道:“半月自是没有问题,但口说无凭,还需要立下凭证。”这话正中孙夫人下怀,孙夫人有些为难的说道:“我们也是这城中贵人的家眷,说话自然是要算话的,希望文书上能加上一条,如果不能按时交货,或者质量有瑕疵,张氏泥人三倍赔付,如何。”范老对雅沁的手艺自然是有信心的,点头说道:“这条也是行规,没有问题,这就立下文书。”

范老很快立好文书,双方签字画押,看了没有问题,各持一份,孙夫人众人满意的离开了张氏泥人,只能半月之后再来。

雅沁跟王大姐到了城门口,雅沁拿出了几两银子,塞给了守卫,说道:“大哥能否通融,这货小女子急用,这些银子请您喝酒。”守卫不收银子,说道:“张姑娘,真的不是我们有心刁难,这次是帝都下的诏令,昨日午后才到的,郡守都没有办法,你还是请回吧。”雅沁知道,为难守卫也是没有意义,只能再想办法,说了句多谢,便让王大姐卸下货物放好,拉着马车回去,谁知王大姐到了马车,打算卸下矿石,车中的矿石全都不见了,马上跑过来问守卫:“大哥,我马车上的矿石怎么都不见了,那都是我辛苦两日才采集到了啊。”守卫说道:“你前脚刚走,新任郡尉陈大人就来了,看到你的货,全部收缴去了府库。”王大姐说道:“怎么能这样,这不是明抢吗?”雅沁拉过王大姐,小声说道:“大姐可还记得当日平川县的事情,我们老百姓怎么与官斗,拉上马上,我们回去吧。”王大姐无奈,只能拉着马车跟在雅沁身后,回了张氏泥人。

王大姐还是忍不住,问雅沁道:“我们就这么忍下了吗?”雅沁叹了口气,说道:“又能如何,你刚才说的没错,他们就是明抢,我也听芸曦提过,这陈员外一直不服吴家掌控东陵郡经济,去年不顾一切,得了这孝廉之位,为难我们不过就是给吴家示威,我们还是不要参与,只能再想办法。”

雅沁刚进到店铺,就见到范老正坐在椅子上喝茶,范老平日里是绝不进店铺的,雅沁有些奇怪,问道:“范老怎么没有在院中休息,出来了。”范老看出来雅沁心中不舒服,也不生气,笑着说道:“雅沁啊,老夫不出来,又如何帮你接大生意。”雅沁问道:“什么大生意?”范老笑而不语,递过文书,说道:“一千二百两的大生意。”雅沁看到文书,失声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真正的杀招在这里。”说完,眼前一黑,直接倒在了店铺中。

王大姐不识字,范老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和文书的内容说给了她听,王大姐骂道:“你这老家伙上当了,我们现在没有了矿石,还怎么交货,到时候怎么赔人家,你是害死雅沁了。”

范老也很后悔,站起身子,看着昏倒的雅沁,亏自己自诩料事如神,如今也是无计可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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