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四年级开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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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弗勒斯在心底啧了一声，碰了碰一边的玛西亚：“卢平有事。”
玛西亚猛然回神，顺着西弗勒斯指示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看到了在格兰芬多长桌上抓耳挠腮、压根坐不住的卢平。
确保斯莱特林的两位同伴都接受到他的眼神，卢平才放下心来。他转过头，继续应和詹姆和西里斯的话题：“哦，是吗？听起来很有意思，之后呢？竟然是这样！”
他抬起手用力搓了搓脸，仿佛希望通过这个动作能抹消自己的疲惫。
玛利喀斯和玛希亚斯此时蹲在格兰芬多长桌的外侧，倚靠着墙壁。黑色的狼人看着卢平的脸色皱了皱眉，低声问道：“你确定这样没问题吗？”
玛希亚斯瞥了他一眼，直接坐在了地上：“谁知道呢。降神那一套都是角人的东西，尝试总比不试要好。”
玛利喀斯自认对角人的了解比不上玛希亚斯，所以他沉默下去。
至于布莱泽——他正在抗压。
抵抗指头的絮语、命令、咆哮、诅咒，没人比他更擅长了。
至于为什么情况恶化到卢平必须请布莱泽上身，这件事还得从暑假刚开始时说起。
影子野兽原本就是指头派遣给神人的特殊侍从，能听到指头的命令也是理所应当……
但这并不包含几乎全天候的呼唤！
这种症状随着卢平与三位影子野兽记忆的融合而加剧，一开始，指头的话语只是格外遥远而飘忽的一声叹息；随着卢平逐渐掌握了“降临”和记忆中的一些战斗技巧，那些话语也逐渐清晰、逐渐频繁，发展到几乎像是贴在耳边的絮语。
“到这里来吧，到山谷来……这里有你想要的一切，这里有终极的力量与答案……”
卢平恨不得把自己的耳朵割下来。在指头持之以恒的攻击下，他夜不成寐，他压根没办法集中注意力——他连假期作业都差点没写完！
三位狼头军师中，玛希亚斯英年早逝，玛利喀斯是自己把自己折磨疯的。要说直接和指头的命令对着干，那还是得咨询布莱泽。
好不容易捱到开学典礼和分院仪式结束，卢平都没来得及想出一个合适的理由，抛下一句“我去找庞弗雷夫人”，就消失在格兰芬多的队伍里。
他一路上紧赶慢赶，还差点被忽然飘走的台阶绊一跤，总算是到了上学年三人秘密聚会的地方，可是这里一个人都没有？
空气荡出了明显的波纹，两个斯莱特林现出了身形。
玛西亚的表情有些严肃，看到卢平满头大汗、满眼焦急的样子，心中咯噔一声：“卢平，这是怎么了？”
借着微弱的月光，她敏锐地发现，眼前狼人少年的头发似乎变灰了一些。
“玛西亚……”卢平看到熟悉的同伴，鼻子一酸差点哭出来，也顾不上称呼上的讲究了，“救救我……”
他腿一软，直接坐在了地上，痛苦地抱住头。
等卢平颠三倒四地把事情描述完，玛西亚摩挲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她决定从卢平那些毛茸茸的小问题入手：“你现在在月圆之夜的情况怎么样？”
西弗勒斯看着一屁股坐在地上，肉眼可见的灰头土脸的格兰芬多，想了又想，还是决定先把他扶起来。
省的被人发现了，连逃跑都慢半拍。
被扶起来的卢平简直受宠若惊，他的“谢谢”刚出口一半，就被西弗勒斯阴恻恻的目光给瞪了回去。
卢平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记忆，缓缓开口道：“……我在月圆之夜至少能保证前半夜的清醒。”
“那些声音也是在前半夜……最强烈……”
卢平的声音逐渐低下去，若有所思：“难道说，指头的话语和月光有关系？”
“从前，指头利用黄金树的光芒散播它的意志。”玛西亚解释道，“要想隔绝它的影响，或许你需要一顶头盔……”
“我知道了，是用一块块小镜子编织成的头盔！”
布莱泽从卢平的脑子里钻出来，急急地说道：“这种头盔叫做镜面盔。”
卢平眼睛一亮，可随即他又忧郁起来：“我该怎么——我是说，难道要戴着它去上课吗？”
“没必要，你只需要戴着它睡觉就行了。”玛西亚好心地提醒道。
一想到自己得顶着把头围成一个桶的镜子睡觉，卢平就觉得硌得慌。
“难道随便找一面镜子，就能把指头的话语给反射出去吗？”西弗勒斯皱起眉头，传说时代的一切都透露着力大砖飞和简单粗暴。
“先试一试吧。”玛西亚说道，“可以先试一试用镜子围住头。”
卢平沉重地点了点头：“我今天回去就尝试一下，回见！”
玛西亚挥了挥手：“回见。”
卢平戴上兜帽，左顾右盼一阵，做贼一样跑了。
他们等了一会儿，确保没人能看到他们和卢平走在一起，这才向地窖走去。
西弗勒斯轻声问道：“这会影响我们吗？”
他指的是指头疯狂的呼唤。
这一次，玛西亚没有回答。
沉默一直维持到他们走到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门口，站在被巨蛇缠绕的门扉之下。此时懵懵懂懂的新生早已被级长们像赶羊一样赶走，一向人来人往的走廊里此时静悄悄的。
玛西亚理所应当又理直气壮地看了西弗勒斯一眼：“口令。”
西弗勒斯差点被她气笑了，他瞪着玛西亚的灰眼睛，用眼神无声地控诉。
过了一会儿，西弗勒斯发现自己非常幼稚地在和小伙伴较劲，他转过头妥协道：“权力。”
在两人分头前往宿舍的时候，西弗勒斯还是没有得到那个答案。
他心底有一些隐隐的不安，转过身想要捕捉到小伙伴的身影——
那熟悉的背影已然消失，只有被拨动的水绿色帷幕微微晃动着。
玛西亚站在隔绝走廊与大厅的帷幕后面，背靠墙壁，深深吸了一口气。
她低垂眼帘，注视着自己的双手。
她想道：“我在焦虑。我现在的力量太过弱小，而我又急切地想要结束一切……”
“但这些没必要让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