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通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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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城堡里的巫师怀抱着怎样各有不同的心思，时钟的指针仍然继续向前走着，期末考试的日期也不会因为任何人的意志而改变。
玛西亚在魔药学上已经取得了比较长足的进步（或者形容成高压下的求生本能），至于变形术、魔咒学、黑魔法防御术等传统优势科目，倒也没有大意。
草药学的考试仍然让玛西亚绝望。面对这个理论知识无懈可击、实际操作无甚错漏，但不管什么草药都会离奇死亡的学生，斯普劳特教授也……也看开了。
“算了。”她这样安慰自己，“天赋原本就是人类无法捉摸的神秘魔法。何况，格洛恩的书面测试也称得上优秀……”
斯普劳特教授原本想两眼一闭给格洛恩评一个E，可她实在没法忽略那些奄奄一息的植物，最终还是咬着牙给了一个A。
不过，玛西亚本人倒是对这个成绩非常满意：“太棒了，我宣布亲爱的斯普劳特教授是掌管期末及格成绩的大女巫。”
西弗勒斯对她这种及格万岁的思想嗤之以鼻，俨然忘了一年级时，自己在飞行课上为了一个A向梅林献上虔诚祈祷的故事。
至于今年新增加的选修课，简直可以称得上……异彩纷呈。
预言学考试一向有一种“你敢考我就敢给高分”的爽朗感，倘若说预言的时候自信、坚定、言之凿凿，再加上一点神神秘秘和疯疯癫癫，那简直就是魔法史上的大先知重返人间。
不过，这不包括把自己打扮成浑身披满羽毛和兽皮的原始部落萨满……
可怜伯佛西教授一把年纪，还要看着詹姆几人在预言学考试的考场里又摇铃铛又擂鼓，领头的西里斯摇头晃脑的旋转跳舞……
伯佛西教授长长地叹了口气：“波特先生，我需要你的——解释。”
“教授，这是我们在课外拓展书目上看到的降神仪式！”
詹姆兴高采烈，他戴着一顶扎满放射状羽毛的帽子，高高仰着头：“我认为这个仪式更具有挑战性！”
伯佛西教授缓缓闭上了眼，决定暂时对眼前像个鸡毛掸子一样的詹姆、披着一身破布的西里斯、顶着一颗特别巨大的狼头帽子的卢平，和在一边摇铃敲鼓的音乐大师小矮星彼得视而不见，缓缓点了点头。
得到教授允许的詹姆大喜过望，当即朝着身后的三人一挥臂，高喊：“开始！”
一声令下，跳大神的开始跳大神，伴奏的开始伴奏，舞狼头的开始舞狼头。
因为这顶狼头帽子太过仿真、太过沉重，卢平不得不用两只手举着它；随着鼓点越来越激烈，他在又闷又热的头套里面悄悄地碎了。
至于詹姆，他两手高举，嘴里唱着谁也听不懂的奇怪歌谣，青春期男生的嗓音不上不下，夹在童音与成年男声中间，再咧开嘴唱歌，那效果竟然和一千只鸭子在教室里叫一样壮观。
伯佛西教授年事已高，她的身体微微摇晃起来，银白的头发一颤一颤：“好了，好了……”
教授话音刚落，詹姆忽然像被人掐住嗓子的公鸡，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四周除了隆隆的鼓声，还有学生们的哄笑声；随着伯佛西教授发话，鼓声渐渐停歇，学生们也渐渐保持安静，只有詹姆仍然高举双手，保持着这样一个有些奇怪的姿势，定格在原地。
眼见情况有些不对，西里斯把覆盖着脸颊的头发悄悄掀开，低声问道：“詹姆？”
詹姆仍然停在原地一动不动。
伯佛西教授发现了异常，她慌忙从讲桌后面走出来：“波特先生？”
就在教授的手即将碰到他的一刻，詹姆忽然动了。
他两嘴大张，却发不出一点声音；那两条高举的胳膊像是被什么从天而降的丝线所操纵，诡异地扭动起来。
玛西亚和西弗勒斯原本在教室外面候考，当然，更大的原因是西弗勒斯看见那些格兰芬多的人就烦。
预言学的考试较为轻松，西弗勒斯手里捧着一本古代卢恩文笔记，玛西亚则在争分夺秒地复习自己的麻瓜研究学。
这学期几乎所有空闲时间都用来醉心神秘魔法，除了每周一节的麻瓜研究课，精巧的电车电话电灯泡早就被玛西亚抛到了一边。
西弗勒斯原本还在絮絮叨叨玛西亚这门课选得让自己更疲惫，忽然听见里面一阵骚动：“发生了什么？”
玛西亚左右环顾一圈，轻轻拍了拍旁边一个正踮着脚往里张望的赫奇帕奇：“同学，教室里出什么事了？”
那位赫奇帕奇原本脸上是一种吃到大瓜的兴奋，被旁边人打扰了还有些淡淡的不快：“格兰芬多的波特扮成了萨满，正在……”
他一回头，对上了玛西亚的面庞。
十三岁的小女巫，五官仍未完全长开，有一种春日新叶的青涩与秀美。
再加上她右眼上灰色的疤痕，更让这种秀美有一种莫测的神秘。
赫奇帕奇的脸当即就红了，话都差点说不利索：“正在……正在……跳舞。”
“哦，那可真是新鲜，谢谢你。”玛西亚道谢后就转过身去，让另一边的西弗勒斯和赫奇帕奇对上了正眼。
西弗勒斯正用他最擅长的阴暗眼神狠狠瞪着对方；而让他如临大敌的那位赫奇帕奇，人家满脸红晕，神色恍惚，脚下像踩着云彩一样飘飘忽忽地走了。
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西弗勒斯噎住了，带了点怒气拍了拍旁边踮着脚看热闹的玛西亚：“好了！波特跳舞很好看吗？”
玛西亚低下头，非常认真地问道：“你不想看看吗？”
西弗勒斯：……
他不是很好意思承认。
好在大方的玛西亚早已习惯了小伙伴的别扭，她大度地把施了放大视野咒的魔杖递给西弗勒斯：“快点，一会儿他们可能就不跳了。”
两人凑在一根魔杖跟前往教室里面看，正好赶上詹姆双手高举、一动不动的样子。
西弗勒斯十分嫌弃：“他穿了一身什么东西。”
在“霍格沃茨第一缝纫大师”（玛西亚自封）的审美熏陶下，西弗勒斯对穿着也有几分自己的讲究和见解。
可紧接着，詹姆高举的两臂不自然地扭动起来，而注视着那两手摆动的轨迹——
玛西亚的脸色忽然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