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心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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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弗勒斯最近不是很开心。

那个走了大运的格兰芬多——莱姆斯.卢平，最近总是来找他们，还都用的是西弗勒斯没法说什么的正当理由。

今天是“传说时代的魔法和祷告”，明天是“传说时代被隐藏的故事”，好像他总有理直气壮的、正当的理由。

西弗勒斯和玛西亚待在楼梯后小房间的时间被迫大大缩短，最可恨的是，卢平说的有些东西连他都没听过！

好在春天已经到来，属于夏天的热气也悄悄冒出了头，室外的温度宜人起来，几人通常都选择在户外的角落碰头。

为了保证三人的通信安全，西弗勒斯还咬牙切齿地找了不少魔咒：能掩盖自己声音的静音咒、能掩盖别人声音的嗡鸣咒……可被施了静音咒的小巫师只能和一边的人大眼瞪小眼，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有需求才会有发明，西弗勒斯从未感到创造咒语是一件这样急切的事。

不过——说真的，莱姆斯.卢平是不是来找他们找的太频繁了？

莱姆斯.卢平最近还是挺开心的。

三位狼人祖宗名师辅导，再加上一个玛西亚.格洛恩探讨文化课——这种新鲜感与前所未有的好奇心，让他回想起幼年时期第一次用魔力把一个小玩具漂浮在半空的那个下午。

只不过，要想和斯莱特林的小导师见面，可真是称得上难如登天。

首先，他要想好理由从詹姆几人身边离开，鉴于他们最近都在义务劳动——并且在接下来的一年里也将继续劳动下去，这一点倒是称不上什么难点。

其次，他得规划一条绝对没有人注意、盯梢、跟踪的线路，以免有好奇心过重的同学想要跟在他身后一探究竟。

最后，他要负责找一个足够隐蔽的碰面地点。西弗勒斯强烈要求不能让任何斯莱特林或格兰芬多看到他们在来往——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也不行！

玛西亚的眼神游移了一下，这种要求简直像是某些青春洋溢小巫师的私会……

她把到嘴边的话连忙卷进肚里，卢平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

较真的卢平找遍全校，最后还是觉得草坪旁边的灌木丛比较适宜。

“如果有人往这里走，我们可以往不同的方向跑，也可以顶着这个缩在原地不动……”

卢平自豪地举了举他手里自制的灌木丛帽子——那看起来像一个长了很多枝杈和叶子的巨大头巾，只需要一个就可以把玛西亚和西弗勒斯的头一起装进去。

西弗勒斯张了张嘴，发现以前出口成章的那些话现在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玛西亚盯着那顶超级灌木头巾看了一会儿，悄悄给自己打气，做足了心理准备，才开口说道：“谢谢你，卢平，不过我想警戒咒之类的魔法或许更简捷一点。”

她搜肠刮肚，终于想出了比较委婉的说法，卢平的肩膀小小的垮了一下：“好吧，我想你说得对。”

一边的西弗勒斯终于松了一口气，被他看不见的玛希亚斯嘲笑了一下。

詹姆.波特最近不是很开心。

“从地下遗迹回来之后，莱姆斯就变得怪怪的。”詹姆面色凝重、忧心忡忡。

“这句话你说了上千遍了，兄弟。”西里斯弯腰在水桶里涮了涮抹布，霍格沃茨不愧是历史悠久的名校，连抹布都富有历史的气息：“加把劲，今天我们还有一条走廊。”

“不，我是说……”詹姆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捏了一把自己酸痛的小臂，神色认真道：“你没发现卢平最近都在躲着我们吗？”

西里斯擦石砖的动作停了一瞬，他思索起来：“有吗？没有吧，我想，或许只是我们最近下课之后都在义务劳动，费尔奇那个哑炮又不准别人来帮忙……”

小矮星彼得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被费尔奇罚去城堡另一边扫走廊，脸颊上的婴儿肥都瘦下去大半。

“我想，波特先生和布莱克先生或许还没从劳动中学会怎么尊重别人。”费尔奇阴魂不散的声音在两人背后响起，他的手里还捏着两个人的魔杖：“希望二位知道，如果完不成今天的打扫，你们就永远拿不回自己的魔杖了。”

“你没资格——”

“资格”这两个字似乎戳到了费尔奇敏感的神经，他涨红了面孔：“我有没有资格待在这里，轮不到你来说嘴！”

费尔奇气冲冲地转身离开，一只枯瘦的猫悄无声息地从走廊另一头的黑暗里跳出来，追上了费尔奇的步伐。

在它转身离去前，还颇为挑衅地回头看了一眼两个小巫师。

詹姆磨着牙齿：“等我找到机会，一定要把那只猫提着尾巴扔出城堡。”

话音刚落，他就眼尖地瞥见一抹红边校袍在走廊尽头匆匆闪过，看发色，正是他们刚刚说起的狼人同学。

詹姆目光一滞，连手里的抹布和脚边的水桶都不管了：“莱姆斯——莱姆斯！”

玛西亚最近不是很开心。

指头的消息给她带来的影响远比想象中大，她看着熟悉的、曾经令人感到安心的霍格沃茨，居然会在熟悉的景色里感到毛骨悚然。

黑湖里大乌贼悠然而过，按理说，她早应该熟悉这些水生动物投下的影子，可今天第一次被那个长长的、庞大的影子吓到。

她几乎是从床上弹了起来，魔杖尖冒出了黑白色的火焰——

可紧接着，那水绿色的帷幕就告诉了她，自己身在何方。

玛西亚紧绷的肩膀这才慢慢松懈下来，挥散了那些火焰。

或许是听到从前睡眠质量极佳的舍友猛然起身的动静，艾琳娜迷迷糊糊地问了一句：“玛西亚，怎么了？”

“没什么，艾琳娜。”玛西亚的声音轻得几乎让人察觉不到，“睡吧。”

她度过了第一个不眠之夜。

西弗勒斯仍然没有放弃自己在魔咒上的创新，他或许已经抓住了一点头绪，就连走路的时候嘴里都在念念有词。

卢平则一头扎进了传说时代知识的汪洋大海，玛西亚一边觉得他身上狼的味道怎么又重了我好想走，一边看到那么多古老的魔法，又感到一阵熟悉和安定。

还有一件事，怀特夫人已经很久没有写信来了——从前两人通信不多，不过至少会保持一个月一次的频率。上一封信寄来还是在开春后，如今已到春夏之交，玛西亚还是没有等到扔下信件的猫头鹰。

或许是感受到了小女巫的心烦意乱，黑猫布莱克爬上她的膝头，用尾巴环绕着小巫师的手臂，打起了呼噜。

玛西亚心不在焉地摸着布莱克的皮毛，从耳朵捋到尾巴尖……

她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借着房间里微弱的灯光仔细一看：“布莱克，你的尾巴怎么变长了？”

黑猫用那双无辜的、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