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旧时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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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西亚和西弗勒斯刚跑到教堂门口就听到贝拉来了这么一嗓子,一时间脚步都停滞了。
邓布利多似乎并不意外,他露出了一个有些神秘的微笑:“果然如此。如同金字塔里对法老财宝的保护咒语一样,只不过你们当中似乎并没有解咒员。”
倘若放在平时,伏地魔肯定要和邓布利多比划比划——可他如今自顾不暇。
俗话说得好,最难以打败的敌人往往是自己,何况这个自己完全没有人类的感性与考量,只剩下战斗的本能与杀戮的欲望。
何况在焦灼的战况中还有那位祭司抽冷子偷袭的剑光,伏地魔一时不察,只被那道雪亮的银光蹭了一下胳膊,一阵剧痛袭来,那条胳膊瞬间就垂了下来,再也使不上力。
眼见这位看起来还能再活个几百年的、精神矍铄的祭司抽空还在殴打偷袭失败的贝拉和罗道夫斯,至于邓布利多,他更是不慌不忙地和另一个自己友好比试,温馨得像一场和平决斗。
眼看屋子里的各位都有自己的事情在忙,玛西亚找准机会,拖着另一个已经看傻眼的小伙伴猛地冲上前。
电光火石之间,他们与疾驰的粉身碎骨、霹雳爆炸等一系列咒语擦肩而过。
玛西亚的手按在了箱子上,只停留了一瞬间,就毫不犹豫地掀开了它。
在这一瞬间,玛西亚有一种古怪的错位感。
奔涌的时间早已过去千年万年。曾经不可动摇的黄金树已然焚毁,曾经壮丽繁华的城市已经沉寂,曾经坚不可摧的躯体也已被抛弃。
唯有这轮旧时的月亮没有一丝改变。
这瞬间的恍惚被她及时地收起,玛西亚把箱子又扣了回去,拉着小伙伴就想从侧门直接溜走——那里原本门扉紧闭,如今悄悄打开了一条小缝,就差从墙上伸出手,招呼他们往这边跑了。
空气中忽然荡起层层叠叠的涟漪。贝拉刚被来自于主人(永恒之城)版的一个击退咒打了正着,她的脊背紧贴着黑色石砖的墙壁,几乎被这一下打懵了,脑海里只剩下一个“保护主人”的念头。
当然,以现在的战况而言,谁保护谁还有待商榷。
就在她急迫地想要证明自己价值的时刻,她捕捉到了那些不同寻常的波纹。
贝拉立刻明白了那是什么,毕竟自己刚刚才使用过一次这个咒语——
顾不上太多,她猛地窜出去,举起那根漆黑的魔杖,声音因兴奋和痛苦而变得扭曲:“四分五裂!”
祭司当然注意到了这个陷入半疯却又敏锐无比的女人,流水般的金属重重击打在她的后背——但终究慢了一步。
幻身咒的弊端终于展现出来。恶咒的光芒飞向完全准备不足的两个小巫师,在后方的西弗勒斯首当其冲。
原本在西弗勒斯身后的人拖着他的手把他甩到了门缝边上,就差给他一脚让他赶紧出去;而他此时还对背后的咒语无知无觉。
玛西亚猛地往前一扑,刚好连自己带小伙伴都推出门外,那道魔咒最终只打在了半阖的侧门上,发出沉重的闷响。
“那里有人!有人溜进来!”疼痛让贝拉的声音更尖锐了,她伏在地上,仍然没有放弃丢出恶咒:“统统石化!全速切割!”
她没能接着说下去,祭司显然被激怒了。她重重一甩流体剑,贝拉清晰地听到了自己上半身的骨头断裂的声音——随后她晕了过去。
是什么人胆敢在他和邓布利多的眼皮子底下偷东西?何况,“没有打开此物的命运”——又是什么人的命运能胜过他,取得永恒之城的承认?
愤怒和嫉恨淹没了他。
可现在,自己得力的手下正倒在地上。他勉强把自己弥散的思绪收回来,一边抵挡祭司凌厉许多的攻势,一边厉声喝道:“罗道夫斯!”
猫在教堂最角落的罗道夫斯:?
我来救贝拉?真的假的?
玛西亚没有回头,贝拉连发的恶咒与两人擦肩而过,她揪起西弗勒斯继续狂奔。
两人偷感很重地弯着腰,连滚带爬地跳下落差过大的山岩,以免后面再飞过来一些毒咒让他们分头行动;他们的目的地,一栋黑色的小楼,正在地下河流的旁边静静地等待他们。
她一路狂奔,终于冲进门内,却发现这里的圆形升降梯不知所踪。
西弗勒斯差点刹不住车直接栽进那个空洞里,他气喘吁吁:“我们去哪?”
“梅林知道。”玛西亚用力扳下了墙壁上的机械拉杆,“只需要稍微等一会……”
那个银白色的护符被她牢牢攥在手中,上面镶嵌的蓝宝石深深印进掌心,可她似乎感觉不到疼痛,连关节都泛着白。
闪烁着蓝色光辉的圆形石盘从天而降,两人赶紧跳了上去,用力踩下上面的圆盘——
蓝色的魔力纽带牵着他们缓缓上升。
“邓布利多!”伏地魔咆哮起来,“你就眼睁睁看着东西被别人拿走?”
永恒之城版的邓布利多丝毫不讲情面和武德,无声咒像机关枪一样连发;真正的邓布利多仍然是那种让他痛恨的、云淡风轻的样子:“此物原本就不属于我,而我的命运里也不会包含此物。”
他悄悄收回自己长袍下的手指。在伏地魔和自己的变形纠缠时,他给趴在地上大喊大叫的贝拉用了一个禁言咒。
完美的无杖无声魔法——他都有点自得了。果然,和自己的战斗才是最有效的磨砺……
伏地魔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除此之外,他也不敢再做什么。
他举起魔杖,咆哮道:“阿瓦达索命!”
另一个自己终于停止了那令人生厌的、对真正自己的“模仿”。它软软地倒了下去,像任何一个平凡的、再普通不过的——死去的人那样。
这又让他恼怒了起来,一句话都不想再多说。他大步流星地走到罗道夫斯身边,按住他的肩膀——这个默不作声的人已经把贝拉拖了回来:“我们走!”
罗道夫斯从贝拉的口袋里摸出了一个门钥匙,消失在原地,
而那个祭司也终于支撑不住,流体剑不再流动,只是深深刺进地下砖石的缝隙,支撑着祭司的身体。
她似乎低声呢喃了一句什么,但谁都没听清。
永恒之城的最后一位祭司没有辱没她的职责。在遥远的地表,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旧时的月亮仍然高悬。
而她仍旧伫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