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复生的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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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弗勒斯仍然在连连追问：“你别跑，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你的死亡？什么叫发挥了作用？”
玛西亚拖着他的手一路疾走，或许是想用扑面而来的凉风堵住西弗勒斯的嘴：“总之就是字面意思……”
西弗勒斯被这明目张胆的敷衍气得倒仰，他恶狠狠地抓紧了玛西亚的手：“世界上最长寿的女士，我劝你现在把一切都明明白白地告诉我……”
他话音刚落，前面的路口就传来一大片乱七八糟的尖叫。
两个穿着黑色长袍的人影从半空中飞了出去，直接越过了栏杆，掉进看不见底的黑色暗河。
把他们直接撞飞的黑色金属球施施然转出拐角，它似乎辨别出了仍然把自己隐藏在魔咒里的小巫师，在原地转了个圈当作打招呼。
另一个女人的咆哮慢一拍传来：“——那是什么鬼东西！全速击退！”
金属球挨了这一下只是向后晃了晃。它只停顿了一瞬间，再一次瞄准自己的目标，毫不犹豫地撞了过去。
“……时间宝贵，快走吧。”玛西亚小声说道，拉着西弗勒斯，沿着黑色金属球为他们腾空的道路一溜烟地跑了。
詹姆.波特看着眼前被黑白色烛火点亮的神秘古城，简直路都不会走了：“哇，这里真是……”
“太壮观了……”卢平喃喃道，“这样一座宏伟的城市，长久以来都深埋地下、不为人知……”
西里斯焦虑地左顾右盼，他频频张望，似乎是想找到任何可能出现的人影。
傲罗伍德绝望地打量四周，他也分不清东南西北，只能选一条在学生眼里最简单的路走过去，希望能发现一点点那两个偷跑进来的小巫师的踪迹：“走下面吧，河边应该更容易留下痕迹……应该没有人看到全然陌生的庞大城市还闷头往里走吧……”
詹姆和西里斯异口同声道：“难说。”
“嗯……其实这件事，说简单也很简单，但其实也没有那么简单……”
等两人终于走过那道长桥，沿途的建筑有些门户洞开，似乎是在告诉沿途的旅人：从这条路走。
可玛西亚脚步坚定地从这扇敞开的门旁边走过去。一边把窗户和大门都关得紧紧的高大建筑心领神会，悄悄为他们打开了一点门缝。
玛西亚当机立断直接拽着西弗勒斯钻了进去，大门咣当一声合拢，如同从来没有打开。
屋内的灯火逐次点亮，西弗勒斯抬起手挡了一下眼睛：“……这里是什么地方？”
玛西亚看了一下周边的陈设：一把舒适的扶手椅，一张小书桌，一个烛台。书桌上的纸张早已脆弱到极点，在烛光点亮的瞬间，它就变成了一捧小小的尘埃。
看起来，这里似乎曾经是一间书房。
“好了，在这里可以稍微喘口气。”玛西亚解开了自己的幻身咒，她忽然有种从一层薄膜里挣脱的感觉：“让我想想……该从哪里说起呢？”
迎着西弗勒斯暗含着紧张、期待与担忧的复杂眼神，她梳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这得从‘指头’开始讲起……”
“‘指头’是无上意志的使者，它负责甄选出无上意志在此处的代言人。”
“而你和你的妹妹都被‘指头’选中了，是吗？你们都是代言人的候选？”
西弗勒斯急急问道，玛西亚点了点头：“没错。既然有了代言人，就要为这里制定出相应的规则，保证万物的运行。”
西弗勒斯被这个过分沉重的职责砸得头晕眼花，他的黑色眼睛都变得呆滞起来，让玛西亚想到被绕晕了的黑猫布莱克：“你是说——保证万物的运行？”
那代表着什么？代表着一切生灵——一切走兽、飞禽、昆虫，一切自然——一切山脉、河流、大地，都会按照她们笔下的规则，按部就班地出生与亡故。
他从来不相信什么麻瓜的神灵，也从来都对蜘蛛尾巷的麻瓜们念念有词的神名不屑一顾。倘若真的有全知全能的生物存在，它为什么不能垂下眼帘，看一眼这些住在臭水与垃圾中间的虔信之人呢？
可此时此刻，除了那个词语，他发现自己想不到任何定义那个身份的方式。
“是的。”看着西弗勒斯几乎挑到后脑勺的眉毛和不断震颤的眼珠，玛西亚的心情重新上扬。她肯定了西弗勒斯的猜想。
“我们是神的候选人。”
傲罗伍德几乎要被永恒之城庞大的建筑群给绕晕了，哪怕他们一直沿着这里的地下河流顺流而下，也会时刻被“迷失在遗迹里变成干尸”的恐惧所笼罩……
何况他还带着三个祖宗……不对，是三个学生。
虽说目前的情况下，傲罗伍德也快把他们当成祖宗供着了。
就在前方，他们遇到了一个重大分歧：地下暗河居然在这里分出了两条支流！一条水量较大，它奔涌着继续向下，似乎通向另一个更加宽阔的空间；一条水量较小，比起它的邻居，它就有些沉默地向后蜿蜒。
他们必须得选择一个方向了。
傲罗伍德还在心中快速权衡利弊，詹姆就率先发出号召的声音：“我们继续沿着大河向下吧！”
他兴高采烈，看起来完全是来郊游的。
傲罗伍德崩溃了：“你们是来找失踪同学的！失踪的同学！拜托你认真地考虑一下他们可能往哪里走行不行？”
西里斯和卢平满脸忧色，看起来真心为消失不见的同学感到担忧。
只不过，两人的思想也有些微妙的区别；西里斯在内心疯狂宣泄着对鼻涕精的不满，他完全把两人“身陷险境”的责任推到了西弗勒斯身上。
而卢平——他为两个同学感到担忧，可自己的身体也出了一些小小的状况。
他低下头，注视着自己的胸膛。
首先，他可以保证圣诞节假期决不会有月圆之夜；其次——他很善于聆听和辨别自己的心跳。
心跳稳定搏动着，那代表着他对人类身份的认可和控制。
可另一颗属于野兽的心脏，从他踏入这片不见天日的遗迹开始，就缓缓地复苏。
他面色苍白，攥紧了自己的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