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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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学年的下半段有些让人不适应的平静。他们按部就班地跑过走廊冲进教室、在图书馆为了论文而焦头烂额、在坩埚跟前搅和一锅颜色怪异的魔药然后挨骂……
好吧，最后一条仅限于玛西亚。
不过让他们有些意外的是，格兰芬多的西里斯.布莱克也没再过来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但詹姆.波特一如既往的让人烦躁。
莉莉爬上二层楼、转了三个塔楼、拐过无数道弯才终于甩掉持之以恒跟在她后面的詹姆，疲惫地把自己摔进玛西亚旁边的椅子：“简直像是特务在接头……”
玛西亚从魔药课本里抬起头来，表情严肃：“口令。”
莉莉一巴掌拍在玛西亚的背上：“看你的魔药吧。”
玛西亚被成功镇压，继续和课本上西弗勒斯密密麻麻得让人眼花的字迹较劲；莉莉抹了把头上冒出的汗珠，霍格沃茨的夏天在这几个月里已经悄然来临，多数人都换上了夏装。
绿眼睛小女巫看玛西亚移开了视线，递给西弗勒斯一个眼神，两条秀气的眉毛几乎要飞起来。
西弗勒斯心领神会，他合上变形术课本：“我和莉莉先去楼下看看魔药。”
“快去吧，为了这一锅复方汤剂，忙了大半个月了。”玛西亚挥了挥手。
两人为了演出效果，还特地带上了自己的魔药笔记。等到他们走出小教室、确保不会被玛西亚听到后，西弗勒斯才彻底放开声音：“你说的厨房在哪里？那里允许学生进入吗？”
“当然让学生进——赫奇帕奇的学生经常半夜去吃夜宵。”莉莉一边下楼梯一边说道，“里面的家养小精灵对学生们都很好。”
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莉莉戳了戳西弗勒斯，有点不敢置信地小声问道：“她真的没想起来？”
西弗勒斯点点头：“我怀疑她只记得六月……”
说话间，两人七拐八拐，来到赫奇帕奇的公共休息室旁。来来往往的小獾们对这两个配色不太一样的访客投以好奇的目光。
红头发小女巫停在一幅巨大的果盘画像旁，上头胖乎乎的水果挂着晶莹的水珠，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开。
莉莉伸出手，在果盘里最大最胖的梨子上挠了挠，手法很像挠挠黑猫布莱克的下巴壳：“开门！”
胖梨子发出被挠到痒痒肉的狂笑声，跳出画作，变成了一个绿色的门把手。
莉莉推开门，还不忘笑眯眯地招呼西弗勒斯，态度自然得仿佛她是这里的东道主：“请进！”
霍格沃茨的厨房宽阔无比，几乎和礼堂一样大（事实是它就在礼堂下方）。里面摆放了四张与礼堂一样的长桌，一些矮小的、长着尖耳朵大眼睛的小精灵在厨房里忙忙碌碌，尖锐的声音嚷得震天响。
西弗勒斯被这一阵扑面而来的噪音震得失去了表情管理，他后退了半步。
莉莉径直走了过去，笑眯眯地和迎上来的家养小精灵打招呼：“你好！我们想做一个蛋糕……”
小精灵们很热情、协助很全面，莉莉的兴致也很高昂，西弗勒斯表情严肃，觉得烘培和魔药学中间也有些玄妙的相似之处……
只是，两人在选择蛋糕口味上犯了难。
莉莉蹙眉沉思，好像正对着期末考试的试卷：“玛西亚最喜欢什么口味？”
西弗勒斯的表情凝重严肃，仿佛面临着一锅N.E.w.t级别的魔药：“感觉她什么都吃。”
静置一周的干瘪黑面包也吃，出自小伙伴之手的不明魔药也喝，更不用说霍格沃茨丰盛的三餐——西弗勒斯毫不怀疑整个禁林都在玛西亚的食谱上。
莉莉思索了一下：“那就做我们喜欢吃的口味好了。”
她的目光看到旁边果篮里放着的一大堆应季莓果，一个个挂着新鲜的水珠，让人食指大动：“就这个吧！”
玛西亚把二年级的魔药笔记都看完了，一时间觉得自己强得可怕；她抬起头伸了个懒腰，这才发现小伙伴们迟迟未归。
难道是复方魔药出了岔子？可是以西弗勒斯的水准，又不会真的把坩埚炸上天；难道是詹姆.波特又来找事？
想到这里，她有些坐不住了，当即站起来准备去找他们。
谁知刚走到小教室门口，就看到西弗勒斯和莉莉急匆匆地往回走，西弗勒斯的手里还端着一个小盒子。
莉莉看到她出来，眼前一亮：“正好！玛西亚，我们去草坪上吧！”
他们身上带着一股牛奶和鸡蛋混合的甜美香气，闻起来像两块大号蛋糕；玛西亚一开始怀疑那个小盒子里装的是某位同学，但看着莉莉兴高采烈的样子，又确实不像。
六月的苏格兰高地无比晴朗，空气里萦绕着青草与蓟花的清香；阳光跳跃在碧色重叠的树梢上，整片山脉、整块草坪仿佛都被点亮，闪着细碎的光。
西弗勒斯和莉莉把玛西亚夹在中间，绿眼睛小女巫神秘兮兮地捂住了玛西亚的眼睛：“稍等一下！”
西弗勒斯立刻拆开那个小盒子，把它放到玛西亚身前。
“好了，睁眼！”
随着莉莉清脆的声音，玛西亚睁开了眼睛。夏季耀眼的阳光扑面而来，在树荫漏下的影子里，一个小蛋糕静静地摆在她的面前。
这块蛋糕涂满了不怎么均匀的奶油，各种莓果堆在上面，看起来已经在努力遮盖上面的瑕疵；小伙伴又细又密的字体在烘焙领域意外地大放异彩，哪怕是这巴掌大的蛋糕，也能写下“生日快乐”的字样。
难道生日蛋糕有着这样的魔力：哪怕一口都还没吃，哪怕只是看着，就会有甜蜜的热气填满胸腔？这种热气不仅能烤红人的脸颊，还能让这一段记忆都镀上一层暖光，能让人的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笑容？能让人的心底同时有一千朵花同时盛开？
这种神秘的魔法威力太过强大。玛西亚晕晕乎乎，如在云中：“已经是11号了吗？”
西弗勒斯有点无奈，他似乎想说点什么，看到玛西亚脸上的表情，又把话咽了回去，干巴巴地说道：“是啊，你终于想起来了。”
“准确地说，其实这也不算生日……不过我们就把它当成生日吧！”莉莉从口袋里掏出一小截蜡烛插在蛋糕上，笑着问道：“不说点什么吗，玛西亚？”
玛西亚还是有一种不真实感。她的大脑仿佛停止了运行，只剩嘴还在自己动：“首先感谢两位大魔法师的蛋糕，它看起来真的很好吃。”
“其次感谢西弗勒斯，没有他在三年前把我拉起来，我就会成为蜘蛛尾巷有史以来第一个在马路上淹死的人。”
西弗勒斯瞪了她一眼，就听见好像在冒泡泡的小女巫接着说：“感谢莉莉，我才能找到学缝纫技术的怀特夫人……”
“你是不是还要感谢邓布利多校长给你发入学通知书？”莉莉举起魔杖，魔杖尖冒出一小簇火苗，点燃了那根小蜡烛，“许个愿吧！”
玛西亚两只手简直不知道怎么放，最终只是双手交握在一起，仿佛无师自通了“虔诚祈祷”：“我希望在伦敦买房子，和西弗和莉莉一直做邻居；我希望……”
“停停停！”莉莉连忙说道，“许愿说出来就不灵验了！”
西弗勒斯原本心想：我们都是巫师了，还要把这些麻瓜的习俗当真吗？可是看着莉莉和玛西亚的眼睛，他又打消了这个念头。或许——这些习俗之所以广泛传播，是因为其中也有未被阐明的魔力呢？
“好吧，好吧。”玛西亚盯着这个小蛋糕。
她默念：“我希望永远不会失去他们，我希望这种生活永远不要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