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反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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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艾琳娜搂紧了玛西亚的胳膊，发誓今天要和她做最亲密的同学。
“这样小布莱克就不会过来了，他不会在别人在场的情况下问那些问题！”艾琳娜信誓旦旦，自信满满。
西弗勒斯瞥了她一眼，表情写满了不赞同——不过，谁知道他不赞同的是什么呢？
玛西亚也对此持保留意见，因为三人刚在礼堂的长桌上坐下，雷古勒斯.布莱克就凑到了他们身边。
“早上好，罗齐尔学姐。”
艾琳娜的表情看起来是想把他摁在眼前的南瓜粥里，声音格外咬牙切齿：“早上好，小布莱克先生。”
“学姐不用这么拘谨的。”雷古勒斯低头笑了笑，玛西亚发现他其实和他的哥哥五官相仿，只是气质天差地别。
“我只是想请教学姐一些问题。”
艾琳娜往嘴里猛塞小香肠，看起来是想把自己噎死。
她的大脑飞速运转。真的说些似是而非的麻瓜友好言论？那么她艾琳娜.罗齐尔是纯血叛徒的事中午会传遍全院，今晚会全校皆知，明天早晨她会收到好几封吼叫信。
再说些场面话？没意义，雷古勒斯.布莱克和其它布莱克一样，都有着不达到目的不罢休的执拗。
艾琳娜看向旁边和西弗勒斯有说有笑的玛西亚，突然计上心头。
她端起一杯苹果汁，动作非常优雅地抿上一口，绝对不是因为被小香肠噎到：“你问我的那个问题，我已经想好了答案。”
雷古勒斯的眼睛亮了起来：“洗耳恭听。”
艾琳娜三下五除二吃完盘子里的白面包，不急不缓地拿起餐巾点点嘴：“我思考了很久，觉得我毕竟是神圣二十八族的一份子，有些事情，当局者迷。”
“为什么不换个角度思考这个问题呢？就比如我身边的玛西亚.格洛恩，她天资聪颖、成绩优异，是被麻瓜抚养长大——你的问题，还有谁能比她理解得更透彻呢？”
雷古勒斯.布莱克的目光缓缓移动，落在了正在咬馅饼的玛西亚身上。
吃到一半的玛西亚：啊？
“总之就是这样，我吃饱了先走一步。”艾琳娜的语速仿佛单词烫嘴，她扔下刀叉，一溜烟地跑了，留下玛西亚、西弗勒斯和雷古勒斯一起大眼瞪小眼。
雷古勒斯缓缓开口：“格洛恩学姐，我听说过很多关于你的事……”
“是吗，我真荣幸。”玛西亚把馅饼咽下去，看对面的小布莱克还想说什么，赶紧打断道：“有什么事就下午下课说吧。我们会在黑湖旁边。”
雷古勒斯轻轻点点头，玛西亚赶紧拽着小伙伴跑了。
西弗勒斯被她拉得一趔趄：“热心的格洛恩学姐和好学的布莱克学弟，嗯？”
这个上扬的语调让玛西亚头发都立起来了：“不如热心的西弗勒斯同学。”
西弗勒斯哼了一声，一想雷古勒斯有个那样的哥哥，就更烦躁了。
他们早晨有一节魔咒课，弗利维教授在讲台上热情满满，台下的玛西亚却心不在焉。
西弗发现玛西亚最近上课走神的频率增加了，练完魔咒就开始光明正大的神游天外，连笔记都只是随便划拉几个字。
下课后，两人抱着书走在走廊上。玛西亚仍然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连午饭时间都两眼发直。艾琳娜远远地跑到了长桌另一头，就连莉莉跑过来找他们聊天，灰眼睛小女巫的注意力也不怎么集中。
西弗勒斯终于受不了了，他碰了碰玛西亚的胳膊：“你在想什么？”
玛西亚猛地回神：“……什么？”
西弗勒斯：“整个上午你都在走神——你在想什么？”
玛西亚揉了揉眼睛，哈欠连天：“也没什么，只是——好吧，你对‘纯血主义’那一套怎么看？”
西弗勒斯看了看周围，犹豫地说：“斯莱特林只招收血统纯净的学生，这或许可以说明什么。”
他们慢悠悠地走向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终年不见天日的走廊透着一种阴冷的气息。在城堡外，在地上的自然里，1973年的春天已经显露出踪迹，可那些新绿的叶片和幼嫩的花朵不会蔓延到地下教室里，这儿只有星星点点的青苔。
“埃弗里和穆尔塞伯是货真价实的纯血贵族巫师——他们连一个缴械咒都用不利索。”玛西亚诚恳道。
西弗勒斯原本想张嘴反驳，话到嘴边才悲哀地发现他没有什么有利的论据。
“所以我想，所谓的纯血，或许只是代表着……他们更早接触魔法，仅此而已。”
西弗勒斯没有说话，他脑海里浮现出卢修斯的身影。出身高贵、气度堂堂、成绩优异的巫师，级长、同时也是学生会男会长……他走到哪里都是众星捧月、前呼后拥。就连在长桌上谈天说地，遇到意见相左的时候，大家都会不约而同地看向卢修斯.马尔福。
斯莱特林们坐在同一张长桌上吃饭，凳子都是一样的高度。可西弗勒斯总会觉得，冠着麻瓜姓氏的他，似乎总是矮这些人一头。
这些阴沉沉的自卑和不甘挥之不去，在他心底积成了一片沼泽。
可是——他转过头看着旁边的玛西亚。她似乎从来没有这种困扰，哪怕是一开始被莱斯特兰奇带头排挤，到现在和以塞尔温为首的女孩们维持友好邦交，她的灰眼睛如同一片沉静的湖泊。
好吧，回忆一下这位的言行，似乎对她来说，能维持生命体征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玛西亚看西弗勒斯半天不说话，默认他是在回味自己的至理名言：“我先回一趟宿舍，把书放下。下午我们上什么课？”
西弗勒斯翻开课本的扉页看了一眼：“黑魔法防御课。”
玛西亚点点头，冲他挥挥手，拐进女生宿舍的门洞，身影看不到了。
她觉得自己已经有了一个初步方案——关于怎么应对求知欲过于旺盛的小学弟。
因此当下课后，玛西亚昂首挺胸、颇为自信地和西弗勒斯一起往黑湖边走去。没过一会，雷古勒斯.布莱克也出现在草坪上，环顾一圈后，有些着急地快步走来。
“对不起，我来晚了。”他气喘吁吁。
玛西亚摆了摆手，刚想说没事，就看到一群眼熟的人跟在雷古勒斯身后走过来，露出他们都很熟悉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