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分院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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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为什么还有斯莱特林学院的存在呢？”
一个女声打断了他的发言。
独眼女孩看起来是单纯的疑惑不解，她托着腮，好像不带有任何攻击性：“如果真的有一个学院尽善尽美，那就没有设四个学院的必要。霍格沃茨为什么不改名叫格兰芬多呢？”
这一串发问直接把詹姆问懵了。他抬起手，尴尬地挠了把头发：“这位小姐，你的眼睛……”
“爸妈打的。”
“啊？这个……或许是霍格沃茨的传统不能更改……”
“那学院创始人格兰芬多为什么不把剩下三人排除在外呢？”
灰眼睛女孩歪了歪头。詹姆被女孩问得有些恼怒，可她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挑衅，看起来好无辜，这口气就堵在了半路。
西弗勒斯和莉莉憋笑憋得有些扭曲。在詹姆发现他们的挤兑前，一位来客打断了这里的寂静：“这只猫是谁的？他跑到我们的包厢了。”
一个黑发灰眼的男孩推开了门。他看起来英俊且迷人，手里拎着一只黑猫的后脖颈。黑猫看起来并不服气，它扭动着，试图蹬男孩一脚。
“哦，布莱克，来这里。”独眼女孩朝猫伸出了双手。
名叫布莱克的黑猫一个鲤鱼打挺，终于挣脱了束缚，跳到女孩怀里就开始舔毛。
“谢谢你，这位先生。”女孩站了起来，因为手里还托着猫，只微微俯身致意。
男生被叫得一愣：“布莱克？是猫的名字吗？”
得到点头的回答，他笑了起来：“这不是巧了，我也是布莱克——西里斯.布莱克。”
“我是玛西亚.格洛恩。”
西里斯走进包厢，才发现这里坐着他在站台上刚认识的兄弟。他干巴巴地问候了一句：“哈哈，波特，原来你在这里，我说怎么找不到你了。”
詹姆看起来并不想让开座位。西里斯和詹姆大眼瞪小眼一阵，谁都没动弹。
被烦得够够的莉莉现在不是很想再看到陌生男生了。她扬起下巴，下了逐客令：“我们想休息一会，波特先生，请和你的朋友回去吧。”
喊着“我们不是朋友吗”的波特先生被“我不能待着你也别想待着”的布莱克先生拉走了，包厢里终于恢复了安静。
莉莉看了看一脸坦荡的玛西亚，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刚才还有点不开心的西弗勒斯此时笑得也正开心，他们笑成一团，玛西亚抱着黑猫，好像仍在状况外：“所以格兰芬多为什么不孤立另外三个创始人呢？”
两人笑得更大声了。
与此同时，在另一个包厢里，詹姆正和西里斯相互指责。忽然，詹姆灵光一现：“如果那个黑头发男生不在，我们不就可以都留下了吗？”
有了共同的敌人，两人又勾肩搭背起来。
笑够了的莉莉趴在玛西亚肩膀上，手还扒拉着布莱克的毛：“笑得我肚子疼……说实话，本来我还没想好去哪个学院，但是格兰芬多实在有点……”
“有点缺心眼。”西弗勒斯揉了揉脸颊。
玛西亚搂紧了莉莉和小黑猫，打了个呵欠：“睡一会吧，今天本来就起得早。”
车轮的咣当声韵律十足，仿佛时钟上的指针，被光阴推着向前跑。
待三人睡醒时，车速已经慢了下来。他们匆匆披上校袍，把魔杖插进了里面的口袋；走出包厢准备下车时，已经有不少学生在这里等待。
玛西亚伸出手给莉莉整理凌乱的头发，西弗勒斯跟在她们身后，是一个守护的姿态。他们三人之间似乎有一种别人难以插足的气场，詹姆.波特急匆匆地从包厢里赶出来，只遥遥看到了车厢另一端的红头发。
新生们挤挤挨挨地下了车，等待他们的老师是个格外高大的男人。他的声音格外浑厚，让站在最后面的学生也能听得一清二楚：“孩子们，你们好！欢迎来到霍格沃茨。我是海格，跟着我走吧！”
他们走过有些阴森的树林，脚下的石板路格外湿滑，眼睛不太好使的玛西亚差点摔倒，被西弗勒斯一把薅住。
想到玛西亚只有一个眼睛好用，虹膜颜色还格外浅导致黑夜里和全瞎了没区别，西弗勒斯走到了她们前面，握住了玛西亚的手腕，有点嫌弃的样子：“看不见就走慢点，把你的手给我。”
玛西亚笑眯眯地答应了。
他牵着女孩，一步一个脚印地向前走去。
经过了有点漫长的跋涉，潮湿的水汽迎面扑来，他们走到了一片广阔的湖边。许多小船停在岸边，一点昏黄的灯点亮了湖水的轮廓。那位领路的海格大声指挥：“四人一组！有序上船！”
三人小队自然上了一艘船。一个落单的女生看到了他们的空位，有些怯怯地问道：“可以和你们一起吗？”
“当然可以。”莉莉点了点头。
这位姑娘坐了上来。直到她靠近，玛西亚才看清这位同学长什么模样：棕色头发、深色眼睛（她还是看不太清），鼻梁上有些雀斑。她有些拘谨，只小声自我介绍了一句：“我是多萝西.布朗”，就沉默了下来。
玛西亚有点怀疑他们交换姓名的时候布朗小姐到底在没在听。
人一到齐，小船就缓缓漂着离岸，向着一个方向驶去。玛西亚有些好奇，把手伸出船外，触摸冰冷的湖水：她被冻得一哆嗦。
和她坐在一起的西弗勒斯纳闷地看了她一眼，玛西亚赶紧把手缩回来装作无事发生。
此刻的湖边，詹姆.波特还在东张西望。只可惜黑灯瞎火，他没找到红头发的身影。陪他一起等的西里斯.布莱克拍了拍他的肩膀：“上船吧，波特。可能她们已经走了。”
詹姆唉声叹气。
航程到一半，玛西亚忽然觉得眼前的湖面雾气被拨开，一座恢弘的、灯火通明的城堡一下跳了出来。船上的四人都发出了惊呼。
那座城堡里的暖黄灯光似乎在召唤着船上的小灯。倘若从空中看，小船像许多萤火虫，坚定地向那团暖融融的火焰扑去。
小船终于抵达了目的地，一位高挑的女巫站在门口等他们。玛西亚认出那位正是麦格教授。
女巫清了清嗓子：“新生们，欢迎来到霍格沃茨！我是米勒娃.麦格教授。等学生们到齐之后，分院仪式马上开始。”
“所以会怎么分院呢？”莉莉紧张又期待地问道。
玛西亚不负众望地摇了摇头。莉莉看向西弗勒斯，结果他也一言不发。
多萝西.布朗细声细气地发表了自己意见：“可能会让我们先考试吧，按照结果分学院。”
一上岸就四处了望的詹姆.波特终于看到了莉莉，他一路挤到了他们身边，傻笑着对着莉莉说一些没营养的话。莉莉被烦的开始装哑巴，谁知詹姆独自一人也能说个不停。
好在这种折磨没有多久，麦格教授让他们排好队，打开了那扇神秘的大门。
穿过一条走廊，他们的视野被飘在空中的蜡烛所点亮。这是一个极其广阔的空间，四张长桌上坐满了人；玛西亚抬头看去，这里的天花板竟然是璀璨的星空。
“想必这就是被施过魔法的穹顶……”她喃喃道。
莉莉和西弗勒斯都对她投去了诧异的眼神。玛西亚有些无奈：“亲爱的，我又不是不识字，校史上有写啊。”
许多高年级的学长学姐都看向这些畏畏缩缩的新生，原本不紧张的莉莉也被看得有点紧张，更别提一直在低声念叨着什么的多萝西了。
麦格教授拿出了一顶奇丑无比、脏得要命的旧帽子，放在高脚椅上。这顶帽子扭动了几下，张开嘴唱起了歌：
你们也许觉得我不算漂亮，但千万不要以貌取人，
如果你们能找到比我更聪明的帽子，
我可以把自己吃掉。
你们可以让你们的圆顶礼帽乌黑油亮，
让你们的高顶丝帽光滑挺括，
我可是霍格沃茨测试用的礼帽，
自然比你们的帽子高超出众。
你们头脑里隐藏的任何念头，
都躲不过魔帽的金睛火眼，
戴上它试一下吧，我会告诉你们，
你们应该分到哪一所学院。
你也许属于格兰芬多，
那里有埋藏在心底的勇敢，
他们的胆识、气魄和豪爽，
使格兰芬多出类拔萃；
你也许属于赫奇帕奇，
那里的人正直忠诚，
赫奇帕奇的学子们坚忍诚实，
不畏惧艰辛的劳动；
如果你头脑精明，
或许会进智慧的老拉文克劳，那些睿智博学的人，
总会在那里遇见他们的同道；
也许你会进斯莱特林，
也许你在这里交上真诚的朋友，
但那些狡诈阴险之辈却会不惜一切手段，
去达到他们的目的。
来戴上我吧！不必害怕！
千万不要惊慌失措！
在我的手里（尽管我连一只手也没有）
你绝对安全
因为我是一顶会思想的魔帽！
玛西亚被这顶帽子的歌喉震得有点恍惚。另一边，麦格教授已经展开了长长的新生名单，开始点名：“伊森.艾博特！”
那顶帽子一放到学生头上，咂巴嘴思索了一下，高声喊：“拉文克劳！”
小巫师露出笑容，向那张拉文克劳的长桌上跑去，拉文克劳的学生们也送上了欢迎的掌声。
“多萝西.布朗！”
“赫奇帕奇！”
赫奇帕奇的长桌上响起了欢呼声，小姑娘脸蛋红扑扑的，飞快跑走了。
“西里斯.布莱克！”
一个斯莱特林的金头发女孩高傲地抬起下巴，似乎是对布莱克的分院结果了然于胸；谁知分院帽琢磨了一会，时间长到有学生在下面窃窃私语，它才大叫道：“格兰芬多！”
斯莱特林的长桌上一片哗然。西里斯本人则自在的多，他朝斯莱特林的长桌上吹了个长长的口哨就欢快地跑到了红金色的狮子堆里。
“西弗勒斯.斯内普！”
西弗勒斯深深吸了一口气。玛西亚捏了捏他的手腕以示鼓励。
分院帽一沾到他的头，就大叫了一声“斯莱特林！”，西弗勒斯本人看起来并不惊讶，或者说有点志得意满；斯莱特林的长桌则因为刚才的骚动，欢迎的掌声有些参差不齐。
“詹姆.波特！”
“格兰芬多！”
詹姆看起来特别高兴，他一头冲进格兰芬多的队伍里。
“玛西亚.格洛恩！”
等了一会的玛西亚向前走去，临走前还安慰地拍了拍莉莉的手背。她的出现似乎引起了一阵窃窃私语，西弗勒斯不用听都知道，他们都是在讨论玛西亚眼睛上的伤痕。
“看起来和高深的黑魔法有关系。这女孩和那一位有什么关系？”斯莱特林的长桌上，有人低声讨论着。一边铂金色头发的级长神情倨傲，淡淡地撂下一句“没听说过格洛恩这个姓氏”，长桌上的好奇之情就骤然冷淡下去。
分院帽的帽檐格外宽大，把玛西亚的视野都遮挡了大片。一个古里古怪的声音在她的脑子里响起：“哦，这是位充满叛逆心的小姐，敢背叛既定的命运，你的勇气在格兰芬多里也算佼佼者……”
玛西亚：“是吗？我觉得我还挺随遇而安的。”
“赫奇帕奇不适合你，小姐。让我看看……你还渴望追逐禁忌的知识……”
分院帽沉默下去，似乎又看到了什么景象，它猛地大喊一声：“斯莱特林！”
帽子一下被拿开，玛西亚重获光明，不自在地眯了眯眼睛。
斯莱特林长桌上的掌声似乎矜持了许多，玛西亚没想那么多，径直坐在了西弗勒斯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