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顾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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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小枫。”姜堰通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后座的人。
莫宸枫打开车门，他探出头来，好奇地打量着眼前那栋斑驳老旧的居民楼。
他撑开一把油光锃亮的蓝色格子雨伞，迈开步伐，从车内走了出来。
周围环境显得有些凋敝，地面裂缝交错，显然已经很久未得到修补。
姜堰整理好车内的物品，匆匆拿起一些东西下车。
“小枫，别愣着了，进去躲躲雨吧。外面风大，别着凉了。”姜堰关切地提醒。
“哦”，莫宸枫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快步朝楼内走去。
楼道里昏暗不明，一盏声控灯发出淡黄色的光。
“拜拜，明天见。”顾汐向余下三人挥手告别。
“嗯，拜拜！”三人随声应答，转身离开。
“诶？莫宸枫，你怎么会在这儿？”顾汐突然停下脚步，满脸惊讶地看着楼道里的莫宸枫，莫宸枫也一脸诧异地看着她。
“小汐，你们认识啊。”姜堰的声音里满是惊讶。
“所以，顾汐，你和小堰哥是老朋友了啊！”莫宸枫恍然大悟。
“真是巧，我们三个人居然都认识。”姜堰笑着打趣道。
“小堰……哥？莫同学，你平时都这么称呼他？”顾汐顾汐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
“怎么了？有问题吗？”莫宸枫察觉到顾汐的表情有些不对劲。
“你不知道他最……”话音未落，姜堰连忙捂住了她的嘴，“没事，她今天有点抽风，别理她。”
“你们这是怎么了？”莫宸枫一头雾水。
“说到某人的痛处喽。”顾汐挣脱姜堰的手，急忙往楼上跑去。
“真是受不了，这丫头，总爱揭我的短。”姜堰摇头无奈地说。
“顾汐在学校好像不是这样的吧。”莫宸枫摸不着头脑。
“切，她只是装装样子。”姜堰笑着揭穿。
莫宸枫注意到地上的袋子，二话不说便弯腰拾起，
“没事，小枫，我来。”姜堰从他手中接过袋子。
“那好吧。”莫宸枫松开手。
三楼，莫宸枫和姜堰站在一户门前，这里每层只有一家。
姜堰用钥匙开锁，推门而入，一个慈祥的老爷爷对他打招呼：
“姜堰回来了。咦？这位弟弟是谁？”
“爷爷，他是暂时来借住的，他家附近这些天在修电路。”
莫宸枫礼貌性地回了一句“爷爷好”。
“孩子，看你年纪和我孙女差不多，多大了？”
“我十五。”莫宸枫回答。
“爷爷，莫宸枫和我同班。”顾汐听见动静走过来，她头上缠着一条手巾，几缕湿漉漉的头发引起了莫宸枫的注意。
“哦是嘛，真是有缘。”老爷爷用拐杖支撑着身体，仔细打量莫宸枫。
顾汐见莫宸枫的耳朵泛红，急忙解围：
“爷爷，别老盯着人家看，他跟你不熟。”
“哎呀，以后就熟了。我在家待久了，总希望有人来看看。”顾爷爷眼里闪着泪光。
“爷爷，你……是不是又想起他了。”顾汐的声音也带上了几分哽咽。
“不提了，爷爷，快九点了，该睡了。”姜堰提醒道。
“也是，年纪大了，确实该早点休息，你们也别太晚了。”顾爷爷摇摇晃晃地回了卧室。
顾汐松了一口气，莫宸枫感觉到事情似乎很伤感，不便多问。
“你们也早点休息吧。”顾汐转身向房间走去。
“嗯，晚安。”莫宸枫朝她的背影轻声说道。
“小枫，我带你去我的房间。”
“嗯，好。”
客厅以东，顾汐和她爷爷的卧室紧挨着；客厅以西，则是姜堰的卧室，稍显宽敞。
“喏，这些洗漱用品放桌上了。”姜堰说完，转身躺在床上伸展了一个懒腰。
“你很累吗？”莫宸枫关心地问。
“还好。”姜堰侧身，左手撑着头，“你不会介意和我一起睡吧。”
“不介意，以前我朋友班均颢也喜欢半夜爬上我的床睡。不过，每次我都把他踢下去。”莫宸枫回忆起暑假的往事。
“班均颢？听起来是个挺有个性的名字。这个人听上去很有趣，你们关系看起来很不一般？”姜堰饶有兴趣地问。
“我妈过世后，他一直在我身边安慰我。他甚至把母亲给他的吊坠都送给我了，不过我偷偷放回去了，那是他母亲的遗物，我没资格拿。”
“仅仅是朋友吗？我觉得他对你不仅仅是朋友那么简单。”姜堰似乎听出了些许端倪。
“小堰哥，你在说什么？”莫宸枫显然没明白姜堰的暗示。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你以后就明白了。”
姜堰提醒他卫生间在卧室旁边，然后翻身对着他，不一会儿便进入了梦乡。
莫宸枫轻手轻脚地走出卧室，他注意到顾汐卧室门缝隙透出的光。
还没睡？他心里暗想。
但是，既然只是暂住几天，莫宸枫觉得还是不好多问。
屋外，雨仍未停歇，樱花经风吹雨打，已是凋零一地。
莫宸枫站在窗前，任由雨点敲打着窗户。
时间悄然流逝，他发现自己仍无丝毫睡意，只得凝视着外面漆黑的夜空……
清晨，莫宸枫被刺耳的闹钟声惊醒，他迷糊地转过头，发现原本睡在左侧的姜堰已经不知去向。。
许是睡得有些晚，此刻他仍感到疲惫未消，不禁坐在床上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
此时天未亮，莫宸枫通过窗户，能看见远处明晃晃的路灯，他隐约听到街区路旁的洒水车隆隆的响声。
推开房门，莫宸枫端着水杯准备去洗漱，却注意到客厅北侧靠着饭桌低头喝粥的顾汐。
“早啊。”莫宸枫打起招呼。
“早……啊。”顾汐抬头，有些尴尬地回应。她慌忙放下手中的碗，没正眼瞧他。
莫宸枫发觉自己凌乱的头发，他急忙进了卫生间，顺带把门关上。
他的心跳个不停，看一眼面前的镜子，赶紧把目光投向地板。
“怎么了？莀。”澐关切地问道。
“没事。”莫宸枫轻声回复。
莫非姜堰哥昨天跟莫宸枫说了什么？顾汐心中暗自揣测。
“不可能吧？姜堰哥不是那样的人，他今天一大早还特意叮嘱我带着莫宸枫回学校呢，肯定是我想多了。”她摇了摇头，喃喃自语。
然而，卫生间的灯并未开启，顾汐感到有些奇怪。
她忍不住问道：“莫宸枫，里面不暗吗？”
“哦，没事，我能看得见。”卫生间里传来莫宸枫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