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赫连勃勃与大林秘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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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俞飞白早有游历眉山的计划。否则，他也不会极力劝说林之一同前往。如今，因误事担心俞守中的责备，他也想出门几日，避避风头。
所以，齐庆国的邀请犹如甘霖，俞飞白欣喜不已，哪有拒绝的道理。
“那就这么定了。”
齐庆国略感惊讶，本以为只是客套，没想到俞飞白竟爽快答应。而且，看上去并非敷衍了事。
不过，齐庆国并未多想。说到底，这并不重要。无论俞飞白是真的要去，还是随便应承，对于画展而言并无实质影响。
当然，若俞守中能来，则完全不同。可惜，俞守中的地位敏感，他无法轻易参与各类活动……
齐庆国带着一丝遗憾，但能获得亚瑟·欧德曼的亲笔墨宝，他已经心满意足。在门前挥手告别后，便登上了魔法马车离去。
望着齐庆国消失在视线中，三人重返宅邸之内。
步入大厅，只见草席碎片零乱散落，亚瑟·欧德曼立刻转身，对着阿尔文·奥德曼责备道：“有宾客到访，却让厅堂如此狼藉，成何体统！还不快收拾干净！”
话音刚落，亚瑟·欧德曼便登上螺旋石梯，片刻后重新下楼，已换下军装，身着华贵常服，昂首挺胸来到林恩面前。
此时，亚瑟·奥德曼伸出手，语气平静地说：“让我看看那物。”
“哦！”
林恩愣住，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赶忙慌乱地将手中那把铭月弯刀递上。与此同时，他的脸颊微红。或许是太过珍视这把刀，自始至终紧握不放。
浑然忘记了这是一把武器，他跟着亚瑟·欧德曼身后，几名守护卫兵没有将他当作威胁，已是万幸。
“父亲！”
一旁的阿尔文·奥德曼见状，想要开口为林恩解释一番。
“别吵，别打扰我鉴定这物。”
未料，亚瑟·欧德曼拿起铭月弯刀后，便沉浸在专注的鉴赏状态中。
与林恩和阿尔文直接拔刀观看的顺序不同，亚瑟·奥德曼先仔细审视刀鞘上的神秘纹饰，以及刀柄上的月环、龙鳞、凤羽，逐一端详。
许久之后，亚瑟·欧德曼轻轻抽出弯刀，一道清冷的光辉瞬间在空气中闪烁。
尽管这对林恩和阿尔文来说，并非初次目睹刀锋，但在这一刻，他们仍感到刀刃冷冽刺骨，锐利无比，心中不禁微微颤栗。
“父亲，这刀无比锐利！”
此刻，阿尔文·奥德曼带着几分炫耀，赞叹道：“我们刚才试过，吹毛断发不在话下，就连削铁如泥也是轻而易举。”
“确实如此。”
在阿尔文的提示下，林恩也开口说道：“刀刃异常锋利，切割草席比切豆腐还轻松。因此，飞白连砍几下都没察觉。”
“还有，刀身刻有古篆字。”
阿尔文继续说道：“我和林恩猜测，这把刀的来历恐怕不寻常。要么是历史上有记载的神器，要么是后人模仿古代名刀所铸。当然，这里的后人是指数百年前的明朝晚期。”
“嗯……”亚瑟·欧德曼淡然点头，神色泰然。
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早已习惯，林恩总觉得这些大人物的一举一动都深不可测，含蓄内敛，让人难以揣摩他们的心思。
又欣赏了一会儿，亚瑟·欧德曼缓缓将刀归鞘，才问道：“这物从何而来？”
林之闻言，眼神中闪烁着一丝犹疑。未待他开口，俞飞白已抢先说：“此物乃林之于山中探宝时，在一户农舍觅得。当时，此刀被封于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盒之中，锁已然朽坏，盒无法开启，那些农户便将铁盒视作废铁，售予了林之。”
讲到此处，俞飞白不禁感慨：“父亲，您现在明白我为何称他为寻宝大师了吧。他每次出手，几乎都能捡到稀世珍宝，真是让我艳羡不已。”
“那是因为你的眼力尚未磨炼到位，与其羡慕他人，不如勤奋研习。总是好高骛远，难以成就伟业。”俞守中借此机会训诫，丝毫未起疑心。
林之感激地笑了笑，他知道俞飞白是在替他掩饰。毕竟，根据奇幻世界的法则，这类从地下发掘出的物品，通常应上交给神秘的守护机构。
然而，林之想到自己冒着巨大危险才将这两件宝物挖出，自然舍不得轻易交给他人。人性的贪婪与自私，总会在关键时刻显现。或许，只有当某日他的境界提升至超然之境，才会无私地奉献。但此刻，绝非那个时刻。
“是是是……”
此时，俞飞白唯唯诺诺，待俞守中不再责备，连忙转换话题：“父亲，您身为战士，对古代冰霜兵器有所研究吗？可知晓此刀的来历？”
俞守中面无表情地说：“此刀的来历，铭文篆刻已昭示分明，难道你看不出来？”
“篆文我自然是识得的。”俞飞白辩护道，“只是，吴楚湛卢与大夏龙雀并提，容易让人混淆。”
“强词夺理。”
俞守中哼了一声：“湛卢乃春秋战国时期的名剑，而大夏龙雀则是威震天下的刀，两者截然不同，怎会混淆。”
“你的意思是说，这把是大夏龙雀刀。”俞飞白反应敏捷，立刻领悟。
古代神兵，吴楚湛卢，大夏龙雀，名震神域。这是刀锋上的前半段铭文。
之前，俞飞白误以为铭文暗示古代有两件神器，一为湛卢剑，一为龙雀刀。铸刀之人期望自己的作品能与这两件神兵相媲美，故而在刀身上刻下此铭文。
听到俞飞白的解释，俞守中皱眉摇头：“平日让你多读书，你就是不听，现在出洋相了吧。”
“这也不能全怪我。”俞飞白委屈道，“谁让古代文言文一词多义，而且断句不同，意义也会随之变化。”
“到现在还在狡辩。”俞守中流露出对他不成器的失望，斥责道：“难道你没听说过沉水龙雀，或是《今日刀剑录》中的龙雀大环？”
“沉水龙雀，龙雀大环……”俞飞白茫然地摇头。
一旁的林之听着，同样一头雾水，似乎对此毫无记忆...
伊索德看着眼前的情景，忍不住皱起眉头说：“那么，赫连勃勃，这个名字你应该听过吧。”
“赫连勃勃大林？听起来像是某位奇幻作家。”亚瑟若有所思，模糊的记忆在他脑中闪过。
“不对！”这时，艾瑞克忍住笑意，急忙纠正：“赫连勃勃和赫连勃勃大林，虽名字相同，但身份迥异。”
“艾瑞克，你的意思是？”亚瑟一脸困惑。
“据我所知，写作公会中就有一位成员，以赫连勃勃大林为笔名。”艾瑞克微笑道，“至于历史上的赫连勃勃，他是存在于古代南北战争时期的胡夏王国创建者。传说他最着名的壮举，就是建造了那座神秘的万统之城。建造时，他命令工人们用尖锥刺入城墙，锥子若无法穿透，那人便要丧命；而锥子刺入一寸，工匠也会被处决。”
艾瑞克对历史投入了大量的精力研读，虽然不敢说通晓所有，但那些历史上的着名人物和事件，他铭记于心。
“没错。”
伊索德脸上露出了些许笑容，赞同地点点头：“这个赫连勃勃，曾是古秦国姚兴麾下将领，后来集结兵力自立为王，号称天林帝国的大夏天林，大单于。世人常以赫连勃勃大林称呼他。”
“此外，还有一件你们可能不太了解的事，他是游击战术的先驱。”
说到这里，伊索德顿了顿，看到艾瑞克和亚瑟困惑的表情，就知道他们并不知情。他随即笑了，开始叙述：“当年，赫连勃勃自立为王，攻下了古秦数座坚固的城堡，建立了广阔的领土。他的手下建议他必须先巩固关中的根基，让人们有所依托，而关中之地，山川险峻，沃土丰厚，是建立王都的理想之地。”
“可以说，这个建议非常明智，具有深远的战略眼光。然而，在那个强者林立的混乱时代，赫连勃勃也有着自己超凡脱俗的策略。他明确提出，不在乎一城一地的得失，以疾如闪电的骑兵，出奇制胜，敌人救援前路，我们就攻击后方；救援后方，我们就打击前方，让他们疲于奔命，而我们则运用机敏的游击战术，游刃有余。”
伊索德感慨万分，尊敬地说：“追溯一千多年前赫连勃勃的战略思维，再结合抗争时期的游击战精髓，不得不让人惊叹，先人们的智慧远超我们的想象，值得深入研究。”
“父亲，这些我们了解。我国古代兵法博大精深，比如《孙子兵法》、《三十六计》等，一直吸引着世界各地学者的研究。”
亚瑟谨慎地问：“但这把刀，跟赫连勃勃有什么关联吗？”
“当然。”
伊索德对自己的思绪被打断有些不满，但他还是耐着性子解释：“看看这刀柄的设计就能明白。环绕的龙鳞，环内雕琢着鸟形装饰，这就是所说的‘龙雀’。很多古籍都有记载，‘龙雀’一词，特指那些装饰华丽、环上雕刻龙雀图案的环首刀。”
\即便如此，这龙雀之环，乃是古时苍穹龙骑的象征，常见于汉地的霸刀之中。然而，据南梁秘境宰相陶弘景所撰写的《天地刀剑谱》中记载，赫连勃勃于龙腾二载，铸就五柄神兵，其刀脊嵌有龙雀之环，更以稀世黄金镌刻一龙之形，龙头化为雀首，是为大夏龙雀刀，威震天下。\
俞守中缓缓道来，语调沉稳：\此刀长达十三尺九寸，刀背铭刻着古老强者的烙印，‘吴楚湛卢，大夏龙雀，神都之冠，远怀近抚，如风过草，九域皆服’，皆以篆文铭记。\
\父亲，你的意思是，这把刀，正是赫连勃勃当年亲手铸造的那柄大夏龙雀刀？\ 俞飞白惊呼，声音中满溢着难以置信与激动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