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终于看到了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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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事。
清晨，周一被叽叽喳喳的鸟鸣声唤醒了。
初夏的太阳起得早，周一睁开眼睛，双手十指交叉，手心向外翻，扩展。做完了三次早晨手印，她才坐起身来。
火堆不知何时熄灭了，余温尚存。安叶和子须已然不在身边，他们俩的毛毡已经收拢起来堆在一边，薄毯都盖在了她的身上。
周一叠好毯子和毛毡，收回到车厢里。她拿了条手巾，打算去小溪边洗个脸。
她看到子须和安叶在不远处舞剑练功。时不时凑近对方对拆几招，分开后又各练各的。
子须的剑术好不好，周一不清楚。但是能够随机应变的发挥，肯定是实用的。武侠小说里面都说“无招胜有招”，说的应该就是不拘泥于套路，而是见机行事随机应变吧。
周一没打扰他们，自顾自去拧帕子洗脸。然后双手合拢，捧水到嘴边，漱了两口。
这时，子须跑到她身边，拿走她放在一边石块上的手巾，放水里捞了一下，就往自己脸上擦了擦。
周一根本来不及阻止。
“这块手巾是我的，你的是绿色的那块。”周一忍了忍，还是好心提醒了他一下。
子须擦完脸，把手巾递还给她，无所谓地说道：“哦，没事，我不嫌弃。”
“臭小子，大清早的就找打是不是？”周一扬起手巾，作势要打。
子须快速跳开，却还是被手巾上的水溅到了，暗暗后悔自己刚才没有把水拧干。他嘻嘻笑着说:“不劳您动手，我和安叶刚刚打过了。”
周一拧好手巾，站起身来，“你们每天早上都练功吗？我怎么没见到过。”
子须立马说道:“你天天赖床睡懒觉，怎么能见到我们这种勤快的人练功。”
安叶也拿了块棕色的手巾来到水边洗脸，顺嘴回答了这个问题。“公子和我每日晨起都要练两刻钟的剑。现在出门在外更加不能懈怠，万一再碰见土匪强盗了呢。”
周一想到昨天打劫他们的那些绿林好汉，不由得笑了。“不练你们也能打得过他们。”
安叶正色道:“昨天是我们运气好，碰见的是一群假匪。要是遇到了有组织有实力的，我们不见得能轻松离开。”
周一好奇地问道：“安叶，你见过厉害的盗匪？”
“见过。他们武功高强，灭绝人性。不仅抢东西，还杀人放火，斩草除根。”说到最后，安叶都有点咬牙切齿。
周一听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时，子须在不远处喊道：“安叶，过来喂马。”安叶就走过去了，熟练地松开缰绳和辔头，然后牵起两匹马，带它们走到小溪边。那里的草长得比较肥美，吃饱了还能顺便喝水。
子须走到周一身边，看着安叶喂马，轻轻地说道：“安叶幼时与父母外出探亲，遭遇土匪。父母都被杀了，他也深受重伤。那天我刚好出门玩耍路过那里，发现他还有气，就把他救了回来。”
周一看了子须一眼，没有说话。
子须继续说：“他在我这养好了伤，我便让人送他回南方老家。过了一个月，他又跟着回来了。听说他家远亲得知他们家遇难，就把他们家的房子田地都给霸占了，说是要收养照顾他，结果却是拿他当牛做马。安叶受不了欺负，就回来跟着我了。”
“如何当牛做马？就是让他干活吗？”
“不仅要起早贪黑的干活，他们还虐待他。他们让他睡柴房，吃馊饭，还动不动就打他一顿，说是磨炼教导他。你知道吗？他们老家那边是武术之乡，孩子从小就练，人人都会一点拳脚功夫。”
周一听他说完，内心很不是滋味，问他道:“那时他多大？你多大？”
子须想了想，说:“我已然八岁。安叶好像也有五六岁了吧。”
两个小孩。却都被迫经历了许多苦难。
周一没有发表长篇大论，而是转移话题问道:“我们早上吃什么？今天能到海边吗？”
子须和她并肩前行，一边走向马车，一边讨论车上的食物。
最后他们的结论就是早餐一人一个饼，嚼两颗蜜饯干果，凑合着吃点。抓紧时间赶路，争取午时到海边，吃顿大餐。
继续上路后，周一说了句话。“子须你这次可要给力一些，别再指错了路。今天要是到不了海边，后果很严重。”
子须便有些赌气，他双手一摊，对周一说：“你如此不放心我，要不，换你来指路吧。”
周一也学着他两手一摊，无辜地说了句：“我可是路痴，在府里都会迷路的那种，你确定要我指路？”
子须想起她迷路的丰功伟绩，生怕真的被她指到深山老林里去出不来，只得继续勇扛重担。
谁让三个人里面就数他的见识最广呢？想想又有点小开心。唉，没办法，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
这次子须很给力，午时不到，他们就远远地看到了一片无垠的水域。
“大海！”周一猛然站起身子，喊了一嗓子，丝毫没有稳重矜持这些美德。
子须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几乎摔跤的周一。他也很开心，毕竟是他带着人过来的，总算不负重任。而且，这海，确实辽阔壮观。就是远远地看到，就有五脏六腑被洗刷了一遍的清爽感觉。
安叶的笑脸就像开了花一样，激动地追问周一现在海边都有什么好吃的，一会他们要去哪里吃。他问了好多问题，根本就没有给周一回答的机会。
他们还在一座小山的半山腰，蔚蓝色的大海就在他们脚下不远处铺展开来。一路过来有些疲惫的三人，还没有吃喝休息，就被海治愈了。他们兴高采烈，快马加鞭，朝着大海飞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