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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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寒英四人乘着月色向北巘神州的东北方向而去，夜半时分风云变幻，一场雨夹雪遮了他们的视野范围，他们的速度不得不放缓，避免无意中偏离方向。
济道云略微感到些寒气，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身上还穿着凡人的婚服不曾换下。
他于灵剑上一心二用，边御剑飞行，边换上了一套明茶褐的直裾。
落寒英注意到济道云的动向，她瞥见济道云的新法衣，遗憾于他不穿艳色的衣服——
婚服庄重的颜色衬得他唇红齿白，有种别样的俊美，那样子实在少见。
落寒英是在法衣外套上凡人的服饰，她倒是没有当着三个男人的面换衣服的窘迫，只是她着实怕冷，偶尔会忍不住打个冷颤。
“看你的样子，我给你的驱寒丹应当是没什么作用吧？”
济道云又递了一个玉瓶给落寒英，“我又找到了一瓶暖血丹，你试试这个是否有效。”
落寒英自济道云手中接过玉瓶，连连道谢，她碰到济道云肌肤的指尖冰凉，他忍不住蹙眉。
济道云心想她明明已经是元婴境大圆满的修士了，既有灵气护体，又能运转灵力御寒，竟然如此畏寒，实在奇怪的很。
好在济道云的这瓶暖血丹没有过期，落寒英吞下后，灵气一运转，身体就开始发热，她渐渐的就不觉得冷了。
身体暖和起来，落寒英就开始胡思乱想，冰凉的雨和雪打在护体灵气上，她伸手摸了摸，神识下落，眺望脚下的风景。
她看了一会便有些头晕眼花，便连忙收回神识，不敢再这样狂妄。
毕竟她的恐高不是治好了，只是习惯了，要是突然脑抽当着他们的面害怕的摔下灵剑，那真是要丢一辈子人。
“这雪不是雪，是霰子。”
落寒英碾碎雪珠脱口而出，“月照花林皆似霰……”
她望了一眼暗沉无光的天空：“可惜没有月亮，这里的树林也都光秃秃的。”
文熙俊来了精神：“月照花林皆似霰？我好像看过。
我记得下一句是‘空里流霜不觉飞’。”
落寒英道：“没错，是《春江花月夜》，我不过是看着霰子想到了那一句，此情此景，和《春江花月夜》没有分毫联系。”
说到这个名字，文熙俊来了精神，恰好盛斯臣也有些感兴趣，随口问起，文熙俊立马拿出玉简分享给盛斯臣看，二人御剑的速度稍微慢了些许，一同品读诗句。
落寒英笑眯眯地看着文熙俊和盛斯臣，对于把诗词歌赋分享到这里，十分有成就感，只要有人提起一次，她就开心一次。
只要人们喜欢，并且诵读，她就觉得古人仍旧活在口口相传的诗词歌赋中，一如莎士比亚所说的——
“或死神夸口你在他影里漂泊，当你在不朽的诗里与时同长。只要一天有人类，或人有眼睛，这诗将长存，并且赐给你生命。”。
她望向济道云的背影，理不清自己混乱的想法，她又想起济道云穿着婚服的模样。
「“诶小师叔，你有心悦之人吗？”」
落寒英心中紧张，她摸着自己的耳垂，尽量让自己的表现得体些，「“我入门这么久，也没听说过我们修士有谁成亲呢，还挺好奇的。”」
她说一出口就后悔了，感觉自己真是糊涂，为什么要突然问这样的问题？
后面补充的话也和前面的问题没有任何关系，简直就是越描越黑，真是太愚蠢了，真不知道济道云会怎么想她。
「“未曾有过，我几乎不会想到情爱之事。”」
济道云回想了一下自己多年来的见闻，科普道，「“修士成亲名为结道侣契，隆重一些会宴请亲朋见证，不过大多数修士都是道侣二人对天地盟誓。
毕竟宴请亲朋说得容易，将在外游历、或闭关的修士聚集起来却是一件难事。”」
济道云虽说没想到，落寒英会突然传音问他这样一个奇怪的问题，但是对于落寒英缺少一些边界感的行为已经习惯了——
她上次还莫名其妙问他是不是混血呢。
「“哦……那还真是遗憾……”」落寒英心里有些失望，又有些窃喜，他既是不会想到情爱一事，好歹她不会眼见着他与旁人亲密。
【“弦歌，我现在能查询济道云对我的好感度吗？”】
落寒英忽然想到她还有系统这个帮手，她不确定地说，【“我应该能查询好感度吧？小说里不都那么写得？”】
落寒英的识海中叮叮当当几声，配合着弦歌剥竹笋的声音，它道：【“给你查到了，我选取了一周以来的数据作为参考。
济道云对你的好感度维持在62%到70%之间，这一阶段我们称之为‘惺惺相惜’，现在属于一个稍微亲密一点的、朋友的范畴没错。”】
【“亲密？我的天哪我们这样算什么亲密？”】
落寒英吐槽道，【“要是我和济道云现在的关系算亲密，那我真是和我认识的人全都亲密了。”】
弦歌被落寒英逗笑，鉴于它的心情很好，于是它说：【“你要知道济道云对示刃宗的弟子一视同仁，好感度几乎全都是20%的点头之交，这样一对比，他认为与你惺惺相惜，这怎么能不算是亲密呢？”】
落寒英好奇地问：【“那他对文熙俊和盛斯臣的好感度呢？这个能查吗？”】
弦歌道：【“这个不能查，你要是想看他对别人的好感度，是要拿积分换的。”】
落寒英蹙眉道：【“不是，你刚刚不还跟我说了他对示刃宗弟子的好感度吗？
怎么到了他们就不行了？他们不也是示刃宗的弟子吗？”】
弦歌翻了个白眼：【“那不是一回事……
别跟我混为一谈，住口！别跟我磨叽！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落寒英直接被堵住了话，她心思一转，颇有些厚脸皮地说：【“反正我都欠了你那么多积分，你就再借我点积分查查呗？我以后一起还给你。”】
弦歌嗤笑两声，毫不留情地嘲讽道：【“以后一起还？你说得倒是轻松！
你要知道是我用我的积分救了你们两个的小命，你就算顺利完成了主线任务和支线任务，我都不知道我能不能捞回本呢，你竟然还想跟我赊，门都没有！”】
落寒英“哼”了一声，也不与弦歌继续纠缠，实在是她知道弦歌说得都是实话，她被它这么一说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