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地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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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城堡里的补给都打空了，接下来该怎么办？”面色仓促的阿莱德跑到埃舍尔身旁低声地询问道。
城墙上看着满目疮痍的山道和城门前的一片狼藉。
埃舍尔也一阵头疼，亡灵一夜佯攻就把存货都给耗光了，他现在是亲身体会了为什么书上都说和亡灵的打仗憋屈。
“等会儿你把我带进来的人筛选一下，把老幼妇孺组织起来把箭矢和武器防具都捡回来，再多找点能活动的青壮去山道上将那些坑再挖大些布置陷阱，顺便多采掘点石头回来，等青壮忙完了这些，不论平民还是奴隶都抓紧时间训练一下。”
顿了一下的埃舍尔觉得不保险又道：“阿莱德！你让人带几个还有法力的法师从山脚开始把树林全烧了吧！趁着白天，要快点！”
“明白了，大人！我这就去组织人手！”
看着地平线凭空绽放的万丈金色光芒，尽管知道那金色虚幻的火焰也是亡灵的克星，埃舍尔还是开口道：
“林恩！你也一起去，带一队士兵跟着法师，看到林地有墓穴就捣毁它们！另外保护好法师们！”
“遵命！我的大人！”林恩致礼道。
埃舍尔想要通过烧山这种一锅端的笨办法去打击亡灵的藏身地是远远不够，虽然这样只能拖延一下亡灵聚集的时间，但是人手不足的他，一时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心里想着如果今夜能再守下来，援军跑快点应该也来得及。
阿莱德和林恩前后脚离开，便看到城墙的不远处石阶走上来的马尔科，
阿莱德和他对视一眼，微笑致礼，擦身而过。
“埃舍尔大人！您虔诚的骑士马尔科·杜文，向您问好！”
一阵无语，
马尔科当即向着发呆的埃舍尔单膝跪地致以最高的礼仪，“我带来了一个好消息！我亲爱的大人！”
并不是埃舍尔想故意敲打他，只是单纯对这群曾经的贵族并不信任。
哪怕昨夜并肩战斗过，但这世界的贵族可比奴隶复杂多了！
“我亲爱的骑士站起来，说说吧！”
脸上闪过一丝失落的马尔科站起身来说道
“大人！卡佩家族您知道吗？他们可悲的命运其实是因为地精！”
“金矿家族？地精？”
“是的大人，梅尔堡以前并不是监狱,是卡佩家族帮助艾拉家族采集金矿管理劳工所建立起来的要塞！”
“地精在哪儿？”
“就是现在地牢的下方有着一个地精部落！卡佩家族曾经收到过地精挖出的神秘石板，涉及到了一些邪恶力量，引诱了当时的族长——奥尼克斯·卡佩，黄金之乱的始作俑者，翡翠岛衰败的罪魁祸首！艾拉家族为了平息动乱将卡佩家族连根拔起。”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的母亲是卡佩家族隐姓埋名的遗孤，而且我曾经不止一次在夜里听到过巨石后有动静，但每次守卫都说是老鼠！但我知道那不可能是那些啮齿类的爬虫！”
放下心里的疑惑埃舍尔决定先去看一看反正没有什么损失，“走吧！”
马尔科带着埃舍尔和他的奴隶兵向着地牢走去。
臭烘烘，湿哒哒的地牢充斥着“嘀嗒嘀嗒！”断断续续的水滴声，
马尔科手持火把指着前方地牢尽头巨石挡住的道路
“就是这里！大人！我不止一次听见里面传出过动静！”
埃舍尔看了一眼旁边打开的铁牢笼，“你以前就住这儿？”
“是的，大人，这潮湿阴暗的地牢让我无时无刻不想念自由！”马尔科一脸虔诚道。
吱吱吱吱吱吱！一只只漆黑的老鼠从巨石缝隙里爬了进去。
“你说的不错，或许石头后面真的有地精存在！”看着这十几只漆黑的老鼠有序的钻进缝里。
书上如果没记错的话，地精十分喜欢驱使老鼠，就像人驱使狗一样。
“鲍勃，你能打开这巨石吗？”
“如您所愿，我的大人！”埃舍尔身旁的鲍勃简单施礼后，
举起身后背着的大锤，开始蓄力，
“呵额啊~！”鲍勃浑身散发出褐色的光晕，大锤上的符文开始流转，向着前方巨石一挥“给我碎开！！！”
锤子刚接触巨石，密集的缝隙开始在巨石上迅速蔓延，接着巨石开始崩溃。
“可惜了，敲得太细碎了，不然投石机又有弹药了”埃舍尔心中呢喃道。
烟尘散去后，几只长着绒毛的绿皮矮子手持小镰刀目瞪口呆地站在一片蘑菇地里看着前方的埃舍尔一行人。
“这群矮子都不知道跑吗！你们谁懂地精的语言？”埃舍尔看着后方的众人，一阵无语。
反应过来的地精叽里呱啦的叫唤着，紧接着甬道传来密集的脚步声。
铮~铮~...，身后众人接连拔出武器严阵以待，
看着眼前的阵仗地精停止了叫唤，有几只甚至向着身后甬道逃跑，
“拦住它们！”
妄图逃跑的几只地精被奴隶士兵丢出的几只长矛拦住了去路，
随着密集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身后两名奴隶士兵举着大盾来到埃舍尔身前防备着冷箭，
埃舍尔摆手示意，身旁的马尔科赶紧上前对着甬道喊道，“你们中有没有会通用语的家伙？！”
“大人！别急！先别动手！都是自己人！”甬道深处传出了一声沧桑沙哑的呼喊声，
不多时一只老态龙钟的绿皮矮子在一众矮子的簇拥下坐着推车赶到了蘑菇地，
“尊贵的领主大人，小的是鼹鼠部落的族长肯吉，很高兴能为您效劳！”干巴矮子在身旁同类的搀扶下杵着拐杖行礼。
作为一只年轻时就长年和人类做交易的地精，
它深谙人类贵族的骄傲与自负，只要你保持足够的谦卑，
他们就会放松警惕到时候就能轻易获得对方带来的好处。
“肯吉阁下，作为此地的合法继承人，我有义务向你们索取税金！还有，你不邀请我们前往部落小坐一会吗？”
“荣幸之至，尊贵的大人！鼹鼠部落非常乐意奉上税金！”
肯吉坐着轮椅带着众人穿过满是简易陷阱的甬道，
让埃舍尔没想到的是地牢下方，地精居住的地方比想象中要宽敞得多。
一个巨大的矿坑遗址里摆着各种金属残骸拼装起来的奇特装置和机械，
萤火虫做成的灯笼照耀下，大量的地精正在各自忙碌地工作着。
埃舍尔观察到那些粗犷的机械装置错综复杂，有的像是用于提炼矿石，有的似乎是用于锻造武器，还有一些他完全无法辨识其用途。
埃舍尔不禁对这种未曾见过的粗犷工艺产生了兴趣，
同时心中暗自评估这些机械能不能用于今晚的防守，然而表面上，他保持着领主的优雅和从容，不露声色地询问肯吉关于粗犷技艺的细枝末节。
肯吉族长对于埃舍尔重视的态度颇为受用，洋洋得意的开始详细解释每一件装置的工作原理和实际用途。
他甚至邀请埃舍尔观摩了一场由地精工程师操作的机械演示，
展示了一台能够轻易挖开石头的半身机甲，短时间内就能挖掘出几米深的隧洞。
随着参观的深入，埃舍尔逐渐了解到鼹鼠部落的地精们在科技方面的非凡造诣。
他们不仅掌握了独特的锻造技术，还拥有丰富的机械学识。
这一切都让埃舍尔开始考虑如何将这一切纳入自己的势力范围。
“肯吉阁下，你的族人显然拥有非凡的智慧。”埃舍尔赞叹道，“我想，我们可以进行更多的交流，也许我的领地可以提供一些资源或者保护，而你们的技术和产品可以在我的领地畅通无阻，为我们双方带来共同的繁荣。”
肯吉听出了埃舍尔话中的深意，他明白这位人类领主的野心不仅仅局限于税收那么简单。
不过，对于肯吉来说，与人类领主结盟也具有极其的吸引力，因为它心里明白并不是每个人类贵族都待见它们这群矮小丑陋的家伙。
如果达成合作他的部民就不用偷偷摸摸的跑去和翡翠港的客商讨价还价了，他沉吟了片刻，回答道：“大人，您的提议值得考虑。不过，请允许我与族人们商讨后再给您答复。”
埃舍尔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并不急于得到答案。他安静的看着肯吉和几只强壮一点的地精叽里呱啦的争论着。
地精社会秩序井然，鼹鼠部落这群矮冬瓜的生活也远比埃舍尔想象中要丰富和满足。
讨论结束后，埃舍尔和肯吉当着众人的面前对着各自的信仰起誓，
誓言达成后肯吉也表达了非常愿意和埃舍尔这样重视地精的人类领主达成同盟，因为他年轻的时候吃了太多人类给予的歧视与偏见。
皆大欢喜的场面结束后，在远离喧嚣的密室里，埃舍尔沉思着等待着肯吉的答复，
“大人，您应该清楚地精的武器无法杀伤亡灵，但鼹鼠部落可以为您和您的士兵提供武器，甚至火药！只求能给与本钱给我们就好啦！”
肯吉在得知地面有亡灵威胁之时也是十分焦急，在咒骂了外出交易的波尔一行地精后，他只能在内心默默祈祷，马格努比耶在上！
如果埃舍尔失败他只能带着部落再次踏上逃亡！
“别这样！肯吉阁下！我的士兵可是会流血啊！”并不满意的埃舍尔继续敲打着石把手，
作为地精的天性使肯吉不甘心付出，但他更不甘心离开经营多年的地下营地，
一阵无语，看着面色挣扎扭曲的肯吉埃舍尔觉得它是在太磨叽了“这样吧！肯吉阁下，作为你们提供武器弹药的交换，我代表翡翠家族免除你们以前赊欠的税金！那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啊！”
闻言，肯吉内心飞快的计算着得失，从献上石板给黄金家族开始，到现在营地里的建设花费肯定大于税金，何况撕破脸了跑不跑得掉都不好说，万一埃舍尔使坏，到时候被亡灵奴役那是彻底的打白工！......
“肯吉阁下！我希望你能快点作出选择！我的时间不多了！”看着面色不断扭曲的小老头埃舍尔有些不耐烦的施压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