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强行修炼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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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过。”克里斯点头回应，心中暗想，果然与他的家族有关。他之前就曾听到老矮人嘀咕过“龙”之类的字眼。

“关于西西里德家族近代的情况，我其实也不太清楚。”老矮人将烧得通红的铁锭从熔炉中取出，放在铁毡上，然后从工作台上拎起锤子，“但在四百年前，波加帝国的第五代皇帝崛起时，西西里德家族是声名远扬的龙之家族。”

“龙之家族？”克里斯对此并不十分在意，毕竟那只是传说。他更关注的是老矮人接下来要说的内容。

“对，龙之家族。”老矮人肯定地说，“所谓龙之家族，指的是家族中有人与巨龙通婚，因而体内流淌着龙血的家族。”

“龙血？”克里斯微微一愣，随即想到了圣焰吐息法。吐息，这不就是巨龙的攻击方式吗？

“费德里科大师，您的意思是圣焰吐息法……”他心中有所猜测，但同时又感到不安。因为他从未感受到过所谓的血脉力量，他在圣焰吐息法上的成就，完全依赖于他的系统加点。

“确实如此。”老矮人停下了锻造的动作，目光中流露出对克里斯的同情。

“圣焰吐息法，这本是巨龙的修炼法门，它要求修炼者与火焰沟通，引火上身，在火焰的净化中提纯血脉，凝聚心炎，最终掌握吞吐圣焰的能力。”老矮人缓缓解释。

他转向克里斯，声音变得低沉：“而你，克里斯，经过我几个月的观察…”他顿了一顿，继续说道：“你并没有这方面的天赋，你并非西西里德家族的真正成员…”

这番话让克里斯愣住了。自从他穿越到这个世界，接受了原主作为西西里德家族后裔的身份，他一直以此为荣，并肩负着家族的责任与妹妹爱莎共同努力。现在突然被告知他并非真正的西西里德家族成员，这让他一时难以接受。

然而，克里斯很快调整了心态，他深吸一口气，坚定地说：“那并不重要…”

老矮人赞赏地点点头：“你的心态很好，但那只是问题的一部分。关键在于，圣焰吐息法需要龙之血脉才能被真正激活。”

“换句话说，龙之血脉就是触发力量种子的关键媒介，这与教会的薪火骑士相似，没有适当的媒介，就无法踏入超凡之境……”老矮人的这番话对克里斯来说犹如晴天霹雳，他呆立在原地，脑中一片嗡鸣。

他之所以拒绝加入教会，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认为圣焰吐息法能够绕开力量种子的媒介限制。然而现在，老矮人却告诉他这门功法其实有着隐藏的限制，需要龙之血脉来作为触发力量种子的媒介。这个消息对他来说无疑是突如其来的打击。

但克里斯很快调整了自己的心态。他还有系统，他相信系统一定能够帮助他突破这个限制。于是他试图保持镇定地说道：“即便如此，我不也已经快练成了么？”

然而老矮人却带着惋惜的神情看着他，摇了摇头说：“那只是表象而已……我在维赛城的十三年里，培养了十五名正式铁匠和三名铁匠大师。我曾向大部分学徒传授了圣焰吐息法，其中有四人能够勾动火苗，但你知道他们最后的结局吗？”

听到“勾动火苗”这个描述，克里斯心中一动。这不就是他现在圣焰吐息法的【4\/5】熟练度状态吗？他深吸一口气，聚精会神地继续倾听老矮人的讲述。

然而，接下来老矮人所描述的现实却让他感到心惊肉跳。

“他们都死了。”老矮人语气平淡地说道，“他们死于一场升华仪式，在尝试吞吐火焰时燃烧了自己，火焰从心脏开始蔓延，最终他们变成了一团发光的人形火炬。”

老矮人静静地看着克里斯，问道：“现在，听了这些前辈们的事迹，你还打算继续修炼下去吗？”

克里斯陷入了沉默。说实话，他开始有些退缩了。他心中想起前世的一句古话：“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这句话讲的是古代的有钱人从不在屋檐下停留，以防屋檐意外倒塌而受伤。

他觉得自己现在的情况与这句话颇为相似。有系统的辅助，他的潜力无限，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和资源，他迟早能达到巅峰。为了这门呼吸法冒险，似乎并不值得。毕竟，他还有妹妹在等着他。克里斯的内心充满了挣扎。

老矮人敏锐地观察着克里斯的每一个表情变化，心中既感到失望，也有几分庆幸。他失望的是，看来克里斯并非那块经过千锤百炼的钢铁；而庆幸的是，他可能不会再亲眼目睹一个才华横溢的年轻人走向毁灭。

正当他准备开口劝诫时，克里斯的声音突然响起：“费德里科大师，我想知道，有没有人在没有龙之血脉的情况下成功修炼过这门功法？”克里斯的声音坚定而深沉。

老矮人闻言精神一振，他目光如炬地盯着克里斯，然后缓缓点了点头。“有。”

“是谁？”克里斯追问。

“是我。”老矮人答道。

话音刚落，老矮人突然深吸一口气，整个锻造室的空气仿佛都被他这一吸而抽空。一股灼热的气息从老矮人身上汹涌而出，克里斯感到一股强烈的窒息感。他看到老矮人的全身冒着滚滚热浪，仿佛变成了一个蒸汽矮人，浑身通红且散发着淡淡的光晕。更令克里斯震惊的是，老矮人的胸腔内似乎有一团炽热的金色火焰在熊熊燃烧。

“呼——”老矮人突然吐出一口炽热的气息，金色的火焰瞬间喷涌而出，直接击中面前已经冷却的铁锭。铁锭在接触火焰的瞬间便化作了一滩铁水，可见这火焰的温度比岩浆还要高。

“这就是圣焰吐息法，曾是辉煌之主的禁卫骑士所修炼的呼吸法。”老矮人用低沉的声音解释道，并向克里斯揭示了这门功法的真正渊源，“掌握了它，你就相当于一具人形熔炉，能在战场上持续为军队打造兵器。”

“圣焰骑士？”克里斯脑海中闪现出一个传说中的名词。

传说中，辉煌之主麾下有一支无敌的圣焰骑士团，他们在战场上勇猛无敌，无论是天堂山还是九层地狱，都无人能挡其锋芒。

老矮人点了点头，他身上的红色火光逐渐暗淡，最终消失。他清了清嗓子，从旁边的木桶里舀了一勺凉水送入口中。随着滚烫的水雾散去，老矮人感到一阵清凉。

他再次看向克里斯，期待着对方的最终决定。

克里斯沉默了许久，最后露出一丝苦笑，“费德里科大师，您可真是把我骗得团团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