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这是一个时时被打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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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早上秦琼就没闲着，不过，秦琼并没有觉得这位奶娘为难她，因为她看得出，这人心地很好，让她跑来跑去的，应该是出于好心。
少爷一走，这园子里就没什么事了，奶娘去了太太的园子，秦琼同一起来的姑娘收拾少爷的屋子，一会就没什么活了，所以一天也没什么事。
直到少爷下午回来，他们这才又忙起来，原来七少爷不只要上学堂，还请了一个护院师傅教些功夫。她们则负责边上伺候茶水帕子什么的。
秦琼看了看，心中不禁感叹，太差了！不知是那师傅故意的，还是本来就不行，这都教了些什么啊……
晚上她们这些下人吃饭时，她才发现早上同少爷出去的那个小福子，手上又受伤了，看上去是被戒尺打得，秦琼很奇怪，这戒尺不是打学生用的吗？小福子只是跟着去上学，怎么也被打了？
一夜无话，早上秦琼还是早起帮着奶娘做事，只因为今天没有出去的事，奶娘就让她去看一下后面的水烧好了吗。
她留了心，偷偷回来一看，却见七少爷站在园子里，园里的这几个孩子站成一排，七少爷就在那里随手点，点到谁，谁跟他去学堂。
昨天是小福子，所以，那孩子高高的举着手让少爷看，最后，七少爷点了同秦琼一起来的那个女孩连同一直跟着他的那两个小厮一起去了学堂，还给了那小女孩一个名字，小兰子。
晚上，秦琼发现那个女孩不但手被打了，脸上还有了一个掌印。
“怎么回事？”
秦琼不想多管闲事，不过，不管怎么说，这女孩子也是同自己一起来的，实在忍不下心去。
“少爷学堂背不出书，先生就打了我们”小兰子哭着说。
“他背不出，怎么打你啊？”
“都是这样”小福子一旁说了话：“少爷背不出，就是我们的不对，所以，先生就会打我们……”
“唉！”才十几岁的小孩子居然叹着气说：“以前还有文先生，他不打的，后来文先生走了，只有于先生和王先生了，就都打了”
“所有的少爷都是这样？背不出就打他的下人？”秦琼觉得这先生也够奇葩的了。
“是，不过，别家的少爷都会多少背出一点点，不会像七少爷这样，一点都不背，先生越打，他就越不背”
‘我考’秦琼差点没骂出口。
“那……就，太太不管吗？”
“太太会说的，只是平时只有老爷会问少爷的功课，奶娘只是看顾着七少爷就行，所以，平时太太也不问功课的”
“那七少爷背不出书，到了老爷那里怎么办？”
“老爷平时不在，家里还有其他的少爷，上一年七少爷才上学堂，就过年的时侯老爷问过一次，再就没问过了”
“可是，为什么打你一个丫头？少爷不是还带着那两个小子吗？”
“王先生打小厮，于先生喜欢打我们，而且，王先生打得也不重，可于先生……”
“他怎么？”
“他说……”小福子歪头想了想：“他说打了丫头们，才会让哥知道心疼”
“什么？！”秦琼真是……无语。
“变态！”她狠狠的骂着。
两个小姑娘不懂‘变态’是什么，不过，小福子还是说：“也没事，我们都是轮着来，少爷有时还会给我们糖吃，咱们园子里的钱妈妈，春姐姐人都好，除了去外面被打，园子里都不会被打”
“不像那几个园子，有时外面被打，园子里有时也会让妈妈，姐姐们打”
“什么？……”
这是什么日子啊？
这一夜，秦琼为了自己日后的日子，耐下心来仔细的问了问这两个，她认为有点笨笨的小姑娘。
少爷们上的是青城学院，不只是何府的少爷，也有本城其他大户的公子少爷，先生没几个，主要教考学的功课，也教一些君子七艺。再要想要学别的，要再请师傅。
七少爷刚上学一年，却是班里最淘气的学生，人不大，却非常讨人嫌，班里常有同学合起伙来欺负他，他就请了护院教他功夫，可是，他学得也不好。
但他够生猛，功夫不咋地，却敢同人家叫号，于是，就这样，上课，先生打，下课同学打，不过，都不是打他，而是他的小厮，丫头们被打。
府里的人知道吗？当然知道。
为了这个太太让送了很多的礼给先生，也给不少的人家赔过礼，可是，这位七少爷还是这样，没办法。
没办法！秦琼差点没跳起来！
什么混蛋理论，那这些被天天打的人哪！我天！真是万恶的旧社会啊！这还让人活不让人话！
“等等，怎么春姐姐身上也是伤？不是也让那个什么于先生打得吧？”
秦琼想起，她看见那个大丫头身上好像也有伤，不会吧，那个变态先生连这么大的姑娘都打，而且，还不是打在手上。
“春姐姐不是，是让……”小福子缩了一下脖子，好像很害怕。
“是谁打的？”秦琼眼睛一眯，她觉得她知是谁了。
“是……”小福子小心的看看四下，悄声说：“是何妈妈，太太房里的，是府里的管事嫫嫫，咱们内院最大的管事，听说，就是外面的那些管事都怕她哪”
“何妈妈？”秦琼脑里立刻闪现出那个‘盳’的样子：“她为什么打春姐姐？”
“说是没有管好七少爷，让少爷在外面惹了祸……不过，我们这些下人怎么敢管少爷们，可是……没办法”
“就为这？那，怎么不打钱妈妈？”
“不要讲！”小福子赶急挥手：“其实，我听说何妈妈打春姐姐不是因为少爷的事，是因为……”
小姑娘又小心的看看四周，小声说：“因为她想让春姐姐嫁给她的那个二儿子，可是，春姐姐家里给她订过亲了，不愿意，所以，何妈妈就找茬，隔三差五的打春姐姐”
“我考！反了天了”秦琼摇头道：“这太太都不管吗？”
“你小声点”小福子急的直挥手：“何妈妈很厉害的，府里没人敢惹她的，她是大太太的奶娘，太太可喜欢她了，什么都听她的，我们可不敢惹”
秦琼看着她那畏首畏尾小模样不觉得好笑，这是在他们自己的园子里，三个人还在屋子里，小福子这四下观望的是那样啊。
“你怕什么呀？还怕有人听到不成”
“是的”
小姑立刻睁大眼睛小声说：“你不知道，有人背后说过何妈妈的坏话，诅咒她不得好死，回头就被她听了去，那人是自己在屋里说的，没人知道，可还是让何妈妈知道了，直接赶出去了”
“真的？！”秦琼心里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