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昔日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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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话龙神瞥了眼一旁正在疯狂咳嗽的墨然，然后又看向一脸杀意的墨立轩，接着面无表情地开口
“嗯…这么碍事的话，先处理你好了…”
话音刚落，冒着黑色火焰的月牙形斩击再次袭来，龙神右手握成拳狠狠地迎了上去，轰碎火焰之后，墨立轩的长刀也迎面砍来，两人再次狠狠地战在一起
一旁的墨然双眼无神地跪在地上，双手撑着身体贪婪地呼吸着空气，身体在不停的颤栗着，脑海中充斥着巨大的恐惧，大脑中一片空白，那双金色的瞳孔不停的在他眼前闪过，侵蚀着他的心智
这时候，叔叔的大吼声又再次在他耳旁响起
“快逃啊！”
快逃…
墨然心中闪过这个词语，是啊，这时候他应该赶紧逃，对，赶紧逃
身体如同破旧的人偶般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墨然拖动着机械般的步伐，双目无神地向远处走去，脑海中似乎有一个声音在不停的在耳边回响
为什么…为什么就不能放过自己…
全怪这该死的命运，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从前世开始就是，明明自己什么都没做，但一场大火却夺走了自己的父母，好不容易走了出来，却又传送到这该死的异世界
不仅被迫跟轻语分别，还三番两次遇到强大的敌人，千辛万苦走了过来，明明已经看到了光明的未来，为什么，为什么又再一次夺走了它
为什么啊！！！
艰难地挪动着双腿，墨然已经布满阴霾的眼中流下一滴泪水
为什么啊，明明我什么都没有做错…
明明已经那么努力了…命运还是这么对我…
努力到底有什么用呢…
泪水不断地顺着脸颊滑落，模糊了眼前的视线，墨然发现自己就连脚下的路都已经不再能看清了…
他的心中只想着逃离这一切，逃离这无法对抗的敌人，逃离这荒诞不公的命运…
突然，身后战斗的声音猛然消失了，墨然双目无神地转头看去，却只看到，叔叔高大的身影缓缓地倒在了地上…
那一刻，墨然的心中仿佛有什么东西破碎了，脑海中闪过很多画面，前世父亲返回火场的背影…裴音在自己面前缓缓倒下的身影…
这些的一切缓缓地在他眼前重合，墨然颤抖地抱着头跪在地上，汹涌的泪水夺眶而出
“不要…不要…不要啊…”
抬起头但却什么都没有看到，泪水模糊了视线，他似乎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
龙神缓缓走到跪在地上的墨然面前，目光冰冷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竟然能挺到现在才崩溃么…”
听到这句话，本来心如死灰的墨然突然生出一股巨大的愤怒，他大吼一声，然后从地上站起来拔刀砍向面前的龙神，但却没有砍中，随后胸口传来一阵巨大的疼痛，一口鲜血从喉咙中窜了上来，身体也向后飞了出去，然后狠狠地摔到了地上
果然不行吗…
就连好不容易爆发出来的勇气也无法做到任何事情，墨然趴在地上伸出右手朝向不远处的龙神
最起码，把可以做的事情做了…
青色的气旋在他右手前出现，周围的元气不断的向这边汇聚，而墨然则不停的输送着身上的元气
看着不远处的正不断汇聚着元气的青色气旋，龙神的金色瞳孔中闪过一丝饶有兴趣的神色，他没有选择过去直接结束这一切，而是原地站定，同样伸出右手
“龙鳞之壁，现”
一道由青灰色鳞片组成的墙壁在他面前缓缓浮现
墨然没有理会这些，只是单纯的把元气聚集在右手中的气旋中，此时的气旋已经变的如同翡翠一般，但墨然依然没有停下，直到跟前的元气已经宛若实体一般时，紫红色的光芒一闪
汹涌的元气掀起了周围的地皮，然后狠狠地轰在了那道青灰色的墙壁之上，接着产生了巨大的爆炸，强烈的冲击波把地面直接掀出了一个大坑，四周的元气也变得紊乱不堪
但当四溅的泥土全部落下的时候，青灰色的墙壁依然稳稳的屹立在原地，龙神有些赞扬点点头
“原来如此，利用禁锢来约束庞大的元气流吗，相当不错的想法，但可惜还是没能打穿…咦？”
说到一半龙神的话语突然停了下来，因为他发现自己的突然被一个巨大的深蓝色法阵笼罩住了，而龙神的脸色第一次发生了明显的情绪波动
“什么时候……原来如此，刚才的攻击竟然是为了掩盖传送法术产生的元气波动吗？利用被传送时无法打断的特性送走我，呵呵，倒也是个有趣的家伙”
龙神目光睥睨地看向左手拿着一个棕色卷轴的墨然
“梵心，我会找到你的，落尘羽的账算完了，你的可还没有…”
接着一阵刺眼的光芒闪过，随着深蓝色法阵的消失，龙神穿着白袍的身影也消失在了原地
墨然从地上撑着起来，心中丝毫没有死里逃生的欣喜，只有无尽的灰暗和悲伤，他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一步一步地走到叔叔倒下的地方
看着静静地躺在地上的身影，墨然跪在地上
为什么早些时候没有鼓起勇气呢？
为什么…为什么只想着逃跑呢…
明明只要再努力一点儿…叔叔他就不用…
眼泪再次夺眶而出，墨然痛苦不甘地用手捶打着地面，声音嘶哑地喊道
“为什么啊！！！”
本以为自己已经成长了许多，不会再向以前那样，把错误归咎于命运的荒诞不公，结果又再一次重蹈覆辙…
“你到底学会了些什么啊！”墨然嘶哑着对自己大吼道
跪在地上用手撑着仿佛无法再直立起来的身体，墨然痛苦地呢喃道
“明明…下定决心要好好生活下去的…”
晶莹的泪水如泉涌般不断地从眼角滑落，他的哭泣声低沉而压抑，心中的悔恨无以复加
明明只需要再努力一点儿就好了的…
为什么，为什么到现在才意识到这一点…
墨然无力地捶打着地面
“明明，说是家人的…”
叔叔为了救他这个所谓的家人可以毅然赴死，他当时又做了什么呢？
逃跑，埋怨…
但就没有想到回头再去看叔叔一眼…
似乎从前世的那场大火就是这样，他还曾怨恨过把他独自一人丢在那里的父亲，后面的他以为自己理解了父亲当时回去的含义，结果却…
当初的那个火灾外只会哭泣的自己真的长大成人了吗？
墨然不这么认为
结果，到头来，自己依然未曾改变么…
“墨然…”
突然耳边传来师父的声音，墨然抬起头发现师父正一脸焦急地朝自己冲过来
“发生了什么事情…”
“师父…”
墨然用手捂住脸，想要压抑自己的哭泣，肩膀剧烈地颤抖着，可泪水还是在指缝间流淌，他不想让师父看到自己这一面
明明错的是自己，但还要这种样子，他讨厌这样的自己
但白怜却来到墨然身边跪了下来，轻轻地抱住了他，把他放到自己怀里，用手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头
“不要这样，哭出来就好了…”
感受着师父的温暖，泪水彻底决堤而出，墨然像一个小孩子一样依偎在师父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