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遗忘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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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然练习了一整天，晚上，拖着疲惫的身体躺在床上，头也昏昏沉沉的，仿佛塞满了铅一样
学习法术虽然有趣，但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无论是施法的过程还是吸取元气并释放的操作，都是对身体以及精神的考验
中间母亲有担心的过来让他休息一下，但墨然拒绝了，墨然想要快点儿掌握这些在他看来必要的技巧
生活在陌生且并不安全的世界，墨然希望能快点儿掌握能让自己获得安全的技能
无论怎么说，越早学好现在的东西，才能更快的学习接下来的知识，而前世的经验告诉自己，掌握的越多越容易在这个世界上行走
不过……
真的好累啊，墨然叹口气，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不禁想起…
自己前世像这么努力是什么时候呢？
突然想起了前世的自己小时候，那时候家里很穷，当时也没什么智能手机可以玩，当时的自己只是漫山遍野的跑，以快乐为目的，似乎永远都不会疲倦，寻找着视野内每一个会带来快乐的事物
然后在母亲的呼唤声中跑回家里，一边吃着并不丰盛但却很可口的饭菜，一边被母亲训斥怎么又把衣服弄脏了，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墨然嘴角微微扬起，好像每个人的童年都是那样，一段小有遗憾的幸福时光
墨然抬起双手，呆呆的看着，说起来
自己现在也是个孩子呢……
透过窗户看着外面夜空中银月，一股没来由的悲伤涌上心头
“真希望她现在好好的啊…”
眼皮越来越沉重，带着仍在心中的思绪墨然沉沉睡去
明天也要更加努力啊……
在墨然沉沉睡去后，孙茹则靠在墨无严怀里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墨无严关心的问：“怎么了吗，担心源魔的问题吗？不用怕，月轮城那边已经来人了，而且魔影之森那边也派人看着了，那只源魔仍然徘徊在深处，并没有往外围移动”
孙茹摇摇头，稍微提起气来说道：“没有，我不怎么担心那个，我给你讲，咱儿子他是个天才哦，不可思议的很快感受到了元气，又不可思议的很快引导元气入体了，今天也很好的掌握了施法方式，我从未见过有着如此天赋的人”
墨无严闻言直起身体有些兴奋地说道:“是这样吗！哈哈哈真不亏是我儿子！”
但又意识到不对，疑惑地朝妻子问道：“那你为什么愁眉苦脸的？不是该感到高兴吗？”
孙茹叹口气
“唉，老公，你说…我是个合格的母亲吗？我真的有负起一个母亲的责任吗？”
墨无严有些吓了一跳，这不像是自己妻子会问出来的问题，他把手温柔地放在妻子头上轻轻地抚摸着，柔声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了？儿子闯祸了？”
孙茹轻轻地摇摇头，轻声叹了口气
“我有时候就会想啊，墨然他啊，会不会太努力了一点，明明是个小孩子，却像是被推着不得不前进一样”
墨无严没有出声，只是默默地抱紧妻子，静静地听她讲
“老公你记得当初在王国边境那边我们被其他佣兵伏击吗，当时战斗时你被砍了一刀，后面虽然我俩逃出来了，但我会的治疗法术只有疗愈师下级，根本治疗不了你，当时你一直在流血，还一直安慰我说没事儿”
孙茹一边说着一边贴紧丈夫，墨无严抱紧妻子，有些惆怅的回忆起当时
“我怎么会不记得呢？后来你看治不好我，只能去学习王级治疗法术，但你之前只看过一次王级的法术模型，没想到还真给你放出来了，然后你就成了王级疗愈师，当时好多小队都想拉你入队呢”
孙茹静静地说道：“我啊，今天看墨然他练习法术时，似乎看到了当时的自己。”
她顿了一顿，抬起头看着旁边，似乎是回忆起了当时的自己，继续轻声说道
“那种感觉，像是有着必须变得更强大的理由，有着不得不完成的事情，有着必须去拯救的人，自己必须前进……”
“或许之后墨然必定要经历这些，因为只有这样他才会长大”
孙茹看着丈夫，平静且坚定地继续说道
“但那绝对不是现在，他现在只是个八岁的孩子，无论是因为什么，我只想让儿子度过一个快乐幸福的童年…”
墨无严怔怔的看着妻子，半晌，他微微一笑，不知想到了什么，只是呼出一口气，慢慢地说
“是啊，是这样的，墨然他…有个好母亲呢…”
第二天，墨然也很早便起来，准备吃完饭便去继续练习法术
和往常一样洗漱跟父母打招呼，然后墨然默默地吃完早饭，准备先去院子里练习
正在墨然往外走时，身后传来了父亲的声音
“等一下”
墨然转过身：“怎么了父亲，有什么事情吗？”
父亲墨无严只是看着他说了句:“练累了就出去散步玩一玩吧，村子里的人都没见过你呢”然后他愣了一下又接着说道“今天月轮城那边应该就会来人剿灭源魔，只要别跑太远就不用担心外面危险”
墨然看了看父亲，愣了一下，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他并不打算随便出去乱逛，虽然聚集地是个安全的地方，但这个世界本身就不存在绝对安全的地点，在自己学会一定的保命手段之前，他不打算冒无谓的风险
这个世界的法术释放速度跟施法者的熟练度有着直接的关系，虽然天赋也很重要，但在大多数人的天赋都相差无几的情况下，多多练习是件很重要的事情
不过这个世界有储魔量这一设定，一个人丹田可以储存的元力是有限的，根据每一个人天赋的不同又有一定的差距，并且这种差距不会因为个人的努力而改变
一个顶尖施法者和一个普通施法者的储魔量是可以差很多的，但即使如此，如何有效且节省的利用自身储存的元力仍是每一个术士必须要思考的事情
墨然现在对火球术这种低级法术已经可以释放的相当熟练了，从开始到释放基本只需要十秒左右
据墨然观察，现阶段自己的火球术杀伤力相当的有限，首先就是自己发射的火球速度并不快，貌似只比扔出一块石头的速度快一点儿，这是一个普通人稍微注意一点儿就能躲过去的速度
其次，火球术的威力也很微妙，昨天自己对火球术炸毁的小树感到相当震惊，觉得也会对人类造成相当可观的伤害
但其实不是这样，在练习目标从小树换成一块大石头后，火球对其造成的伤害就只有表面烧黑的痕迹以及有限的一点儿碎屑
墨然估计如果自己的火球术打中人的话，首先就是会烧焦那人的衣服（如果那人穿的只是普通的衣服），然后对其造成一定的疼痛和击退效果
除此之外便几乎无法造成有效的杀伤了，除非他直接把火球糊对方脸上，墨然想象了一下自己搓个火球，然后一边大喊“ra sen gan！”一边抬手糊对方脸上的场面，不禁打了个哆嗦
一个真正的君子是干不出来这种事情的，墨然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心中默默把这个想法记了下来
随后，墨然走向一旁正在看着院子外有些发呆的孙茹，因为墨然需要更加熟悉火球术才能继续学习接下来的课程，所以此时她闲了下来
她察觉到墨然朝她走来便转过头来，似乎是有些高兴的问：
“怎么了？是累了吗？要不要出去散步休息一下？”
墨然不知道母亲为什么会这么问，但他没有在意，只是摇摇头说
“母亲，我有些疑问，火球术应该是个攻击性法术才对，但我觉得我现在释放的火球术……呃…有些…我不觉得它可以派的上用场，是我的问题吗？”
孙茹听到他的问题愣了一下，似乎有些没有反应过来，然后便皱了皱眉头，开口道
“是这样没错，如果只是火球术确实没什么用，所以我们一般释放法术时会选复数类的法术组合释放，根据组合法术的不同去实现不同的效果”
然后她似乎是认为这句话对墨然来说有些晦涩难懂，于是便随手捡起地上的一片叶子，然后放到手心，然后解释道
“单个火球术的缺点之一便是速度比较慢，但假如这片叶子是火球术”
然后她张嘴用力的吹口气，把叶子吹的向远处飘去，然后接着说道
“我们用冲击法术，也就是另外一种术法把它吹出去，便可以加快它的速度，同理，把它绑上石头也能增加它的威力，而这需要用上爆破法术”
然后她愣了一下，补充道
“这些都是中级法术，过段时间才能教给你”
其实墨然开始便听懂了母亲的意思，但还是饶有兴趣的看完了孙茹的讲解
墨然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原来如此，我明白了，谢谢母亲”
然后便转身打算继续去练习火球术了
“等一下”身后传来母亲的声音，墨然有些疑惑的转过身
“有什么吩咐吗，母亲”
眼前母亲只是用有些担心的柔和目光看着他，然后走到他旁边蹲下来，伸出手帮他擦去额头上的汗水，轻轻地对他说
“你啊，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情了”
墨然正在疑惑自己忘了了什么事情时，却听见母亲叹了口气
“你还是个孩子，不是吗？”
墨然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