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艰难的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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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这是怎么了？”
何家俊紧张得连说话都结巴起来。
秦怀寿的状态很不对劲，他的脸色苍白得就像个死人一样，瞳孔里布满了猩红色的血丝，看起来十分的瘆人。
伊诺也觉察到异样，赶紧跟了过来。
就在这个时候，秦怀寿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鼻孔中不断流出鲜血。
“秦会长，难道你也被丧尸咬到了！”
坐在秦怀寿前排的几名同学，犹如惊弓之鸟，吓得赶紧离开自己的座位，躲到伊诺的身后。
秦怀寿此时的模样，很像是即将尸变的征兆。
神情紧张的伊诺，立刻拔出了格洛克手枪，对准了秦怀寿的脑袋。
一直对秦怀寿有好感的刘萌萌，忍不住嚷嚷道：
“伊诺，你不要拿枪对着秦会长，他的情况也许没想象中的那么严重！”
何家俊怒斥道：
“你眼瞎了吗，这家伙明显已经被病毒感染，说不定下一秒就会变成丧尸。难道非要等到他在你的脖子上咬上一口，你才觉得严重。”
刘萌萌被何家俊怼得不再出声。
伊诺警惕地盯着秦怀寿，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秦会长，你是什么时候被丧尸咬到的？”
秦怀寿擦了擦流出来的鼻血，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呵呵，伊诺，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打爆我的头啊。”
伊诺一时语塞。
“……”
如果眼前是头丧尸，他可以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
但秦怀寿现在还保留着一丝人性，开枪打死他，就等于亲手剥夺了一条人命。
杀人和杀丧尸，完全就是两码事。
伊诺觉得自己还没有冷漠到，可以杀人不眨眼的程度。
况且秦怀寿还曾是并肩作战过的队友，真要当着众同学面射杀他，心理上也过意不去。
“秦怀寿，你明知道自己被丧尸咬了，还故意对大家隐瞒，是想把我们这一车人都害死啊。”
何家俊却没有丝毫内疚，大声责备道。
他可没有伊诺那么重的负罪感，在何家俊看来，现在的秦怀寿就是一枚定时炸弹。
谁也不知道，这家伙什么时候会突然变异成丧尸，咬伤身边的同学。
秦怀寿虽然明知理亏，却理直气壮地回应道:
“哼，没有我，你们能这么顺利上车，如果不是替大家去拿车钥匙，我又怎么会被丧尸咬到。我为大家付出了那么多，你反倒责怪我。”
“秦会长，你是帮了大家不少的忙，可是你一旦变成丧尸，就会威胁到其他人的性命。当初也是你极力反对伊诺去救陈诗雅，说什么是为了大局着想，怎么轮到你自己，就不一样了呢。”
谢安琪的这番话，令秦怀寿无言反驳。
想不到自己也有被打脸的时候，这或许就是上天的报应吧。
秦怀寿知道自己必死无疑，再怎么挣扎狡辩都无济于事，于是心如死灰地说道：
“好吧，既然所有人都希望我死，不如现在就开枪打死我好了！”
一开始秦怀寿还抱有一丝侥幸，以为凭借自己的意志，可以抵抗丧尸病毒的控制。
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感觉身体越来越虚弱，病毒正在摧毁自己的大脑，剥夺他的理智，直到彻底把他变成一具行尸走肉为止。
伊诺叹了一口气。
“秦会长，我们没有忘记你做出的贡献，所以我不能在你还保留一丝理智的情况下，开枪射杀你。但是为了大家的安全，我也不能继续把你留在车上。”
伊诺说完，向正开车的唐娜老师说道：
“老师，停一下吧，让秦会长下车，对我们大家都有好处。”
“嗯！”
唐娜老师用力地踩下了一脚刹车，伴随着刺耳的摩擦声，正在行驶中的校巴车缓缓地停在了马路旁边。
刚才车上学生们说的那些话，唐娜其实全部都清清楚楚地听到了。她的内心充满了矛盾和痛苦，作为这些孩子们的老师，她比谁都更不愿意看到这样悲惨的结局。
然而，现实总是如此无情与残酷，面对生死存亡的关头，有时候不得不做出一些极为艰难的决定。
“哈哈哈哈哈……”秦怀寿发出一阵狂笑，声音响彻整个车厢，仿佛要将心中所有的悲愤与无奈都释放出来一般。
“现在放我下车？跟直接杀了我有什么区别！伊诺啊伊诺，这就是你所谓的折中方案吗？真是可笑至极！”
他笑得如此疯狂，以至于身体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然而，在那癫狂的笑声背后，却隐藏着无尽的悲愤与无奈。
伊诺默默地看着眼前这位曾经风光无限的学生会长，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愧疚，但更多的还是无奈。
“秦会长，请您不要怨恨我。我已经尽力了，真的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听到这话，秦怀寿的笑声戛然而止。他缓缓抬起头，用充满愤恨和不甘的眼神死死盯着伊诺，咬牙切齿地说：
“好啊！既然如此，那我宁愿选择自生自灭，也绝不愿死在你的手中！”
说完，秦怀寿艰难地站起身来。在病毒的影响下，他的双腿早已失去力量，每迈出一步都显得那么吃力。但他依然强忍着身体的剧痛，步履蹒跚地朝着车门方向走去。
随着距离车门越来越近，秦怀寿的心情愈发沉重。他知道，一旦踏出这辆车，等待他的将会是灭亡。
可此时此刻，他已别无选择。因为对他来说，与其屈辱地死在伊诺的枪下，倒不如以一种悲壮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
明明自己比伊诺更聪明，更优秀，可命运女神偏偏不眷顾他。
如果被咬的人是伊诺，那该有多好。
伊诺举着枪，一直目送着秦怀寿走下车。
一旦这家伙变异成丧尸，他会毫不犹豫扣动扳机。
秦怀寿踉踉跄跄地下了车，还没走出几步路，就觉得自己仿佛被扔进了一个滚烫的火炉里，全身上下都像被烈焰灼烧一般剧痛难忍。
\该死！这就是变成丧尸后的感受吗？竟然如此痛苦不堪……\
秦怀寿一边咒骂着，一边颤抖着双腿，最终无力地跪倒在坚硬的地面上。
他张开嘴巴，一股猩红的鲜血如泉涌般不断地从口中吐出，溅落在身旁的地面上，形成一滩触目惊心的血迹。
感觉自己的双眼好似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红色薄膜，视线变得极度模糊，几乎无法看清周围的任何事物。
而他的意识也逐渐模糊起来，脑海中的思维如同断了线的风筝，飘忽不定，难以聚拢。
在这片混沌之中，秦怀寿唯一能够勉强听到的，便是从身后传来的汽车发动机启动的声音。
那声音起初还十分响亮，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却越来越微弱，直至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