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吕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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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重耳的讲述，清欢也觉得难过，她看了介之推留下的遗言，也是感动得落下了眼泪。
清欢的眼泪让重耳觉得感动，这个女子与自己同频，从她出现开始，无论是从实际支持上，还是情感需求上，都帮了自己好多好多。
“若清欢是我的话，会怎么做？会如何处置狐偃？”
清欢吸吸鼻子，想了想，正色道：“我会让他穷尽所有能力，助我成为整个中原的霸主，以自身强大，护佑万千子民，以此，完成阿推的遗愿。”
——
重耳到议事殿的时候，狐偃赵衰已经到了。
狐偃到底还是有些心虚，垂着头不敢直视重耳。
重耳是吃饱了饭，与清欢耳鬓厮磨后，才心满意足地往议事殿来的。
来之前他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
与这两个人都是很熟很熟的人了，重耳也就直接进入主题。
“吕省和却芮这张网，该收了。”
狐偃惊讶抬头，重耳并未降罪于他，这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不过狐偃了解重耳，既然今日能主动传召自己，一起商议事情，就说明介之推的事情就算是过去了。
至少，表面上算是过去了。
狐偃也就赶紧凑了过去，三人一起列了接下来的计划。
——
吕府。
却芮一脸愤恨地端坐在吕府的客位上。
主位坐着吕省，房间里除了这二人还有郑兰。
却芮几乎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破口大骂道：“重耳这个奸人！”
郑兰一副不敢听的模样，拦着道：“却大夫这话可不敢乱讲，如今这已是重耳的天下，小心隔墙有耳。”
却芮四处看看，确认了门窗都关得严严实实，才哼了一声，“若是这话传了出去，只能说明吕相大人府里不干净了。”
被提到的吕省闻言白了一眼却芮，道：“我如今还算是什么吕相。”
却芮：“我有暗中消息，说是宫中的宁夫人其实根本就没死，她本身就是重耳许久以前安插在王宫的内应，想来先前找我们结盟也是他们的计策。”
郑兰：“那她现在在何处？”
吕省：“这重要吗？重点是重耳让先轸任宰父，掌管百卿，这就等于变相夺走了我的权力。”
却芮：“这个宁夫人，亏我那么信任她，她竟敢耍我！”
郑兰左看看却芮，右看看吕省，看着这两个人各说各的话，最后决定闭嘴。
吕省只觉得心累，他看着却芮的眼神满是嫌弃：“你是猪吗？都什么时候还管什么宁夫人，你儿子被调走是多大的事情你不想办法，你管什么出宫的宁夫人耍没耍你。”
“对对对，这个。”却芮这才反应过来，对啊，今天他出现在吕府的原因就是为了却朋啊。
“自从那重耳回了晋国，让朋儿交回了军权，这几天本来还相安无事，可他竟然暗中调回了蒲城的驻军首领高瞻。”
却芮越说越是动气，声音都高了两个度，“朋儿本来还是总军将，今日突然就说人事调动，让朋儿去蒲城，让那高瞻当军将。重耳这厮简直是欺人太甚！”
吕省眼神阴鹜：“该料到如此的。我们本就是惠公旧臣，他又怎会容得下我们。”
郑兰突然插嘴，“夺权和调职只是第一步，他开始动手就不会只走这一步。”
吕省看向郑兰，他从郑兰的脸上看到和他自己一样的狠辣。
吕省对此感到满意，明知故问道：“兰公子的意思是？”
郑兰沉声开口，“既然他不给我们活路，那我们就先下手为强，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
郑兰做了一个抹脖的动作，“杀了他。”
却芮一愣，他转头看看吕省，从吕省的眼睛中看到了赞同的答案。
“杀了他？”却芮重复了一遍，问道：“可杀了他，大晋还能让谁当王呢？”
有资格继承晋公之位的人在近几十年里，都被献公、里克、以及重耳杀得精光了。
郑兰笑笑，道：“这就简单了，随便从哪个旁支里找个小孩，说是武公同源的嫡系，咱们将人扶持上位，那不还是我们的傀儡，一切就能回到最开始，晋国依然是我们的。”
吕省赞赏地看着郑兰，不愧是一国之公子，能在自己亲爹的下的杀令下逃出生天，对于王公家的这些破事和手段熟悉得很。
却芮震惊地看着郑兰轻轻松松地说着这种话，又看看吕省满脸认同，问道：“你们是认真的？”
郑兰和吕省同时看向却芮，一齐反问道：“不然呢？”
却芮只道：“疯了疯了你们都疯了。”
吕省沉声问道：“你加入吗？”
却芮点头，“干他！”
既然决定一起干，那就要商量计划细则。
吕省思考着，道：“重耳即位以来，身边一直不离人，宫内的护卫队早就经过清洗换成了他的人，想要近身实在是困难。”
却芮刚才还在震惊，此时也已经从善如流，恶狠狠道，“干脆放把火给他烧了！”
郑兰点头表示赞同，“是个不错的办法。”
却芮被肯定了很是积极，“那若是决定放火，就肯定要先破坏宫里的救水设施，还要先在宫里安插进我们的人。”
“......”
此时此刻，吕省屋檐上趴了一个人，波提将屋内三人的所有话听得一清二楚。
其中包括让人放火，买通谁破坏设施，以及放火时间，若是事情不成，往哪个方向逃跑。
将关键信息都听了个完整，波提自信了许多。
凭这些情报，换自己回到大晋王宫应该是足够了。
自从在高粱与魏武子一战之后，波提流浪了十来天，一路逃得匆忙也没带什么盘缠，在外的日子实在是苦。
都在大晋王宫干了一辈子活儿了，临到老了开始流浪，身体也吃不消，波提还是决定来吕省府里赌上一把。
这一票赌赢了，就可以回到王宫养老了。
看来老天还是眷顾自己的，敬业就是会有好报，蹲守了几天，还真让他听到了最带劲的东西。
波提嘴角笑容扩大。
见重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