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封地竟是脏乱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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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之推母亲所谓的重病,更像是穷病,在重耳的随医大夫面前都是小儿科,几副好药下去,好了大半,剩下的是因为长期营养不良导致的慢性病,食补就好。
介母感恩重耳收留,生怕给恩人添麻烦,便主动承担了一行人的浣衣职责。
多一个人分担事务,原先做这些事的人就轻松了许多,因此二人在重耳的队伍中也挺受礼遇。
很快就到了蒲城,重耳带着王令面见了原来的蒲城城主门千司。
门千司在重耳到达之前就接到了消息,虽然这么多年忠心耿耿守边关没得到半点理解,反而只换来了晋大王对他的不信任,这让他心里不太舒服。
但是身处穷乡僻壤的蒲城,除了乖乖听话放权也做不了别的,总不能号召蒲城百姓跟着他反了吧。
反是不可能反的,晋大王杀他不过手一挥就头点地,好好活着才是硬道理。
而且老早之前就听过重耳是有两把刷子在身上的,甚至传言说这位公子身体构造与常人不同,身上的肋骨是连在一起的,还出生即带异能,那眼睛能开天眼,总之邪乎着呢。
万一真如传说所说,重耳公子能力超群,可以带着蒲城发展致富,他作为乖乖配合的原班子,也能从中落得好处。
综合考虑之后,门千司厘清了其中利害关系,也就知道了该怎么做。
门城主早就发了通知下去,给重耳准备了热闹的欢迎仪式。
蒲城百姓站在路边对重耳夹道欢迎,门千司亲自到城门口迎接,见到重耳时脸上堆满了笑,一路客气地接回了城主办公的府上。
到了府中,门千司将重耳奉上高位,“千盼万盼总算是把公子盼来了,早就听闻二公子贤德之名,真是我蒲城人民有福了。”
重耳一路舟车劳顿,有点疲于应对,也不想刚到地方就急着上任点火,他问清了住宿问题后,只简单说让三日后召集城内所有五级以上的官员到府上述职,就三言两语把门千司打发了。
门千司不理解,但很听话。乖乖去通知了。
重耳到了封地,可以按照晋大王规定的规格,自选土地修建公子行宫,在行宫没有修好之前,现在暂住城主府。
门千司作为曾经的蒲城主人,在重耳受封之时会得到一笔置办费,用于在外购买私宅用于居住,往后就不再有蒲城城主这个职位和身份了。
待公子行宫建成,重耳便会搬去行宫,配置仆从,城主府就主要用于办公。
重耳在府上足足睡了两天两夜才把这一路耗费的精力都补充回来。
第三日他带着狐偃在蒲城内溜达了一圈,倒是也发现了些问题。
蒲城所处晋国西部,与秦国接壤。
虽然早就做好了这个地方不太富裕的心理准备,但确实也没想到这么穷。
地处边关,放置的兵力多,但是近些年来与秦交好,蒲城的战事极少,门千司靠晋大王拨的款向,实在无力养活那么多大兵,就把财政来源转移到了蒲城百姓身上。
赋税高,百姓苦不堪言。
还有一个很重要的是,重耳来的时候就发现了,蒲城与外界相连的道路坑洼破烂,从绛城到蒲城,前面走了将近一个多月,都没有最后进蒲城的三天的路程颠的屁股疼。
路不平,这在很大的程度上影响了蒲城和外界的交流和贸易。
资金都不流通,人民怎么富裕嘛。
就更别说路边乞讨的人数多,城市的环境差,农业生产方式落后等等。
就连他到达蒲城那天百姓的欢迎仪式,也是因为门千司提前宣传了凡是参加了欢迎仪式的人可以在公子进入城主府之后到一个固定的地方领鸡蛋。
消息闭塞,百姓都不知道重耳是个什么样的人,也不关心重耳受封于蒲城对他们来说意味着什么。
生活已经很苦了,若不是有好处,根本就没有百姓到街道两边对着重耳的马车欢呼。
重耳不在乎有没有欢迎仪式,但是知道百姓的夹道欢迎是以这种方式包装出来的,多少有点心塞。
仅仅只是溜达了一天,重耳就知道,这块封地真难搞啊。
难搞也得搞,重耳想起初见介之推的样子,尽量吧,尽量让介之推这样的可怜人少一点。
还有,要么别整什么欢迎仪式,要么是真的喜欢他拥戴他。而想要后者,必然要付出很多精力的。
和狐偃商讨出了以后管理的方向和重点后,第四日,面见官员开大会。
重耳天生记忆力不错,在官员们述职的时候,他坐在主位上把所有人的样貌和名字以及职位都记得差不多了。
总的来说大家还是挺配合,除了一个人。
蒲城原来的镇关兵权掌握在门千司和一个叫做高瞻的统领手里。
说是门千司手握一半的兵权,但他不能擅自调军队,想要使用必须向大王请示。
为表诚意,门千司那一半令牌早在重耳到城主府的时候就上交了,但看上去高瞻没有主动交兵权的打算。
也能理解,其他的职位并不受主位是谁影响,不管是以前的门千司还是现在的重耳公子,他们下面当官干活的,不过就是混口饭吃,给谁干不是干。
但兵权这个东西不一样,这是实权,交出去了可就意味着前面多少年练兵都是在为他人做嫁衣,身为军统领却没有兵权,不等于白干了吗。
重耳很理解,此时他也没有夺兵权的打算。
蒲城内部要做的事情太多,只要高瞻表态乖乖练好自己的兵,服从命令指哪打哪,他就能一直是有实权的高统领。
重耳翻看着竹简,对刚述完职的高瞻道:“与秦分界的山中多土匪头子,土匪时常下山抢掠临近山下百姓,百姓无奈弃大片良田逃往城区,以致粮食减产,不能满足全城百姓,造成一定范围内的饥荒,为何不管?”
高瞻道:“回公子,山中人虽是土匪,却也是我晋国人士,我等是镇边兵士,刀尖向外不对内。”
“土匪欺我蒲城百姓,就该定性为无国界之徒,谈何不对内?”
高瞻没再说话,他其实有苦难言,剿匪没问题,但是他需要一个命令。
一个来自晋大王或者是城主的命令。
若师出无名,他享有兵权却擅自出兵,这不是坑自己吗。
高瞻不愿意独自背黑锅,他转头看向下次位的门千司。
而门千司也是一样,土匪近两年行为猖獗,派的维安府兵前去送了几回死也就不敢再派了,他也不敢擅自将大王的镇边兵力调去剿匪,身居这个位置本就敏感,不得不谨慎谨慎再谨慎。
但是从去年开始,他也有派人将问询意见发到绛城,希望得到大王的准信儿,不知怎么却石沉大海了。
听完门千司的解释,重耳回想了一下时间段,问询意见可能正好是大王宠骊妃不上朝的那会儿到的吧。
真是事事有联系,一环扣一环啊。
“高统领方才说到兵士四万六千有余,而我翻看历年大王所发的兵饷,按照高统领报告的数量发放,怕是不够。”
高瞻回:“回公子,差额由蒲城每年收的赋税补齐了。”
“高统领既是知道兵饷的一部分来自于蒲城百姓所交的赋税,那为何不以保护蒲城百姓为己任?”
重耳知道剿匪之事不能再拖了,他也想趁此机会看看高统领带出的兵是好是孬,“以我旨令,镇边统领高瞻,着一万精兵于五日后集结泰航山下,限十日内完成上山剿匪,杀匪一个即记军功,杀匪头者记军功三级,另赏良田一亩。完成任务即论功行赏,若是一万精兵连个山头土匪都清不干净,高瞻你仔细想想你如何有资格守大晋边关。”
重耳的话说得很绝了,这对高瞻来说是个不能失败的任务,若是那匪徒剿不清,先不提脸面没处搁,他手里这兵权也是不得不交出去了。
“高瞻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