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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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泰熙有些好奇，等老师挂断电话后问道：“老师，那位女士是做什么的？看起来你很敬重的样子。”

“纯如姐是一个非常了不起的人，每一个中国人都应该尊重她。”

封剑锋想了想，也是充满敬意地说：“院士，是写《南京大屠杀》的那位张纯如女士吗？”

“就是纯如姐。”之后金泰熙介绍了这个姐姐的事迹。金泰熙听完之后也是肃然起敬，问道：“老师是怎么和纯如女士认识的。”

“那是2004年在美国的时候，就是你跟剧组离开美国后不久。说起来也是一个意外，也幸亏有了这次意外，不然的话将会是一件非常遗憾的事情。那段时间因为中子星合并的事情，我需要频繁的到加州的各个研究机构协调沟通……”

当地时间2004年11月8日下午，在一家天文机构连续两天一夜没合眼的班行远忙完事情之后总算能休息了。睡醒的时候已经是9月凌晨1时许，他决定开车赶往下一站。好巧不巧，因为是在晚上，缺少参照物，他迷路了，硬着头皮往前走吧。

在经过一个挺偏僻的路段时，班行远看到路边停着一辆白色的汽车，他就放慢的速度，经过那辆汽车的时候，透过过车窗看了一眼，一位年龄不很大的亚裔女士，他打算去问路。在前面停车，班行远先是拿纸笔写下了自己的目的，为了打消疑虑还找出了自己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教授以及联合中心的相关身份证明材料。看到车上有一张有他照片的获得诺贝尔奖后接受采访的报纸，也顺手拿了起来。

下车，走到那辆白色汽车旁边，轻轻敲了一下驾驶员一侧的车厂。那位女士神思恍惚的样子，根本没有注意到班行远的到来，听到有人敲玻璃的声音吓了一跳。班行远看到车里的情形也被吓到了，那位女士颤抖的手里面拿着一把手枪。

看到有人来了，女子慌乱的把手枪放在副驾驶座上，班行远把报纸和手写的问路的信息透过玻璃展示给那位女士。这位女士仔细地看了下，又对比了报纸上的照片，很小心的把车窗打开了一个缝，班行远把所有的身份证明材料递了进去。为了方便阅读，那位女士打开了车里面的灯，班行远这时候才看清楚那位女士的长相，是一个自己认识并且非常敬重的人，张纯如。

张纯如显然也是知道班行远的，毕竟一位年轻的中国人获得了诺贝尔奖在华人圈也是轰动一时的。再三的确认了班行远的身份后，张纯如打开车门下了车。

“你好，班行远教授。”

“您好，张纯如女士。很高兴见到您！”

张纯如有些惊讶：“教授认识我？我们应该没见过面吧。”

“您这话说的，我们也是同行，您是我非常敬重得学者，怎么可能不认识您呢！”

张纯如更加好奇了：“教授不是物理学家吗？怎么就是同行了？”

“物理那些事儿只不过的副业，我可是正牌的历史工作者。不过我的方向是古代史，一直从事的都是夏商周方面的研究，您可能接触的比较少。”

意外地遇到了很有成就的同胞，还是自己的同行张纯如的心情比刚才好了不少。“教授就别开玩笑了，副业怎么能得诺贝尔奖？”

“您可别教授教授的叫我了，叫我的名字就好。对了，您的中文怎么样？说英文的话感觉怪怪的。”

张纯如换成了中文，不是特别流利。“普通的交流还是可以的，读写不行。”

“很好了，我叫您纯如姐您不介意吧。”

张纯如看着班行远的白发有些不太相信：“你确定比我小？”

“我是七六年的，这下总该相信了吧，纯如姐。”

“是有些难以相信。那我就叫你的名字了。行远这么晚了，这是要去哪里？”

“因为一些研究的事情，这些天要去各家天文机构。昨天下午本来打算小睡一会儿，没想到睁开眼已经是半夜了。因为时间比较急，就赶着去下一个地点。谁想到居然迷路了，纯如姐你可是我的救星，不然还不知道要找到什么时候呢。就是这个地方。”

张纯如想了一下，说道：“离得并不是很远，就是有些偏僻。要不要我带你去。”

“不用了，纯如姐告诉我怎么走就可以了。这么晚了，纯如姐一个人在外面也不安全，还是早点回家吧。”

张纯如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

班行远说道：“纯如姐，有什么为难的事情不妨和我说一说。刚才我都看到了，不管是多难的事情，都不应该轻生，总会过去的。纯如姐的事情我也听说过一些，也知道姐姐的压力很大，虽然未必能帮得上什么忙，但是至少能做一个合格的听众。”

张纯如看了一眼这个很容易让人亲近的弟弟，没多做思考，就说起了自己的事情。

听完张纯如的讲述，班行远笑着说：“姐姐，你想多了。你太高看那些日本人了，他们也只能像败犬一样在死之前发出最后的狂吠。至于通过美国的相关机构跟踪调查你，那根本是不可能的。在美国人的眼里，日本连克林顿两口子养在白宫的那只索克思1都比不过，怎么可能为了几声狗叫就去调查你。我觉得更大的原因是姐姐在调查那些事情的时候见到了太多的阴暗面。这就是战争，没有谁是圣人。作为正义一方的同盟真的就完美无缺吗？也不见得，姐姐去看一下战后的英法等国人口出生记录，那些国家有多少私生子出生？总不能是每个母亲都是自愿劳军吧。姐姐看开一些就好了。对于那这右翼分子的辱骂什么的，姐姐不用理会，这恰恰说明了事情的真实性和他们的无可奈何，但凡是有拿得出手的证据什么的也不会只是做这样没品的事情，不过是败犬无能的吠叫。”

“可是我真的觉得承受不住了。”

“那是因为姐姐太感性了。如果姐姐这样做的话反但是让那些人如愿了，而且还会往姐姐身上泼脏水。不如先放下吧，做些别的事情。或者回国住一段时间，十几亿人在支持姐姐呢。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是我非常的敬重姐姐，我这句姐姐可不是嘴上说说的，真的会把你当作亲姐姐的。你总不会让我这个弟弟伤心吧。”

班行远有些赖皮的话让张纯如哭笑不得，说道：“不会了。其实刚才也是在犹豫，能被你看到可能是上帝的旨意吧。”

“姐姐这话我不爱听。什么叫上帝的旨意，龙的传人是不信这个的。我们民族的一切都是先人用双手开拓出来的。姐姐不是在国内长大的，我们的民族也是有神存在的，但是与其说是神，不如说是祖祖辈辈奋斗的先人的化身。而且与别的民族不同，我们最大的区别就是不养闲神。人们把你供起来就是要你做事的，只接受香火不履行作为一个神的责任就等着金身被砸碎吧。像西方的这些神，有一个算一个，如果落到我们华夏，几千年前就被扬了。说什么每个人生来都是有罪的，敢说出这样的话，能活到第二天就算他跑得快。所以根本不是什么上帝的旨意，而是无数先人不屈奋斗的精神、是那些死难的同胞的意志以及十几亿人的支持指引我过来的。姐姐不妨学一学中国的历史，会明白好多事情的。”

张纯如被班行远的话逗乐了：“哪有你这样编排神的。”

“这有什么啊。我们国家历史上因为办事不利被捣毁的神像还少吗？姐姐你想想人信仰一个什么无非是需求精神的安慰，你看看这里的神，他能给你什么，不过是枷锁。不过是用来奴役的工具罢了。”

“这么说倒是也说得通。”

“好了，姐姐给家人打电话来接吧。这么晚了，我可不放心你一个人自己回去。”

1索克思，一只雄猫，索克思被称为白宫名猫、白宫第一猫，是美国前总统克林顿的爱猫，也是希拉里在担任第一夫人期间最爱的头号宠物。它曾多次随克林顿一家出现在各种场合，其形象在美国可谓家喻户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