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出云往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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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在冥火官邸的宫殿内，黄泉将长刀架在身后，仔细打量起归尘。
“好久不见。
现实中，自出云一别，已经不知道过去多久了。”
看着眼前的黄泉，归尘握了握脑袋，这才稳定了一下心神，“我不是你认识的那个无念尘，那个人现在不在这里。”
或许是见到老朋友，很老，很老的朋友，黄泉勾勒起一抹淡淡的微笑，看上去很阳光，很快乐。
捂住胸口，黄泉回想起一些残存的记忆，回道：“记忆消退，身体机能各方面也是，但我始终记得一些事情。
新世界·无念·尘，当年你为出云所做之事，我永远不会忘记。
你的情况，我也知晓，【虚无】之路上，你走的比我更远，走的更加痛苦。”
抿了抿唇，归尘也笑了一下，褪掉那力量爆棚的状态，露出那白发赤瞳的模样。
被黄泉斩了几刀，一身血气杀心也被击破，这会他的心又回归纯净，变得清明。
脸上，眼中，都是温柔的色彩。
“雷电·忘川狩·芽衣，透过记忆碎片，我看到过很多当初出云的记录。
行走于【虚无】之上，你比我们更痛苦。
无念尘有古神力量中和虚无之力，自灭，自生勉强在一个平衡上。
而你......”说到这里，归尘不再往下说去。
自灭，真是一个【虚无】的恐惧。
见归尘还能叫出自己的名字，黄泉笑得更开心了，她已经很久没这么笑过了。
这个名字，除了无念尘，估计也没人知道了吧...
恍惚间，她似乎从残余，不存在的记忆中看到...
当初在那出云国的高天之上，以一身之力，手持十二方【诏刀】，战高天原全部的无念尘。
困扰出云的【八百万神】，那高天原，在无念尘手中，被摧枯拉朽间毁灭。
虚晃间的记忆啊~那高天原，被无念尘撕碎，崩落。
手持十二方【诏刀】...
也是因为无念尘的帮助，出云国短时间内，就大获全胜，迎来了空前绝后的发展。
可......
人们渐渐开始惧怕这位英雄，十二【诏刀】中的各位，除她之外，都怕他。
新世界·无念·尘，这个名字刻入每个出云人的心中。
人们只知道他的真名叫尘，不知道前缀的意思，新世界...无念...
他们害怕，他们恐惧，这位从黑日中出来的人，会不会也是一个怪物，他只是在作乐，玩弄人心。
不知多少年，出云一直被黑日牵引，影响，人们心中的恐惧被放大，罪恶也被释放。
终于，那一天来了......
无数出云国的人们，举着武器，杀向那位拯救过他们的英雄。
......
一段记忆消散了，黄泉回忆不起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不明白自己跟尘做了什么。
她只隐约记得最后，直到最后，在那出云的废墟下，一轮黑日下，只有她与他还站着。
“芽衣，抬头看看。
看，那就是【虚无】星神，【Ix】......”
自此，他们在黑日下分别，再没有相见，但她永远忘不掉，这位从【虚无】中撕裂而出，砸入出云的朋友。
......
归尘不知道黄泉在想什么，但他觉得，看到自己，她应该想到了一些记忆，可能不多，但是很有用。
眼下，冥火官邸内，除了他与她，就只剩下被自己一巴掌抽的差点火灭的冥火大公。
定定神，黄泉看归尘的眼神没有她以往那样空洞，那样没有感情，取而代之的是很温柔，很温柔。
“你也是为那个八音盒而来？”
点点头，归尘也问道：“去见无念尘，我总不能也从正门杀进去。
你去匹诺康尼有什么事情吗？”
“一个朋友魂归故里，我想带他回来。”
“这样，那你的事情比我重要。”现在回归本心的归尘，是会讲道理和体恤人的。
说完这些，归尘看向倒在烈火中的阿弗利特，皱了皱眉头。
自己先前的做派，倒是跟无念尘一模一样。
“阿弗利特，交出八音盒，饶你一命，顺道我会治好你的伤势，让你变得更强。”这是现在，归尘唯一能讲道理的地方了。
如若阿弗利特还是不交，那就只能送他一程。
虽然归尘没说什么话，但黄泉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都跟他有关。
不管阿弗利特，黄泉继续看向归尘，问起一些事情，“他在哪？”
“匹诺康尼。”归尘回答了黄泉的问题。
“匹诺康尼？他去那里干什么？”黄泉没有问无念尘怎么去的，因为她知道，她明白。
无念尘喜欢光明正大，从正门杀进去，谁敢阻拦，谁死。
家族在寰宇间，算个组织，算个势力。
可在无念尘眼里，算不得什么。
“匹诺康尼以同谐之力，编织出幻梦醉生梦死。
他想借助家族，借助匹诺康尼，借助同谐的力量，编织出一个古域，一个存在于他心中古域。
一个早已消亡不知道多少个琥珀纪，甚至于没人知道的世界，它存在与否，都是个考证。
他要在这新的古域中，将他还能记忆起，想的来的那些面孔，朋友复生。
那颗埋藏着一整个失落文明的心脏，就是契机。
还有，星核...”归尘为黄泉解释了无念尘的理想，报复。
没有夸大其词，没有加减什么，就说了出来。
听完话，黄泉没有多说，这是无念尘自己的事情，跟她无关。
“当年在出云，许多年，许多年，不论谁问，他都没提过，那过去之事。
冥冥之中有种感觉，他经历的痛苦，比我更多，更大。
这些年，我也听说过他的事迹，出云之后他变了很多。
毁灭文明，歼灭星系，围剿，反围剿，杀星神令使，灭银河组织...
不过在你身上，还能勉强看到当初他的影子。”
听到这里，归尘对无念尘的猜测，已经快到了尽头。
背着手，他咬着牙，问出了那个他困惑已久，折磨他的问题。
“无念尘...
不对，新世界·无念·尘，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黄泉没有问归尘，你是分裂，难道不知道吗？
她回道：“是个好人，很好的人，非常好的人。
虽然早已记不清，但我知道，他是个好人，至少曾经是。
他比我走的更远，走的更久。
自灭无法消除，只会一直消磨，他能维持，很厉害。
之所以变成这样，想必他自己是最痛苦的那个。
杀心，自我怀疑，自我折磨，自我通心。
归尘，无论何时，遇到什么事情，干了什么后悔的。
请你一定要坚守住本心，不被【虚无】影响太深。
虽然岁月会冲刷一切，时间会消磨一切，但是能保持一时，也是好的。”
点点头，归尘郑重回道：“一定会的。”
“嗯...到了匹诺康尼，我会亲自去见他，劝解他一些事情。
其实也不用劝解，没有什么好劝解的。
不如，就吃个全桃宴，我亲自做，希望他还能尝出味道。
不论成功与否，见到你们我都是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