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杀死别的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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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入山谷，走进怪物的巢穴，人间炼狱第一次正式显现在布洛妮娅眼前。
先前在下城区看到的，全是小打小闹，这里才是真正的大头。
到处都是银鬃铁卫开膛破肚的遗体，到处都是，肠子哗啦啦流了一地，根本分辨不出哪里是哪里。
被割下来的头颅，有的还挂在火上炙烤，发出阵阵油脂崩裂声，格外恶心。
皮革随风雪飘扬，一张接着一张，令人作呕，令人反胃。
血流成河啊，血流成河，鬼知道到底有多少银鬃铁卫被生擒活剥，制成......
还有一些更为凄惨，布洛妮娅实在不敢再看，再看下去，她怕自己会疯。
一旁，归尘现在很恐慌，他并没有对这些遗骸感到恐惧，恐慌，憎恶。
取而代之的，是兴奋，是亢奋，是一种掩盖不住的振奋之情。
蛊惑声，再一次出现在耳边，无时无刻不在勾引着他的心绪。
“喂，你旁边就跟着一位美丽，俊俏的姑娘。
光是那淡淡的香味，我都感到沉迷，你难道不沉迷吗？
将她扑倒在地，然后......哈哈哈...”
“闭嘴！”一声暴喝从归尘口中吐出，连带着爆发性的虚数力量，掀起一阵猛烈的罡风。
罡风所到之处，将巢穴内外砖瓦，建筑，树木杂草，还有遗骸，全部掩埋。
布洛妮娅也被这罡风吹翻在地，趴在雪地当中，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晕死过去。
反应过来的归尘，急忙俯下身，将布洛妮娅从雪地上拉了起来，歉意道：“对不起，刚刚脑子不太清醒。”
借着归尘的胳膊，布洛妮娅站起身，稳住精神后急忙往后退了两步，与不定时炸弹保持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
心理上的安全距离而已，她明白，归尘真想杀她或者干别的事情，这点距离，没啥大用处。
这刚刚好起来的关系，瞬间又变回之前，那种莫名其妙的氛围了。
不过，好奇，还是要好奇一些的，布洛妮娅很想着知道，归尘刚刚是抽了哪门子风，那句闭嘴，又是对谁说的。
“你...怎么了？”
“嗯？”回答很冷漠，几乎是下意识的回答。
布洛妮娅又往后退了几步，她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她看到了归尘的眼睛，左眼。那原本泛白的部分，爬满了血色的痕迹，那份血红当中，透露着难以掩盖的邪性。
平复好心情的归尘，见到布洛妮娅一直往后退，疑惑，“你老是往后退干嘛？我又不会吃了你。”
抬起手，布洛妮娅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然后又指了指归尘的，回道：“你的左眼，眼白的部分，已经变成红色了。”
红色？
咽了咽口水，归尘急忙掏出手机，打开相机功能，对着眼睛就是一顿照。
赤红色的瞳孔周围，布满了血色的裂痕，将一只眼睛，彻底变成了红色，应该说是猩红。
抬手摸了摸眼角，归尘逐渐从摄像头中的倒影，看到了那录像中见到的红色鬼影。
那个血色长发，猩红眼眸，浑身布满裂痕的“尘”。
那道身影慢慢转过身，冲着归尘邪魅一笑，然后消失不见，变红的左眼，也迅速恢复如初。
不过耳边，又一次蹦出声音，在下达某种咒语。
“小家伙，七日之内，杀掉之前分裂出的人格，否则，你们都会死！
处理掉那个人格后，你会获得下一份力量。
终有一日，我心情好，说不定会为你塑造一个身体，将你分离出去。
不过，我心情不好，也会帮你塑造一个身体，然后嘛...”
......
“归尘？别发呆了，有怪物出来了。”
布洛妮娅的声音，将归尘从呆滞中唤醒。
转过身，他看向那从洞穴堡垒中走出来的怪物，打量了一会。
慢慢举起右手，归尘就要对着怪物开上一炮，趁早解决掉这个怪物，他才能心安啊！
布洛妮娅静静站在一旁，目不转睛盯着眼前即将要发生的一切，她也要亲眼看着怪物彻底消亡。
未等归尘开炮，黑色的怪物率先开口了。
“无念尘，你终于来了。”
“嗯？你叫我什么？”归尘有些懵，他没想到这个怪物，竟然能叫出一个名字。
黑色的怪物飘到归尘不远处，用虔诚的目光看向他，恭敬道：“你，我的主人，震惊寰宇的盖世魔王，古神的追随者，古神的残党，古神的走狗，古神的丧家犬。”
接连的称呼喊出，叫的归尘很无语。
“哦，我知道了，拜拜。”他一点也不震惊，一点也不好奇，毕竟这几天听多了。
区别嘛，有那么一点点，这个怪物，叫的比较难听。
亡灵怪物看着归尘这样子，明白了一些东西，它开始桀桀桀笑起来。
“哼哼哼，哈哈哈，桀桀桀......
又是这样吗？每次都是这样，哈哈哈。
小子，不要听无念尘瞎扯，瞎说，他没有诚信，没有实话。
他想做的，就是做一条好狗，践行早已消散的命途。
难怪他会被令使们下达围剿令，追杀令。
寰宇大舞台，有命你就来，小子趁早死了还能解脱一些。
不然，终有一日，你会代替他，接受数不清的令使围剿，追杀。
然后，在一场绚丽的爆炸中，他会选择下一个旅途。”
话音落下，黑色怪物，或者说亡灵，趁归尘思考之际，突然掏出一把长枪，径直朝布洛妮娅捅去。
“杀不死无念尘，我也要拉个垫背的，有没人在黄泉路上相伴，我不孤单。
布洛妮娅，你那疯狂的老妈可可利亚，会为你收尸的！”
亡灵的速度太快，太快，布洛妮娅根本来不及反应，那长枪就到了眼前。
似乎一切都完蛋了。
并没有。
炽热的量子大炮，直接贯穿了黑色亡灵的灵魂，将它轰成了渣渣。
而布洛妮娅，只是被波动掀翻在地，又一次趴在了雪地里。
握着手上的掌心炮，归尘冷着脸走到亡灵身前，举着它瞄准，射击。
“感谢提醒，我死不死，都跟你这个亡灵，怪物没有关系。
或许我终有一日会死，会消散，会不存在。
但我想，我活着的时候，让归尘这个名字，在这片宇宙，这寰宇中，留下美名。
拜拜~”
一发纯粹的量子大炮，轰入地面，将这亡灵怪物，炸的稀烂。
那仅剩不多的力量，也回归了归尘体内。
只是，他觉得很不对劲。
这首领的能量，怎么比大怪物的还少，还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