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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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笑得更加大声。
这丫头，赌自己爹爹也不知道多下点注。
没准明儿就赚了呢。
林纾到底还是个奶娃娃身子，皇帝笑声结束，她就已经再次陷入半昏迷状态。
困得眼睛都睁不开，只挣扎了几息，就沉沉睡去。
皇帝见林纾睡着了，悄声叫赵总管去拿一个铜板，绑在金丝缠的红绳上送过来。
皇帝拿到后就将红绳系在了林纾睡得小床旁边。
一夜过去，林纾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就看见金丝红绳上挂着个铜板。
她完全没跟昨晚的事情联系上。
还乐呵呵的以为这是皇帝拿来祈福辟邪用的。
*
一少年满头是汗，将手中的一串铜板递了过去。
手还随着他的喘息微微起伏，
又是几个深呼吸，少年才喘匀了气，“老……老板，还有……还有书么？”
他是个住在城南的穷学生，自从听说皇帝要卖纸质书籍后，每日下学就帮人写信赚钱，甚至还去当过跑堂。
只为了今日能够买到书。
老板无奈摇了摇头，“没了。”
顺手指了指他身后的方向，“喏，都被那些世家子弟买走了。”
少年面上有些着急：“老板，一本都没了么？”
老板露出无奈的表情，“一本都没了，这书摊一眼就望到头了。我就是把店里的老鼠洞给挖出来，也找不到一本书给你。”
少年面露失望，“怎么会这样。陛下明明说过这书是要卖给我们的。”
老板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咱们哪能跟那些公子哥相比，就连陛下都差点……”
老板止住了话头，叹了口气。“我这也是没办法，我若是不卖，他们就让人把这书摊围了，你们照样买不了。”
“再等等吧，陛下心里念着你们呢，这书天天都有，这些世家也总有不买的一天。”
少年重新打起精神，“好，老板，我明日早些来。定然赶在他们之前。”
说完就要走。
老板急忙拉住少年，压低了声音。“哎，这位小哥，这明儿啊，你也别等了。他们的人啊，可是一直就没走过的。”
说完还用眼神瞥向了对面的酒楼。
接着又补了一句：“窗户边的是骆家的，二楼雅间的是王家的，还有……”
老板说完松开了小哥的手，幽幽补了句，“这最近一个月呀，只怕是都没咯……”
说完转身关上了店门，还落了锁，显然今天这店是不会再开了。
少年转身看向那富丽堂皇的酒楼，各家家丁坐在其中享乐。他死死的握紧了拳头。
最终少年的拳头还是缓缓松开了，喃喃自语，似乎是安慰着自己。
“也许，下个月就有了。”
少年失神的走在街上，不想却被撞了一下。
他刚想指责那人，却听见撞他的人急切的跟别人说着什么。
“你知道么，陛下卖的书籍都被世家大族买走了。”
“什么？那我们还有机会么？”
“机会？呵，别想了。”
少年想到老板的话，“这位兄台，书店老板不是说一月后就有书了么？”
撞到他的那位学子讥笑：“天下学问一直被世家大族独揽，陛下虽然有心卖书，但是陛下手中的银钱怕是没有那些世家大族一个零头多。”
“只要这些世家大族想，他就可以一直买下去。”
“我们这些人，还是下辈子再想吧。”
少年不死心，“那陛下还说要办学堂，这我等总有机会。”
另一人却道：“你怎地如此天真！你连书都没得看，拿什么跟世家子弟比。又拿什么去通过考核。”
明明……他是有机会的……
少年再次握紧了拳头，指甲都已经嵌入了肉中也浑然不觉。
此时他心中仇恨的火苗熊熊燃烧，几乎要把他这个人燃尽。
有朝一日，我定要出人头地，将这些世家踩在脚下。叫他们也尝尝他今日的滋味。
他转头看向那家客栈，看向那一扇扇半掩的窗户。
皇帝将手探出窗户，折下了花枝在林纾的面前摇晃。
林纾捧场的伸手去抓，但是两人的心思都不在此处。
“陛下，已经按您的吩咐去做了，如今整个燕京都是对于世家不满的言论，大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皇帝停下摇晃花枝的动作，嘴角的弧度逐渐变大。
“朕知道了，下去吧。”
林纾这时将花儿抓在了手心。
【爹爹又要做什么了？难道要收网了？】
这时另一个暗卫来报：“陛下！明远候已经花费重金买下了一处窑厂，准备开始烧制。”
皇帝点头，挥手让人退下，这才注意到林纾把花儿捏碎在掌心。
他低低的笑出声来：“福宝真棒，抓到花儿了。爹爹马上也能得到我想要的了。”
林纾对着她爹翻了个白眼。
【我还是个宝宝呢，跟我说话还当谜语人，你直接说马上就能看到世家吃瘪破防不就得了。】
【光卖书这是折腾了一个多月了，计划终于要开始了？】
皇帝将林纾抱起，“走咯，福宝陪爹爹去工作咯。”
林纾：？？？
【这些字我都听过，怎么组合起来就那么陌生。】
皇帝直接无视林纾的心声，将林纾抱到了御书房，一边看着奏折一边读给林纾听。
林纾原本还有些困意，在听到奏折时，顿时嘎嘎笑出了声。
“陛下，您吃了么？”
皇帝爹：“吃了。”
【哈哈哈哈哈哈，这也写奏折么？】
“陛下。江南的桃花开的甚美，臣思念陛下。”
“朕也对你甚是思念。”
【啧啧啧，奏折怎么也能写的这么暧昧不清。】
“陛下，臣这的芒果今年大丰收，臣亲手摘了两车，特献给陛下。”
“朕不爱吃，朕的女儿还吃不了，过两年送给朕女儿吃吧。”
【哈哈哈哈哈，爹爹果然疼我。】
“皇帝你好么？”
“朕很好。朕的女儿也很好。以后这种折子就不要天天上了。一个月上一次得了。”
【嘎嘎嘎嘎嘎，为什么这么好笑。】
皇帝见女儿笑得开心，第一次觉得批这些奏折好像也没那么难受了。
“陛下，孟老求见。”
【孟老也上这种没营养的折子了？】
林纾过了两息才发现被他爹的奏折带歪了，那是赵公公的声音。
【孟老这时候来是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