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血染战袍同进退,袍泽情深共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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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寅一声令下后,战场上的气氛瞬间紧张到了极点,其余诸将如同蓄势待发的猛虎,正欲一拥而上时,张开、项元镇见周昂、毕胜迟迟无法取胜,遂轻拈弓弦,欲施展暗箭相助。
身为八骠骑之首的刘赟,是能与关胜掰掰腕子的猛人,加之战场嗅觉极其敏锐。是以虽惊出一身冷汗,但还是在箭矢即将及身的刹那,以铁板桥的绝技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击。而飞虎大将军张威便无这般幸运,被一箭正中面门,毕胜上前补上一刀送其归西。
此举却激怒了同样以神射自居的太岁神高可立,取雕弓搭上硬箭,满满地拽开,飕的一箭把毕胜面颊上射着,倒撞下马来,生死未卜。张开、项元镇见状,连忙拍马来救。
飞豹大将军郭世广、飞天大将军邬福、飞云大将军苟正、飞山大将军甄诚上前拦住,四人合斗张开、项元镇。
此时,战场上的形势愈发混乱。仅剩的飞水大将军昌盛见状,毫不犹豫地冲向刘赟,意图助其一臂之力,好尽快解决掉周昂。
与此同时,王寅亦在关胜与韩存保的围斗下陷入了苦战。左支右绌,险象环生,不过三五回合便已显得力不从心。好在江南十二神的沈刚等人及时赶到,压力再次给到关胜、韩存保这边。
关胜与韩存保对视一眼后,无需多言,便默契地朝相反方向做出突围之势。毕竟只有各自为战,才能让王寅分心,好寻得一线生机。
只见关胜一声长啸,快马如龙,拖刀疾驰。在其蓄力一击下,刀锋宛如天际流星,直取卓万里。卓万里被这无物不斩所向披靡的气势震慑地来不及反应,便被活活劈成了两半,鲜血四溅,场面极其吓人。
另一边,韩存保亦不遑多让。他手持方天画戟,面对众多兵刃的围攻,丝毫不显慌乱。只见其猛搓戟杆,戟头如旋风般旋转而出,带起一股凌厉的风声。范畴、应明、徐统三人的兵刃在这股力量之下,竟被搅脱了手,飞出去老远。
而韩存保的杀招还未结束。他趁势猛刺,戟头如闪电般刺穿赵毅胸膛。韩存保仍嫌不够,将其整个人挑飞于空中,鲜血如注,洒落一地。
关胜、韩存保先声夺人,痛下狠手,的确让场中众人气势一顿,甚为受挫。
正当二人想要趁机突出包围,展开游斗,凭借个人武勇逐步削减敌将数量时,王寅见形势不妙,高声呼道:“我对付这个红脸汉子,高可立、张近仁缠住那个使戟的,其余人换长枪步战,先废了他们的马。”
此话一出,战场局势再次逆转。
只见高可立与张近仁一前一后,一左一右,也不与韩存保力斗,只是将其死死缠住。其余诸将则纷纷换上长枪,率领刀盾手、长枪手缓缓缩小包围圈,准备先击杀关胜与韩存保的坐骑。
关胜、韩存保皆知一旦战马受阻,他的机动性将大打折扣,彻底失去骑兵的优势,且本就人数不占优势,再陷入重重包围,怕是要全军覆没于此。
好在他们还可寄望于始终未露面的宋江、丘岳身上,战前商议的策略已完成了一半,如今只要等宋江从敌后杀出,即便无法取胜,趁乱脱身应非难事。
另外一边,本与刘赟激战正酣且稍占上风的周昂,在昌盛加入战局后,形势急转直下。周昂的重斧虽然势大力沉,但欠缺灵巧。面对二人夹攻,身形逐渐变得笨拙。特别是昌盛在旁宛如毒蛇伺机而动,不时在周昂身上留下一道道血痕。若非周昂身披宝甲,防御惊人,恐怕早已在这他们的联手下陨落。
同样以一敌二的张开、项元镇相比周昂就显得游刃有余一些。虽短时间内拿不下这郭世广、邬福、苟正、甄诚四人,但也略占上风,且没有挂彩。
随着时间的推移,周昂率先扛不住,被刘赟、昌盛合力击落马下,还来不及惨叫,便被围在四周的步卒赶上来,乱刀砍为了烂泥。
而后,刘赟、昌盛见王寅那边优势很大,便马不停蹄地去助郭世广四人。
张开眼见形势危急,心中一横,招式愈发凌厉。他先是以巧劲拨开邬福势大力沉的一刀,紧接着,身形一转,使出了一招回马枪,枪尖如龙。虽被郭世广用锏横拦了下,但枪势未减分毫,只是方位下滑,正中郭世广胸口,枪头破甲穿胸而出,血水飞溅当空。
郭世广憋住最后一口气,紧握长枪不放,邬福见状,悲愤交加,怒吼一声,如同狂狮般扑向张开,刀光如练,直指张开脖颈。张开避无可避,只能弃枪保命,就地一滚,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这致命一击。邬福的刀锋并未因此停下,怒斩之下,竟将张开坐骑的马首一刀两断,马头应声而落,尘土飞扬。
张开落地后,面对凶相毕露的邬福以及举枪紧逼的步卒,没有丝毫犹豫,迅速拔出腰间佩剑,与敌周旋。同时,张开急声向不远处的项元镇求救。
项元镇耳闻张开呼声后,深知此刻不能再犹豫半分。只见项元镇不经意间将铁枪换到左手,一枪挑向正欲从侧面偷袭的苟正,将其整个人挑飞半空。与此同时,项元镇右脚踩住弓柄,右手搭箭迅速拉弦,直射向正欲为苟正报仇的甄诚。
甄诚哪见过如此手段,猝不及防下,肩膀挨了一箭,而后被项元镇轻易拿捏,补了一枪,去见阎王。
随后项元镇随手牵过一匹战马,单人单枪直冲入敌阵,硬生生地将含恨出手的刘赟、昌盛、邬福三人挡了下来。张开见状,连忙趁机跃上战马,准备与项元镇并肩作战。
然而,就在张开刚刚坐稳马背,印入眼帘的一幕却是项元镇用力架住敌将兵刃的同时,被围上来的步卒寻到了破绽,数杆长枪刺入了他的腹部和腰部。
项元镇只觉浑身的劲力仿佛在这一刻被抽空。他知道自己怕是难以幸免,遂强忍着剧痛,用尽最后的力气,高呼:“快走!”
张开仿佛置若罔闻般驱马挺枪,亦如方才项元镇救他时一般孤身冲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