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花颜辞的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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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铆足劲儿就要冲。
“等等！”
花颜辞突然叫停让她来了一个急刹车，白筱筱整只兔朝前一扑，脑袋‘咣当’一声砸到阵法围拢起来的保护层上，她揉着鼻梁神情不善的盯着花颜辞，赤裸裸警告着‘你小子最好有急事儿’。
花颜辞默默滚动下喉咙：“有人来了。”
细听下果真有脚步声。
白筱筱摇晃着兔脑袋来回张望，瞧见不远处有一举着夜明珠的石柱，她连蹦带跳的躲到石柱后面，然后露出一毛茸茸的小脑袋。
石门‘轰隆——’一声升起来。
殷蛇披着墨绿的繁复披风施施然走进来，随着他的踏入，身后的石门一霎便闭合，他和花颜辞面面对峙，幽幽的夜明珠散着光，扭曲着他们的身影。
“真是狼狈。”
隔着法阵殷蛇慢慢的开口：“现在想想，是不是还是本座的府邸舒适些？至少不会把你如狗一样禁锢着。”
“我娘是怎么死的！”
花颜辞没理会他的挑衅，低沉着声音嘶哑道。
“自然是被毒死的。”
殷蛇也不含糊，很干脆地回答他的问题：“不过呢，也是因为你娘原本就存有死志，若不然也不会如此顺遂。”
“不可能，我娘不可能一心向死……是你，是你们陷害她是不是！”花颜辞挣扎着怒吼，捆绑他的铁锁链不断发出冰冷且刺耳的碰撞声，赤红阵法再次散发诡异的光，尖锐的利刺穿透他的血肉身躯，一滴一滴的流淌下艳红的血。
他无力的耷耸着脑袋。
殷蛇见此轻啧几声：“真可怜啊，看来你是什么都不知道，该说他把你保护得很好，还是说……根本就不把你当回事儿呢？”
“什么……意思……”
花颜辞艰难地仰起脑袋。
殷蛇慢悠悠地将手放到祭台法阵的一根圆柱上：“你可知你父王和你娘亲的关系？他们是兄妹，亲兄妹。”
偷听的白筱筱忍不住捂住嘴。
花颜辞也有些愣神。
殷蛇继续：“简单来讲便是，你父王夺取你母亲的清白，亦杀死她最爱的那个人。而你……妖族的大皇子，不过是情欲催使下不得不诞生的产物，你娘看见你，就犹如看见她最恨的人，你父王看着你，就如同讨不到他爱人欢心的废物，所以……其实你什么都不是。”
花颜辞的身体有些发抖。
而殷蛇似没发觉，继续道：“不过没关系，你自己其实便是最大的变故。”他似想起什么趣事一般轻轻一笑，“你应该也发现了吧？围绕你身旁的人总会用一种别样的目光看着你，包括……你的奶娘。”
花颜辞的指尖不断紧缩陷入掌心，仿佛此时此刻他又回到那种充满黏腻、恶心的视线里。
“但终究是多年养育情谊战胜她的欲望，自毁双目，瘫痪于床，她对自己倒也是狠。”
“所以为什么……”
花颜辞低喃地出声：“所以为什么是我……为什么遭受这一切的人偏偏是我？！”
他愤怒，他疯狂，他歇斯底里。
可白筱筱觉得花颜辞现在就如一个茫然的想要知道自己为何不讨喜的孩子，自出生起便不被父母待见，真心实意待他好的奶娘心里也存着不该有的心思，所有人的眸光都是压抑他的石头，他想要搬开它却不知如何下手。
所以，
究竟是为什么……
殷蛇没着急解释，他欣赏着花颜辞痛苦的神情，许久后才缓声道：“上古《神灵妖术》有所记载，终极接近于神者乃九尾红狐，女娲之爱宠，赐祥瑞，赐昌盛，赐百无禁忌，得之宠爱，可安天下。”
“然而，吉祸匹敌。有反骨天成，不愿屈居神之膝下，十二尾红狐天生自带魅骨，有诡香，雌雄莫辨，容貌靡丽，喜情欲，好杀戮，行事极端诡谲，灾祸之星，唯恐天下不乱。”
他慢慢弯下腰，紧紧盯着花颜辞：“遇者，必杀其之。”
“不……我不是……”
花颜辞神情有些慌乱，他频频摇头：“我自小便是三尾，连九尾都没有修炼而成又怎么可能是十二尾红狐，这是你骗我的……你骗我的是不是？！”
殷蛇似无奈又嘲讽的轻叹一口气：“无论是人是妖，宁可当个蠢货，都不愿承认事与愿违的真相，可悲啊。”
他抬起眸盯着花颜辞，突然咬破指尖，结一个复杂的印摁到法阵的圆柱上。赤红的法阵突然涌动一股墨绿的印记犹如攀爬一条冰冷的毒蛇。
花颜辞只感觉每根神经都在叫嚣着疼痛，整个人快炸了一样。
“本座和你说这些是念在一声舅父的情份上。”
殷蛇盯着花颜辞再也不掩饰眸里的贪婪和欲望，“他以为给你体内施加道封印便可安然无恙了吗？等本座破除封印，吸取十二尾红狐的妖力，便可称霸整个妖界，到那时本座会为你打造个纯金的锁链，来好好享用，哈哈哈哈哈！！”
白筱筱躲暗处瞧着神志不清的殷蛇和痛苦不堪的花颜辞，想也没有想直接蹿出来猛砸到殷蛇的腰杆上。
“呃……”
殷蛇闷哼一声：“是你！”他盯着白筱筱神情阴冷，“又是你来坏我好事，今天可没有谁能帮你，本座定将你碎尸万段！”
他凝聚妖力幻化黑绿的蛇朝白筱筱猛冲。
白筱筱唤出蛟弓，射出一箭，倏地把绿蛇击碎。
殷蛇一惊：“怎么可能？！”
但白筱筱却极为平静。
看来她想的没错，
她没有魂穿过去，也没有融入二师兄小时候，
她还在噬罪塔里，这里是幻境，
不过不是她的幻境，而是花颜辞的幻境。
花颜辞被困于过去，挣脱不出，所以迟迟反抗不得。而他娘亲和他爹的黑雾蒙面，也不是因为什么邪祟，而是花颜辞他忘记了……他已经快忘记他的亲生父母是何种模样了。
【二师兄！！！】
白筱筱张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真的第一次觉得变兔子好麻烦，连叫声都发不出来，哪怕变成一只猫、一条狗，甚至一只鸵鸟呢？
都特么比当一只哑巴兔强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