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幻境试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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阙天文：？？？
回忆起今儿晌午戏剧性的那一幕他顿时开悟。
原来如此。
阙天文脸上重新扬起柔和的笑：“我就知道筱筱向来心细，我问这些无非是怕你被奸人所骗，毕竟筱筱太善良了。”
白筱筱一时竟不知道他是不是讽刺她。
“阙哥哥，你还是赶紧吃药吧。”白筱筱端起汤碗伸到阙天文眼前，生怕自己一会儿控制不住自己个儿。
阙天文的视线落到碗里的汤——黑溜溜的凝固体，完全看不出任何食材的‘汤’让他的脸不自觉染上一层菜色。
“筱筱，你先放下吧，我一会儿就喝。”他故作咳嗽地转过头。
“那怎么行。”白筱筱不赞同“汤凉了药效就会衰减大半，阙哥哥还是趁热喝了吧。”
而且她大晚上的跑过来不就是为了看这场重头戏吗？
或许白筱筱眼里的‘期盼’太浓郁，又或许不想丢自己的男人颜面，阙天文接过她递来的碗，皱着眉，屏住气，咬着后槽牙一仰脖，碗里那堆不知什么东西的东西全部灌进喉咙里。
“呕——”
阙天文下意识地想吐，但他强忍。
白筱筱瞧着那张苍蝇一样的脸色，只感觉一直盘结胸口的郁气顿时豁然开朗，整个人神清气爽，跟喝了风油精一样。
“哎呀，阙哥哥，你没事吧。”
她压低嗓音尽量让自己听起来没那么幸灾乐祸。
“没……我……”
阙天文嘴里发苦的已经说不出来话了，伸手欲拿茶杯，白筱筱却快他一步地端起白瓷茶杯，放唇下不停地吹着气：“这茶水太烫了我给你吹吹。”
她边吹边欣赏着阙天文挤成球的眉目。
但渐渐的阙天文沉默了。
白筱筱继续吹着热气：“咋啦？呼呼——这水还热着呢，呼呼——”
阙天文又沉默三瞬息，突然挺起身拽住白筱筱的手猛地将她甩出门外。
‘砰——’
大门再次紧闭。
迎着潇潇寒风，白筱筱极为洒脱地一拢襦裙。
玩不起，呵！
……
……
翌日。
雕刻着腾龙祥瑞的广场人山人海。
无量宗作为修仙界的第一门派，收徒的规矩却简单得不能再简单。
那整洁的白玉阶梯层层叠叠相互交错着飞入云端，不知去路，更望不见尽头。
白筱筱知道。
——涤尘梯。
只有成功走完所有楼梯站到无量宗真正的无量大门前，才有资格成为无量宗的内门或外门弟子。
而高立椭圆灵台的白胡老翁也述说着收徒规则：“一盏茶之内，成功走完涤尘梯的实习弟子即有资格检验灵根，灵根卓越者可被宗门长老们亲收为内门弟子，而杂乱者入外门，不过你们无需担忧，外门弟子也拥有优质资源，可助尔等步入仙途。”
“但，一盏茶后没有成功走出涤尘梯，及无灵根者，只能遗憾告别你的仙路。”
白胡老翁说完即长袖一挥，整个人犹如破碎的白雾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广场上人声嚷嚷，已然有人开始踏上涤尘梯。
“这也太简单了吧，不就是走个台阶嘛。”
阙天文也抱着必胜的笑容。
白筱筱听得他们谈论却不敢苟同，看过那么多修仙文没有哪个实习弟子挑战入门考核是顺顺利利的——当然，主角团除外。
白筱筱伸出左脚尖探探玉石台阶，确定阶梯是实心的不会‘喀嚓’割裂，同行的实习弟子早已三五成群或嬉闹或攀比地走上台阶，陪着她的阙天文也不见了踪影。
她长叹口气，认命的开始爬楼梯。
而此时，无量宗大殿上。
繁复典雅的古语梵文按照某种规则雕刻在周围的墙壁之上。
穿着或庄重或飘逸的三位长老坐到左位一侧和右位两侧，唯独左上方的位置空余着。
大殿正中，悬浮着一块散着淡蓝光泽的镜子，而镜子里正投映着涤尘梯上所发生的所有景象，包括每一位实习弟子的做派和表现。
“今年新招的弟子都挺活泼嘛。”右上座位的紫纱女子托着下颚似有所指地调侃。
镜面正映射着两名实习弟子的推搡。
“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兔崽子。”抽出腰间葫芦扬脖猛灌一口酒的老仙翁打个饱嗝，躺靠椅子上感慨“想当年咱们入仙踪时，谁不是恭恭敬敬，生怕给仙师们留下坏印象，你们瞧瞧现在……哼！都被宠坏喽。”
“你说的都是老黄历了。”紫纱女子转着精致的豆蔻指尖慢悠悠地说道“别说几百几千年，就说去年和今年都大不相同，想找好苗子，难啊。”
“确实。”
一位孔武有力的仙者点头赞同。
“好了，先到此为止。”
端坐最高位的儒雅之人拢了拢宽大的白锦袍袖，沉稳清雅的嗓音缓缓响起来：“算算时辰应该差不多了，开始入门试炼吧，”
“是，掌门。”
三人齐齐应答。
老仙翁起身抬起袍袖猛地一挥，一束强烈的白光倏然穿入镜面。
……
白筱筱觉得自己好像踏进了某种幻境。
当然，这种感觉并不是因为她修炼得有多精进，金手指开得有多大。
而是那一张张扇着翅膀的红色毛爷爷围着她转来转去着实想不察觉都难！
那一张张红色的、熟悉的、散发着英勇无畏和正义色彩的人民币映着蔚蓝的天空竟是那么的美好和令人向往，白筱筱站在原处，陷入一种奇怪的纠结当中。
如果破局——她从小到大这一辈子都没有被毛爷爷如此喜爱过，自内心深处散发的不舍和眷恋着实令她举步维艰。
如果不破局——那红色钱背后的翅膀太醒目了，这要自我催眠多少遍‘我是傻逼’才能真的傻逼到去相信那是真的钱。
‘宿主，你咋啦？’
系统666的声音突然出现耳畔。
白筱筱没有瞧它，只盯着翅膀人民币喃喃回答：“我在犹豫要不要当傻逼。”
666：？？？
666环顾周围：“宿主，你别当傻逼！这是引诱人内心渴望的幻境，都不是真的！你可千万别上当。”
白筱筱：“我知道……”
所以才痛苦……
白筱筱强迫自己别过脑袋：“你现在赶紧把幻境破了吧，要不然一会儿我都不知道自己会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