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妈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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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不知道多久，虞溪再次敲响了门，这一次，比起是敲门，更应该说是砸门，虞溪几乎用尽了全力...
像是浑身突然被人拆掉了骨架子，虞溪一下子无力的跌倒在地。
她没有办法再欺骗自己了...
妈妈真的走了...
把她一个人扔在这里，一句话也不留...
她甚至都没有想过自己一个人在这里该怎么办吗？
双眼疲惫，无神的，不知道在盯着什么东西看。
虞溪只觉得一下子好累好累，想要就躺在这里睡下。
事实上虞溪也确实是这么做了，她将手藏进袖子里，整个人蹲在角落，蜷缩着身体。
困意席卷，眼皮也变得沉重，虞溪不再抵抗那股睡意，闭上了双眼。
只是，哪怕很累很累，虞溪却并不能睡着，她的大脑清晰的困着，独自待在外面的孤独感使她不得安心，时时刻刻好像都有股力量在阻止她入眠。
此刻的虞溪就好像在经受水刑，只不过现在并不需要水滴，虞溪也无法入眠。
楼道内好来瑟瑟的风声，让蜷缩在角落的虞溪因为寒冷而微微颤抖，她只能将衣服裹得更紧，来抵御那寒冷的风。
或许有人会疑惑，虞溪为什么不去外面的24小时营业餐饮店去暂住一晚？
那自然是虞溪从来没有这种一夜之间被抛弃的过往，更没有流浪的经验。
那虞溪又为什么不打电话和姐姐说呢？
虞溪姐姐并不知道虞溪现如今变成女孩，虞溪的内心潜意识的害怕着姐姐，害怕她的姐姐和会和她的母亲一样，因此对她态度大改。
毕竟不是真的水刑，后半夜里，虞溪最终抵不住困意半梦半醒的睡着了，迷迷糊糊间她好像看到了很多东西，比如说她的妈妈，比如说爱她但已经死去的爸爸。
如果爸爸还在的话，她也会像妈妈这样对待自己吗？
虞溪不知道，虞溪只知道在梦中，她们一家四口都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
梦里爸爸、妈妈还有姐姐的笑容都那么美好，梦里的脑袋依偎在亲人的怀抱中，很温暖很温暖。
要是这是梦，请永远都不要醒来吧...
现实世界中的虞溪脸上洋溢着笑容，她的怀中抱着书包，抱住书包的手是轻微的，小心翼翼的...
第二日。
虞溪缓缓睁开了眼睛，她湛蓝的眼睛中掺杂着血红的血丝，看上去有点可怕，头发不知道为什么变得有些杂乱，大概是睡觉不老实甩动的。
整个人因为长时间保持着一个姿势而酸痛着，虞溪搀扶着墙壁站起，感受着剧烈、难以忍受的疼痛，面容上有些狰狞。
她将书包放在地上，向口袋中摸了摸，很幸运，并没有因为在门口睡一晚上而丢掉什么东西。
摸出手机打开，刺眼的灯光让虞溪不禁将眼睛眯了眯，缓了好一阵，才看清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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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溪感觉自己的脑袋中一片混沌，什么东西也无法思考，唯一能让她清晰的感知到的是，她昨天晚上做了个梦，而梦里的记忆正如潮水般褪去。
虞溪眼神中闪过几丝恐慌，她连忙集中精力努力的回想着昨天梦中的情景。
梦里...和家人一起吃饭，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电影...一起...一起干什么来着？
她伸出自己的双手放在自己的眼前，她感觉脑海中的记忆化作了看不见的砂砾，不管她怎么努力去抓住，也没有办法阻止它从手指间的罅隙溜走。
连一点美好的幻想都留不下来了吗？
虞溪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她拍了拍自己的脸蛋，脸颊上的肉肉微微抖动，十分富有弹性。
没关系的！
今天也要努力去学校学习！
学校里还有张景睿，还有一些室友！
自己并不是孤身一人。
走下楼，楼房的门口有一处破败的洗手台，里面的水是免费的。
以前虞溪从来没有用过这里的水，一是她觉得自己家里有水，二是外面的水也许并没有那么干净。
但是此刻虞溪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她背着将书包放在地上，先是用娇嫩的小手捧起一捧水，将其敷在书包的表面，也算是清洗了。
毕竟昨天跑进小巷累瘫在地时，可没有力气在意哪里不能碰脏。
清洗完书包，虞溪如法炮制的将身上的衣服表面清洗了一番，好在这几件衣服表面只要不是太多水，都可以很快干掉，处理完这些后，虞溪才又捧起水，胡乱的在脸上糊着。
用力的搓了几下，整张小脸都因为用力微微透着红，当然也可能是水太冷了冻的。
冰水洗脸同样也让虞溪的脑中清醒了不少。
虞溪水滴从她的挺立的俏鼻上滑落，却并不觉得诱惑，让人看见了，只会对其心生怜爱，感叹这世间怎会有如此可爱的小天使。
水滴继而划过洁白的天鹅颈，曲线分明的锁骨，最终滑向看不见的地方。
话说到这里，不得不提一句，虽然虞溪变成了女孩，但是上半部分一眼看去只会觉得身体结构完全一样，说好听一点叫做潜力无限，难听一点叫作有两个背。
虞溪并没有过多追究这些，除了之前穿衣服时看着自己那里脸色羞涩，随便找了一条布料缠好，现在倒也不觉得难受。
虞溪再次拿出手机看时间，刚好快要到6点了。
琢磨着自己好像留在原地并没有什么要做的，书包中装的也只是几张语文英语科目要背的资料。
还有一个离开的原因，就是现在的虞溪在这里待着总感觉心里有种莫名的难过，胸口都有些喘不过气。
说走就走，虞溪干练的背起书包，离开了这个曾经属于她的老小区。
今天上学的路上虞溪有些后遗症般时不时观察着周围，生怕哪个回头就又看见一个拿着刀的疯子出现。
好在今天早上还是比较安稳，一切都一如既往的正常，并没有哪里有不对劲。
虞溪的背后，龙大虎二躲在一栋建筑物后，用眼神交流着。
虎二：那家伙今天怎么这么警惕？大小姐安排我们非必要情况不能出现在她面前啊。
龙大：你笨啊？！昨天那个李家派来的那家伙提着刀差点就给人砍了，人家今天能不警惕害怕一点吗？
虎二：胆子这么小吗？也怪不得要让我们保护。
龙大：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长着一拳能干死一头牛的肌肉吗？
...
虞溪左看看，右看看，眼神从每一个人的身上打量过去，一些恰巧与虞溪对视的目光总会让虞溪的瞳孔微微收缩，随后像是小猫受惊后一般，整个人都差点炸毛。
头顶上的呆毛也会像是竹蜻蜓一样高速旋转，提醒虞溪面对可能会出现的危机。
草木皆兵，咋咋呼呼的虞溪，在路上耽误了不止一点点时间，明明就是上个学而已，却整出了一副间谍传递信息模样。
远远看到学校门口的白炽灯，天因为入了秋，亮的很慢，灰蒙蒙的，让虞溪有一种时空与昨日离开时回头重叠的恍惚感。
虞溪虽说在路上有所耽误，但出发的时间早，来到目的地后，校门口的铁大门被一把锁紧紧锁着。
门口，站着零零散散的几个身着校服的学生，有的蹲在石墩子上看手机，有的则是掏出自己的早饭吃。
还有的卷王已经拿着资料在背了。
虞溪看了看身上尽管用水稍稍清洗过，但仍旧有些灰尘的衣服，蹲在一处很远很远的路灯下，远远地看向校门口。
灰黄的灯光下，一个身着奇怪装扮的女孩，与同样昏暗的白炽灯下，一群身着校服的学生隔着很远很远的距离，似乎是一个世界般那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