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那怎么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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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能……你不能这样对我！我唯一做错的，就是还司徒昶人情……我是你的外祖父啊！你娘若是知道你亲手杀我，她如何能接受？”樊越云大声哭喊。
沈翎挥剑，指向樊越云心口，淡淡道，“根据你的故事，和你今日的行为，我有理由怀疑，是你害死我外祖父，意图霸占我外祖母，逼得我外祖母把女儿托付给可靠的人。”
樊越云哭声顿了一下，面色有些僵硬，又不住摇头，“不……不是那样的！你胡说！”
“我手里的剑，可不会胡说。”沈翎冷哼道。
长剑寒光凛凛，逼近樊越云，他也不哭了，神色一变再变，突然厉声道，“你不能杀我！你外祖母还活着，除了我，没人知道她在哪里！”
沈翎神色莫名，“继续编。”
樊越云望着她的眼神，再无半分温度，冷冷道，“你外祖母名叫叶婵，是我的师妹。我们还有个师兄叶忱，他们都是被师父收养的。叶婵及笄后，师父做主，与我定下亲事。后来，她却悔婚，嫁给叶忱。”
“原因呢？你犯了什么贱？”沈翎轻哼道。
“赌。”樊越云咬着牙，说出一个字。
沈翎挑眉，他自认是个赌鬼？这新故事，倒有三分可信度。
“我被师叔带着，进了几次赌场后，便沉溺其中。师父狠狠打过，师妹劝过，我想改，但只要有点钱，就忍不住去赌。”樊越云拧眉道，“师妹见我死性不改，便退回信物，与我决裂。我无法忍受失去她，发誓我一定会改的，但她却不肯再给我机会。”
“再见面，她大着肚子，怀了叶忱的孩子，一家人过着幸福安宁的日子，而我欠了高利贷还不起，登门借钱。叶忱得知原委，一分钱不借，就要赶我走。我恨他夺我所爱，一时气恼上头，失手把他打死了。”
“我跪在叶婵面前，求她原谅我，我说我余生会好好照顾她和孩子，再也不会赌博。但她只想杀我。”
“我把她关起来，她为了腹中的孩子，过了一段安分的日子。孩子出生数月后，她趁我不注意，带着孩子逃跑了。待我找到她，孩子不见了，她死都不肯说送去了哪里。”
“我知道没了孩子牵绊，她一定会杀我，只要有一丁点的机会。”
“所以，我把她……”
樊越云突然顿住，沈翎不由拧了眉。
“卖掉了……我给她下药，清除她的记忆，把她卖给了一个她曾拒绝过的男人。”
听到这个令人发指的故事，秦铮不由皱眉望向沈翎。
她寒着脸，一剑刺入樊越云右肩。
凄厉的惨叫声响起，樊越云脸色煞白，满头冷汗，疼得浑身颤抖。
他咬着牙，死死盯着沈翎，“叶婵还活着，我知道她在哪里。我死了，你们永远都不可能再找到她！”
沈翎一言不发，拔剑，又狠狠刺入樊越云左肩。
樊越云双眼翻白，险些晕死过去。
“新故事我信，除了最后我外祖母的结局。”沈翎冷声道，“你当然会那样说，因为那是你给自己找的新活路。”
“你不信……哈哈！你不信……”樊越云面色扭曲，冷笑道，“你当然可以不信，反正你又不在乎。承认吧，你比司徒昶更心硬！”
“多谢夸奖。”沈翎淡淡道，“假如我信的话……”她说着，又拔剑，刺了樊越云一刀，“那就继续，你不说，我接着刺，看你的血何时能流干。”
“你……”樊越云咬牙切齿，“我死了，你永远都别想找到……”
沈翎摇摇头，“你先死了再说。”
她相信赌鬼樊越云真能干出把叶婵卖掉的事情，但不相信叶婵托孤后会让自己沦落到那个境地。
有些事也很明显。司徒昶清楚樊越云是个老赌鬼，提出用他多年积攒的宝藏作为报酬，达成合作。赌鬼对钱财的欲望无需怀疑，而樊越云想得到司徒昶许诺的财宝，必须先帮他活下去。
至于隐居蓝花岛，沈翎怀疑是樊越云得罪什么人了。他实力再强，打得过秦铮，打得过赤焰，但若秦铮和赤焰联手，他也会失去优势。而沈翎用毒，他也招架不住。
武功不是万能的。
但赌鬼被人追杀，倒是大有可能。
沈翎又刺樊越云一刀后，秦铮把剑拿走，微叹道，“先留他一口气。”
虽然他也不相信叶婵被卖掉，樊越云以此作为筹码想搏命非常明显。
但，万一呢。
事已至此，确认事实如何，也能得个心安。
“我没打算让他这么痛快就死。问问那俩人吧。”沈翎长舒一口气，“他们也许知道什么。”
说的是先前被司徒昶和云玫当做傀儡的那对年轻男女。
两人苏醒后，皆是一脸的惊恐。对他们来说，这段经历，完全是“鬼附身”。
“那个叫司徒昶的……他一来，就说要把夫人送给樊……樊老……姓樊的老头……樊老头说对女人没兴趣……司徒昶就说曾见到过他跟一个姑娘在一块儿……樊老头说，那是他的侄孙女。”
其他的，关于樊越云和司徒昶的谋划，跟今日发生的事情基本吻合。
得知秦铮和沈翎的身份，两人一下子安心不少。沈翎说明日就启程，会把他们平安送回家的。等到家之前，再清除他们的记忆，避免惹出新的麻烦来。
“先留着樊越云。你外祖母的事，待回到海城后，再好好调查。”秦铮伸手，轻轻揉开沈翎紧蹙的眉心。
沈翎扶额道，“好。”
秦铮叫连柏过来，交代他给樊越云止血，不必太认真，死不了就行。
“秦将军放心，我懂了。”连柏应下。
老黄帮忙把行李拿过来之后，就拿着樊越云的鱼竿去海岸边钓鱼了。同行的都是大人物，而他并不想知道太多秘密。他只是个带路的老头子，赚一笔钱而已，知道太多没好处。
秦铮握住沈翎的手，“我们已是大功告成，高兴点。走，去看看风垣垣是不是被浪冲走了。”
沈翎眉目舒展，莞尔道，“若被冲走如何？”
秦铮一本正经道，“以后没人叫我秦铮铮了，那怎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