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舍弃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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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在一点点流逝，深邃的黑炎逐渐蔓延，点燃了整座森林。
在漆黑的火光之中，有‘怪物’正如野兽般战斗。
无论是由原住民堕落而成的堕落者，还是这个世界原本的那些堕落者，都已然抛弃了人类的姿态。
以真正的堕落之姿，最为适合杀戮的姿态，进行着血腥残酷的战斗。
暗日的力量不再凝聚成长剑，而是化作各种各样的‘武器’，覆盖在那具已经扭曲的身体之上。
触手、犄角、利爪......
对于堕落者而言，身体，只不过是一件能够随意修改的道具罢了。
真正，甚至可以说唯一重要的，只有那个隐藏在身体之中的‘核’！
这是一场游戏，属于他们堕落者的游戏......
隐藏好自己的‘核’，在对方发现并击碎自己的‘核’之前，找到对方的‘核’，将其破坏！
这就是这么一场简单且残酷的游戏！
而参与这一场游戏的筹码，是他们的生命。
胜者，获得活下来的权利，败者则凄惨的死去.......
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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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下去，会输的哦。】
带着些许玩味的声音，不知何时回荡在他的脑海之中，挑动着长老那颗已经接近死寂的心。
没有回应，但那具扭曲身体的各处，却睁开了数只眼睛，将周围所发生的事情纳入情报之内。
正如那个不知名的声音所说的一样，他们要输了......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就算凭借堕落者那，只要‘核’不被破坏就不会死的特性，让他们获得了能够与原本的堕落者们一战的权利。
但力量上的差距，不是这么轻易就能够弥补的。
【你是觉得，输了也没有关系？】
【明明......你们是为了自己的目的，才选择堕落的......】
【难道，你甘心就这样放弃吗？】
那道陌生的声音之中，带着些许的诱导。
他也许知道一切的真相，也有可能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利用着模棱两可的说法，引诱着长老做出选择。
而长老依旧没有回答，只是他的攻击却变得更加狂暴。
显然，他受到了声音的影响。
他甘心吗？他怎么可能会甘心！！！
但他又能怎么做？
他们的执念并非复仇，而是终结这上万年的仇恨。
无论是堕落者全军覆没，还是他们迎来毁灭，都是可以接受的结果。
他们能够做到的，只是尽可能的杀死更多的堕落者。
【你不渴望力量，力量又怎么会去回应你？】
【让我来告诉你，一条获取力量的捷径吧......】
这个特殊空间的堕落者，和正常的堕落者是不一样的。
他们或是因为信仰，或是因为绝望......
因为这些感情，让他们投身黑暗，毅然选择成为了堕落者。
不仅如此，这个特殊空间内残留的暗日命则还不完整，因此，有些事情，是他们所不知道的......
可在外面，人类之所以会选择堕落，投身黑暗，是为了力量！
成为堕落者，是生灵通往强者的，最容易的一条捷径。
邪神，就像是一处无底的深渊，只要不断的下潜、坠落，沾染上邪神的气息，就能够得到庞大的力量。
而代价，只不过是失去人类的身份，不再为人。
下潜的越深，得到的力量也就越多，相对应的，需要付出的代价也就越大。
只要愿意付出代价，哪怕是觉醒境的弱者，也能够在刹那间成为破劫境的强者。
【所以.......】
【舍弃吧，下潜吧，抛却不需要的一切，以此获取更加强大的力量！】
随着声音在长老的脑海之中回响，下潜的方式也悄然面对声音的诱惑，长老依旧没有任何的回应，只是......
代价，与力量......
力量......更加强大的力量！！！
虚幻的深渊在长老的心底浮现，许多的光点也环绕在了深渊周围。
人性、理智、情感、记忆、寿命、灵魂、执念等等等等......
这些光点，便是长老能够投入深渊的‘筹码’。
代价什么都无所谓，他们已经失去了未来，已经抛弃了人类的身份，已经......
什么都没有了......
下潜，不断的下潜......
只需要抛却人性就好......
在这个没有未来的世界，在他们失去了自己的未来之后，人性，已然成为了最无用的事物。
所以......
舍弃人性吧！
随着代表了人性的光点投入深渊之中，长老的虚影也开始下潜。
长老身上的气息逐渐攀升，而他瞳孔之中残留的，最后的人性也在此刻彻底消散。
最先察觉到这一点，自然是引诱长老下潜的那个声音的主人。
一抹轻笑声在长老的脑海之中响起，似乎在为长老的决定感到愉悦。
紧接着察觉到这一点，便是正在与长老进行战斗的堕落者首领。
微微皱眉，首领感觉情况有些不对劲。
他身上的气息，怎么提升的这么快？
疑惑，在首领的脑海之中浮现，从一开始就生活在这个世界碎片的他们并不知道下潜的方式。
也因此，他无法理解长老现在的提升。
但他很清楚，如果继续放任长老这么做的话，他也许......
会死在长老的手上？
“呵呵，你还真是......堕落到了极点啊！”
尽管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在短时间内获取力量的方式，他也知道一点。
只要付出代价，就能够得到力量。
虽然不知道长老付出了什么，但他只要嘲笑就足够了。
“你这样做，就算赢了，又有什么意义？”
而回应首领的，是一根覆盖着无数由黑炎凝聚而成的倒刺的触手。
“啧。”
轻啧一声，更加强大的力量吞噬了那根触手，首领幽幽的注视着长老，寻找着‘核’的位置。
他不清楚长老的上限在哪里，但只要找到‘核’，就算长老能够得到再强的力量，都没有意义！
赢不了......
只是这样，还赢不了......
只是瞬间的交手，长老就察觉到了他们之间的差距，知道现在的他，还无法杀死首领。
所以......
继续舍弃吧！
舍弃理智.....
象征着理智的光点落入深渊，随着长老的虚影落入深渊的更深处，他所得到的力量也越发强大。
但这还不够！
斩断感情......
象征着感情的光点落入深渊，长老也因此获得了神意级别的力量。
只是，这还远远不够！！
抛却过去......
紧接着，象征着记忆的光点也坠入了深渊之内，他也因此获得了神意境巅峰的力量。
然而，这份力量，还无法触及到堕落者首领所在的地方。
所以......
供奉寿命......
将其他的所有一切都尽数舍弃，只留下那份最为纯粹的执念！！！
下潜吧......往更深处下潜，向着更深的深渊进发。
随着光点的涌入，长老的虚影在顷刻间落入深渊之下。
与此同时，这个特殊空间内暗日气息也随之逐渐汇聚，在他的周身凝聚出一团深邃的黑炎。
炽热的黑炎点燃了长老的身体，连痛觉都已经献祭的长老，却在这个瞬间，感受到了极致的痛苦。
那是源自灵魂的痛楚，是生物无法抵御的极致疼痛。
尽管如此，长老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异常，只是继续向着堕落者首领，发起进攻。
而他身上的气息也在不断的攀升，从神意到破劫，最终抵达了与堕落者首领同等的层次。
“啧。”
感受到了长老身上的气息，首领的脸色越发阴沉。
他无法理解，究竟是付出了怎样的代价，才能够让刚成为堕落者，打破了原本的等级上限，踏入融魂级别的长老提升到破劫的程度？！
然而，他现在还没找到‘核’的位置，也就是说......
他要面临同级别战斗了！
但再次交手的瞬间，首领却忍不住大笑起来。
“呵呵，哈哈哈。”
“可笑啊，真是可笑的选择，连理智都已经抛弃，那你有什么资格战胜我？”
就连堕落者，都不会轻易的抛弃所有的理智。
哪怕在堕落的那一刻，他们的理智就会被侵蚀，但他们也不会轻易的将剩下的理智作为交换。
因为......
一旦所有的理智都投入深渊，那么，他们就不再是他们，而是彻底堕落的‘兽’！
所以，没有堕落者会彻底舍弃自己的理智。
除非......
他们一无所有！
而恰好，这个特殊空间中的原住民已然一无所有。
因而，长老舍弃了除却执念以外的一切，甚至就连寿命，也只保留了一天的时间。
只为了能够获取更加强大的力量，让他能够完成自己的执念。
尽管首领嗤笑着丧失了理智的长老，但他却十分的警惕。
仅仅只是那一次的接触，首领就已经明白，现在的长老已经超越他了。
为暗日命则献上了近乎一切的他，在与暗日命则的契合度上，仅次于邪神·暗日与基于暗日命则所诞生的法则生灵。
但没有理智，就可以战胜。
一边抵御着长老的攻击，首领寻找着‘核’的位置，试图直接获取游戏的胜利。
【还不够啊......】
低声的呢喃回荡在长老的脑海之中。
那是他人的声音？还是他自身的想法？
这个问题的答案已经不重要了......
如果一天太长的话，那就一小时，一分钟，甚至是一瞬间！
只要有那么一瞬间就足够了！哪怕是同归于尽，他也不会有丝毫的犹豫！
将其他所有的光点全都投入深渊，只保留唯一的执念。
哪怕是灵魂，也倾注于深渊之中！
【没错......】
【就是这样......】
【就是现在......】
【舍弃其他所有的一切，绽放出最为耀眼的光辉！】
【如此一来，就连神明，也会为之侧目。】
随着这道未知的声音落下，一团纯粹的黑炎出现在了战场的中心。
在它出现的瞬间，残存下来的所有堕落者的目光都看向了那团黑炎，哪怕是长老也不例外。
极致的吸引力，让长老下意识的向那边投去目光，但只是片刻，他便无视了黑炎，在执念的驱使下，狠狠的撕裂了堕落者首领的身体。
‘核’，被找到了！
只要瞬间就好......
将其余的一切全都投入深渊，只为了这最后的一击！
这一刻，长老的力量触及到了神境的边缘，蕴藏着强大力量的一击瞬间将首领的‘核’粉碎，与此同时，长老也失去了自己的生命。
残留在身体之中的......
是璀璨而夺目的执念！
那团安静悬浮在半空的黑炎忽然跳动起来，伴随着黑炎的跳动，完整的暗日命则在此刻降临。
似乎正如那道莫名的声音所说的一样，邪神·暗日投下了自己的目光，哪怕只是瞬间。
也就在这时，世界开始变化。
一团深邃的黑炎骤然出现，向着那团纯净的黑炎扑去。
然而.......
“想要吗？可惜，这可不是属于你的东西。”
伴随着话音落下，那团纯净的黑炎化作一抹流光，没入了忽然出现在战场中心的少年体内。
少年正是英灵苏源！
他蛊惑长老，献上自己的一切，随后用自身携带的，因邪神·暗日的燃魂之仪所诞生的暗日气息，制造出了一个空壳。
最后再将从暗日邪教中得到的‘暗日之炎’投入那个空壳之中，制造出邪神·暗日投下目光，让完整暗日命则降临的假象，就是为了现在这一刻！
“呵呵，终于，出来了啊......”
数百枚残破的‘核’被英灵苏源洒落到四周，灵能化作丝线，勾勒出一个特殊的阵法，将正准备逃跑的法则生灵困在原地。
随后，英灵苏源爆发出自己的力量，大喝一声。
“轩辕剑，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