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我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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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京灿说完扛着白知延转身就走。
“呵——”
白知延冷笑的声音十分明显,他想假装听不到都不行。
“你笑什么!”
刚才撒谎时车京灿还没觉得害臊,听到他的讥笑他才感觉有些脸热,他知道白知延比自己大,但他总觉得憋了口气,不想在年龄上还落了下风,这才逞了口舌之快。
但其实白知延并不是在笑他幼稚无聊在这种地方给自己争面子,他是在想如果白济泰听到了他刚才说的话会有什么反应。
想到这里他主动提起昨天电话里的事。
“你昨天不是问我白济泰是谁吗?”白知延顿了一瞬,压下一丝反感的情绪后负又开口。
“他才是我哥。”
车京灿想起昨天他大骂白济泰的声音,不确定这兄弟俩是不是关系很好,不然他怎么敢对自己的兄长这么放肆。
“你跟你哥关系很好吗?”
“少问这种晦气的问题,我怕染上精神病。”白知延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
看来是不太好,所以他只会对关系不好的人那样说话,可他与自己说话时也是这种态度啊,所以说白知延对他也……
“啧。”
车京灿没再说话,沉默着继续扛着他走路。
白知延本就头疼,这种脑袋朝地的姿势让他感到缺氧,开始像条咸鱼一样扑腾。
“你要带我去哪?赶紧放我下来!”
“不放,你又不说自己的病房在哪,那我就只能把你带回我的房间了。”
这句话车京灿纯属瞎掰,他又不是来住院的,他只是想让白知延说出他的病房在哪。
“你到底有什么毛病?把我带走想干什么?”
“你管我想干什么。”
白知延甚至在想要不然现在两眼一闭晕过去好了,这样至少不用与这个随心所欲的智障交流了。
“再不放我下来我就要喊人了。”
“你喊,最好喊的大声一点,让全医院的人都过来看你笑话。”车京灿无所畏惧,又挑衅般的颠了两下。
因为从上次在咖啡厅的时候他就发现了,白知延这个人脸皮薄,不喜欢自己被人围观或者是讨论,所以他故意拿这个事来吓唬他。
事实证明他的猜想是正确的,白知延听他说完后果然没再吭声,就在车京灿刚要放下心的时候,他感觉自己腰上一紧。
白知延以倒挂的姿势双手紧抓住车京灿的上衣,对着他劲瘦的腰毫不留情的咬了下去。
“靠,你真的是狗吗!居然又咬我!”
车京灿吃痛下意识想把他扔下去,还好有理智及时拉住他,你这样扔下他不就遂了他的意了?
“不听话的狗崽子,再不松口我就把你扔出去!”
说罢车京灿扬作势就要把他往地上摔,白知延上半身悬空了一瞬,吓得白知延一哆嗦,咬着肉的牙也随之松开了。
“呃——”
腰间的疼痛消失后车京灿收起手臂又牢牢把人护住。
现在白知延身体的主动权不在自己身上,他的反抗只会遭到车京灿更加恶劣的报复,大丈夫能屈能伸,他就先忍这一次。
白知延闭上眼认命般开口,“302,去302。”
车京灿听到他的声音后先是一愣,然后得意洋洋的笑出声,晃了晃白知延的小腿。
“终于知道学乖了。”
说完他长臂一捞,穿过白知延的腋窝把他提回身前。
他行动突然又迅速,白知延没等反应过来就被揪回了身前,他害怕摔倒,本能的伸出胳膊圈住了车京灿的脖子,四目相对时,他尴尬的收回手把脸别过去。
“你看,这次是你自己主动的。”
“还不是你故意的。”
车京灿笑意更盛,稍一用力就把白知延抛起,吓得他双手乱抓,最后用力抓住车京灿身前的一块布料上。
“我就是故意的。”
见白知延眼中的怒火翻涌,车京灿也终于收起了玩心,牢牢抱着他向302的方向走去。
“哟,豪华病房啊,亏我还担心你是不是借了高利贷。”
进到房间后车京灿先是打量了一番室内,然后毫不留情的把白知延扔到床上。
白知延一骨碌爬起来,退到床边与他保持一个安全的距离。
现在在这个封闭空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白知延的警惕心提到最高,眼睛紧紧盯着车京灿的一举一动,就担心下一秒他的拳头就会砸上来。
打架像日常生活一样的车京灿自然明白他这个姿态和神情都是在戒备自己,他脸色变得难看,大步迈到白知延身前。
“死鱼脸,你很怕我吗?”
白知延没有说话,眼睛仍然死死盯着他。
“为什么不说话?”
房间静到可以听到对方的呼吸声,但仍然没有人打破沉默。
“说话!”
车京灿莫名有些烦躁,他宁愿白知延扬着脖子跟他吵架,也好过现在只有他一个人在讲话,就像是在唱独角戏。
“我都说了我不会打你,你到底在怕什么!”
他不知道的是,就连之前白知延肯与他争吵也都是因为那时是在室外,他可以随时可以拉住路人呼救,现在两人共处一室,他身单力薄,还有对他本能的恐惧,怎么可能轻易放下防备。
“把手机给我。”车京灿朝他伸出手。
听着这熟悉的台词白知延愣了一瞬,但还是没有动。
车京灿的忍耐度已告罄,他抬起一条腿屈膝压在床上,直接上手翻找他的手机。
白知延挣扎不过手机被他抢走,车京灿也不起身,手臂撑在他身侧就开始翻手机。
令他意外的是,白知延的手机居然没有锁。
“你手机没有锁也太不安全了。”
他话是这么说,但其实他就是想知道白知延的手机密码而已。
“我没有秘密,也没有见不得人的东西,不需要设锁。”
这是进到房间后白知延说的第一句话,车京灿也难得的没有回怼,只是垂头去翻他的通话记录,然后把自己从黑名单里拉出来。
“以后不许再拉黑我,我给你打电话你也必须要接。”
他把手机塞回白知延怀里,白知延点开看到了通讯录里车京灿的三个大字,瞥了他一眼后毫不犹豫的改了备注。
“疯狗”
车京灿亲眼目睹他的举动,表情瞬间扭曲,他抓着白知延的手腕就要去抢手机。
“你这个死鱼脸赶紧给我改回来!”
“就你能存我死鱼脸是吗?”白知延把手藏到身后。
“你管我存什么!”
“那你也别管我存什么。”
车京灿再次在口头上落了下风,他气急败坏的迈上床按住白知延。
“给我改回来!”
“不可能。”
白知延知道自己与他力量悬殊,但怎么也不想在嘴上败给他,每句话都能刺的车京灿发火。
“你不改我自己改。”
车京灿压坐在他的身上,抓住他推搡自己的手高举过他的头顶,白知延瞬间就变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
他的手机被藏在后腰处,车京灿用空着的手去摸,他摸了半天没摸到,反而把白知延碰的浑身乱扭。因为白知延怕痒,车京灿每碰到他的后腰时他都会忍不住发颤。
见他哆嗦,车京灿也看出来他怕痒,索性也不去找手机了,抓着他的腰腹就开始乱挠。
“唔——”
白知延大腿被他压住,双手也动弹不得,整个上半身像鱼一样扑腾。
“别、别挠我。”
听到他轻颤的声音车京灿不由自主的停下手。
白知延腰扭的发酸,柔软的发丝胡乱散在额头上,白嫩的脸上涨起一层红晕,发红的眼角也沾了点泪花,他趁着车京灿停手大口喘气,胸脯像座小山似的随之起伏。
妈的,怎么一副被人糟蹋了的样子,车京灿心想。
不过难得见他有示弱的时候,车京灿十分满意心里暗自偷笑,面上却装出一脸不屑。
“就是要你长长记性。”
说完他又伸手去挠他,但他不知道白知延腹部受了伤,淤青还没散去,他不偏不倚刚好抓到了他的伤口。
“呃——”
白知延的脸瞬间变得煞白身体微微躬起,额头上也开始冒出冷汗,看他皱起一张脸声音也因为疼痛变了调,车京灿这才发现他的不对劲。
“喂,你怎么了?”他拍了拍白知延的脸。
他刚才抓的那一下过于用力,白知延咬着唇半天没能缓过来。
车京灿看他脸色难看有些疑惑,“不就是挠了你几下,怎么就那么娇气了,我看看哪挠坏了。”
嘴里嘟嘟囔囔的掀开了他的衣服,看到了他小腹上的那片淤青,想继续嘲笑他的话顿时憋在了嗓子眼里。
他咽了下口水,再开口仍然是凶巴巴的语气,“你、你肚子上有伤干嘛不说,我又不知道……”
他的声音渐弱,抓着白知延的手也松开了。
白知延没空理会这个智障说话,手歪过头闭上眼不去看他,抬起手腕都被攥红的手轻轻揉搓自己的肚子。
车京灿自知理亏,也没有再强硬的去拉扯他,害怕他身上别处还有伤口,慢慢起身下床坐到边上。
“喂,死鱼脸,我没想让你疼的,我不是故意的。”
车大少爷难得说出一句有人性的话,只是他解释的对象并没有要理他的意思。
他想,也许他这辈子的耐心都要在今天用光了。
病房外人流不息,偶尔可以听到有人走路说话的声音,唯有这间房内二人如哑巴一般没人肯开口说话,像是与门外的世界隔了一层界限,格格不入。
从昨天被电话折磨后白知延的状态就不太好,夜间吃了安眠药再醒来时浑身上下都瘫软无力还多了新的伤口,现在又被按压到伤处,白知延真觉得自己应该去算算命了,看看自己到底是撞了什么邪。
他侧躺在床上皱着眉护住自己的肚子。
“你还疼吗?”车京灿悻悻道。
白知延不肯多给他一个眼神,他坐在床边有些尴尬。
“我都说了我不是故意的,你摆脸色给谁看!”
车京灿从来不是犯了错会道歉会哄人的人,他一再服软也不见眼前人有所动摇,面子上再也挂不住。
“怎么,难道我还要笑给你看吗?”
白知延的语气毫无温度,眼睛都没有抬一下,话中的嘲讽意味深长。
但车京灿在听到他说笑的时候,突然想起来昨日电话通话时他在话筒对面轻笑的那声,像一片羽毛挠在他心上,有些痒痒的。
见不到他笑起来的样子,车京灿只觉得是在隔靴搔痒,虽然这话在现在不合时宜,但车京灿确实很想让他对着自己笑。
于是他刚刚积攒起来的怒火又消失了大半,他觉得白知延这会儿难受也有一部分责任在自己身上,是该迁就他一些。
“算了,我为人大度,不与你计较。”
说罢他转了个角度坐到床头,扳过白知延的肩膀让他靠过来。
“你又想干什么?”白知延警惕道。
车京灿对他的质问充耳不闻,握住他的胳膊阻止他乱动,另一只手轻轻覆在他肚子上的淤青慢慢揉起来。
“我帮你揉揉……”
说这话时他的脸色极其不自然,声音也细若蚊足,能让嚣张跋扈的大少爷做到这个地步已经是极限了。
他的动作轻柔缓慢,确实疏解了刚才的疼痛,白知延折腾累了实在没有力气再跟他拉扯,竟也由得他去了。
这是车京灿第一次与男生有这么近距离的接触,他原以为男生都是硬邦邦散发着浓厚的雄性激素的,他从没见过像白知延这样的男生。
既柔软又坚韧。
车京灿动作小心,他肚子上的肉不是锻炼出来的薄肌也不是多出来的赘肉。
尝试了几下后他见白知延没有反抗,拢住他肩膀的手也稍微用力,不留痕迹的将人往怀中带了带,以防他掉下去。
这是一个十分具有安全感的姿势,他牢牢环住他的身体,稍一低头就能闻到他身上那股好闻的柠檬味,就像炎夏中一瓶清爽的汽水。
两人距离太近,车京灿想的心猿意马,呼吸节奏都乱了。
就在他还要开口再说些什么时,一阵不和谐的铃声打破了这份限定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