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老奶奶打比赛,赢的就是心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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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桦学院没有午休,下午三点放学。
普通学生放学后分散到校内各处学习自己报名的特长。刘君洁那样的天才学生再额外集中起来上小课。
四人报的项目几乎完全不同,便在此处分道,各自结束后再分别被司机接回家。
宋平清和慕容雪上课的地方离得不远,两人手牵着手一起去了。
散打班的人是真不多。
也是,富家子弟大多有保镖随行,实在没什么必要吃苦练这些。
来这儿的无非两种,一种是想随便学点什么东西防身,另一种则是打心眼里喜欢这些的。
“呦,独苗苗新人来了。”
一个虎背熊腰身高直逼两米的大汉直接将宋平清整个人都笼罩在了他的阴影之下。
“嗨,学长。”宋平清很乖巧地打招呼,“我是新来的学员宋平清。”
“宋平清,你这名字真秀气。“大熊伸手rua了一把宋平清的脑袋,“我叫庄翰。”
壮汉!!!好名字!
庄翰说罢一指训练馆尽头的几间房间:“那边是更衣室,换了衣服出来体测。”
“好嘞!”宋平清直奔女更衣室而去。
“臭小子去哪?男更衣室在那边!”庄翰的咆哮声在身后响起。
“我就是个女孩儿啊学长。”宋平清头都没回,遥遥传来一句。
留下庄翰在原地石化。
饶是他纵横赛场多年,见过不少打扮中性的女生,也没见过这么小就开始打扮中性的。
“新来的怎么样?”穿着深蓝色运动衣的教练从办公室走出。
“是个女孩儿啊。“庄翰挠挠头,“打扮的跟个男孩儿似的,就是不知道能坚持多久。”
说完又补充一句:“看着体型倒是还可以。不过还是体测一下比较好。”
张教练把手中的点名册拍到庄翰身上:“没事。人家一小姑娘也未必愿意走专业的路子。五分钟后训练。”
“好!”
散打队的人本来就不多,女孩子就更不多了,带上新加入的宋平清,整个队伍满打满算三十一个人,就三个女生。
就这还大半被带出去比赛了,留下的不过十三个人,看着十分冷清。
不过气氛倒是不错,没有贵族学校里那种处处端着的味道,反倒多了些豪爽意味。
和他们相比,宋平清的年纪实在是小,便跟着庄翰单练,喜提一对一教学服务。
人都是视觉性动物,她又没个可可爱爱的女孩儿样儿,庄翰只把她当男儿练。
到了快下训练的时候,慕容雪的身影出现在训练馆外,她下课的时间早些,刚进门便看见宋平清在打靶子。
宋平清正练的专注,完全没注意到她。
二十分钟后庄翰宣布训练结束,宋平清直接毫无形象的躺在了地上。
吓得慕容雪拔腿就往里跑:“你怎么啦!”
“累的,歇会儿落落汗再去洗澡。”庄翰也没想到这妮子这么能坚持。
“怎么练得这么狠!”慕容雪从包里掏出烘的香香的毛巾,伸手去给宋平清擦汗。
“不练的狠怎么出成绩。”庄翰看向慕容雪,语气古怪,“你是她姐姐?”
“是她妹妹。”慕容雪这才看向刚才那高壮如狗熊一般的人,顿时被唬了一跳。
“你俩一点儿都不像。”
一个娇娇弱弱,一个假小子。
庄翰指了指办公室旁边那间屋子,“一会儿她洗完澡之后让她去那边放松,队里有专门配的按摩师。训练后肌肉要松弛下来才行。”
“谢谢学长。”地上传来一声。
“不客气。”庄翰道,“以后叫师兄吧,咱们队三年没进新人了,没有适合你的搭档,以后你就跟着我练。”
谁人不惜才呢。
三秒后,地上再度传来:“好的师兄,谢谢师兄。”
庄翰走后,慕容雪才看向宋平清,明明是小朋友稚嫩的小脸,却写满了忧心忡忡:“你到底为什么要选择这种项目呢。”
大概是因为这种项目能让她感觉自己还活着吧。
宋平清躺在地上,面容很慈祥,呼吸很均匀。
自打来到这里之后,她总有一种这个世界不是真实的剥离感,而汗水和肌肉上的疼痛能让她增强与世界的关联感。
只是这话是不能对慕容雪说的,于是她轻飘飘一句:“因为喜欢啊。”
小孩子训练,疲惫来的快去得也快,一个半小时后,两人终于坐在了回家的车里,开始叽叽喳喳讨论起今天发生的事儿。
回去时那两个已经在家了,吴启明一脸关切地凑上来:“你们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一说这个,慕容雪直接轻“哼”一声,转头不说话了。
“哎呀,我选的项目太累了。训练完之后要先洗澡放松。”宋平清尴尬解释。
“快吃饭吧,等你们好久了。”刘君曦从屋子里出来,伸了个懒腰,“我作业都写完了。”
吴启明大惊,企图抄作业,企图用八卦换作业。
换作业失败,吴启明耷拉着脑袋吃饭。
宋平清饿狠了,在尽力保持礼仪的情况下风卷残云。
吃完饭,才讨论起上课没分享完的后半段八卦。
“据说阮念念是胡闹集团资助的学生,毕业实习的时候跟胡闹认识的。”吴启明的表情真的很符合八卦工作者的特点,贼兮兮地,“胡董正在追求她呢,听说已经快拿下了。”
“那也不意味着她能给胡莱莱当后妈啊。”慕容雪接了一句。
作为豪门继承人,她很清楚追求和结婚之间简直隔着万水千山。
“这就得提到胡莱莱的亲妈了。”吴启明又道,“他们长得有点像。“
很好,异世界重开都躲不过的菀菀类卿替身梗,如果后面再来个阮念念实则是流落在外的千金就更狗血了。
“真恶心。”这话是刘君曦说的,他很少表现出这样的情绪,发觉几人都看向他,刘君曦才又说,“这不是侮辱了别人又侮辱了自己吗?”
谁说不是呢?
沈无休回来时已经八点半了,他的晚餐是在学校吃的,似乎是报了晚自习,晚餐也在学校吃了。
几人跟他打了招呼,一起坐下吃了些宵夜,才各自散了回房间,学习的学习,写作业的写作业,睡觉的睡觉。
第二天宋平清起床晨跑时正撞上要出门的沈无休。
“好早啊哥哥,高中生上学都这么早吗?”
这才六点十五啊,就是高中生也不能这么早去上学吧。
“早。”沈无休看见她,从包里掏出一个看起来很漂亮的本子,“还没谢你。”
“谢我什么?”宋平清有些茫然,没敢伸手接。
“谢谢你把我的手机号给阿辞,听说你还为阿辞出头了,谢谢。”沈无休的眼中隐有笑意,“我和阿辞失联很久了。”
就猜那小子私下里肯定藏的有手机。
宋平清摇摇头,笑着说:“这么夸我我会不好意思的,其实是雪儿先说的。”
“我知道,你们几个都有。”沈无休眼中的笑意更深几分,“我放在他们几个屋门口了,没想到你起的这么早。”
“起来晨跑。”
宋平清这才收下,放回卧室后跟沈无休一起下楼,一个去学校,一个在小区里晨跑。
胡莱莱这个班长很不好当,毕竟那天举手投票时大多数人都抱着看戏的心态,过了两三个星期后,便开始遭遇各种各样:
“没带”
“忘了”
“我不是给你了吗?”
等小学生逃避作业名场面。
这种班级确实不好管,四人虽然不屑于给她添堵,却也都抱着看戏的心态嘻嘻哈。
“笑什么笑啊!”胡莱莱把本子摔到桌子上。
还不等他们四个有什么反应,早有其他同学开口嚷嚷:“哎你喊就喊,摔我的本子做什么?”
“摔就摔了,再给你买一个不行吗?”胡莱莱不忿。
“胡董的女儿就是不一样,看看这说话硬气的。”有人阴阳怪气。
“不知道有了弟弟妹妹跟她抢家产之后还能不能这么硬气。”
不知道从哪儿飘来这么一句话,直挺挺地撞到胡莱莱的心口。
“胡董和阮念念的关系最近突飞猛进呢。听说年底就要办婚礼了。”吴启明小声解释。
“她到现在都不知道?”不可能吧?重生人士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些。
“那谁知道。”
天气渐冷下来的时候,温市的中小学散打比赛开始报名了。
庄翰压根儿没征求宋平清的意见,直接把她的名字给报了上去。
“第一次参加比赛,重点在熟悉比赛规则和流程,适应比赛环境,不求打赢。”
庄翰压根儿没指望她能拿什么名次,把话说的非常明白:“你年纪小,练的时间太短。这比赛含金量也不大,尽力发挥就好。”
宋平清自然没料到这么快就得上比赛,不过还是答应下来,每天开始加训,饮食也开始控制。
“练这些干什么呢,把自己搞的一身伤。”
说这话的是慕容雪,宋平清不好直接上药的地方都是她帮的忙,看到身上青一块紫一块自然心疼。
反倒是吴启明和刘君曦看着她的眼神里多了几丝崇拜。
“大哥不愧是大哥,那项目想想我都发怵。”吴启明看见宋平清胳膊上的青紫,恶狠狠地打了个寒颤。
“什么时候比赛。”刘君曦的关注点就不一样了,“我们到时候能去看吗?”
“去看我挨打吗?”宋平清笑了笑,“我也不知道,回来我问问师兄。不过说好了,到时候看我挨打不准笑话我。”
“那哪儿能啊。”吴启明立刻接嘴,“我还怕你揍我呢。”
“哼。”慕容雪听的窝火,干脆把书往桌子上一扔,扭头不理他们了。
慕容大小姐也是有傲娇的一面的。
十一秋高气爽的时候,假期和比赛一起到了。提前一天撑过体重,宋平清便在保姆阿姨的陪伴下住在了酒店。
白桦学院来参加小学组比赛的就三个人,庄翰和另一个高中阶段的师兄带队。
吴启明和刘君曦果然来看她比赛,慕容雪虽然不理解,但也还是来了,甚至专门背了个小药箱过来。
“你妹妹还挺好。”
说这话的是比宋平清大了三岁的队友,也是来参加比赛的。
他看着慕容雪,语气中颇有几番羡慕:“我妹知道之后压根儿不来,说她才不要来体育场闻脚臭味儿。”
呃……
宋平清突然想到慕容雪其实是有点儿洁癖在身上的。
有洁癖的大小姐为了自家小跟班来这种场合,这怎么不算是爱呢?
宋平清是第二个上场比赛的,庄翰给她当看场教练。
“输赢不要紧,坚持到最后就行。”
宋平清这组的人不多,来参加就算进前八了。
宋平清戴上护齿,晃了几下脑袋就上场了。
虽然练的时间短,没什么参赛经验,但奶奶最好的就是心态,一回合结束居然也打了个平手。
庄翰满脸欣慰,帮她漱口之后再开第二场,两场下来竟也以一分的优势进了下一回合。
和对手敬礼下场,庄翰兴奋地直接把她拎了回去,晕的宋平清直“哎呦哎呦”地叫唤。
“这个师妹先天就适合打比赛。”庄翰这么跟另一个来带队的学长道。
“真不错。“另一个学长也伸手在她头上rua了一把,“继续保持。”
然而不管宋平清的心态怎么好,下一场还是被淘汰了,输了对面三分。
倒也不算难看。
“果然再好的心态也比不上硬实力。”宋平清下场后幽幽感叹。
庄翰倒是挺满意她的状态,一边牵着她的手往候场区回,一边说:“很多有天赋的选手都会输在他们的第一场比赛上。”
“为什么?”宋平清觉得他话中有话。
“因为无法接受自己的失败。”庄翰蹲下身,看着宋平清的眼睛,一字一句道,“输了就是输了,输一场比赛不可怕,可怕的是输了之后不愿面对,直接放弃自己。”
“不为输一场比赛就自暴自弃,也不要因为拿了并列第三的成绩沾沾自喜。
“一个有天赋的人,最难战胜的就是自己。”
“你这儿算完事儿了,回去收拾收拾东西去找你的朋友玩吧,发奖牌要到六点钟了。”
宋平清被庄翰牵着,沉默地往回走,她很想说自己其实对散打并没有非常强烈的兴趣,只是在汗水和训练的痛苦中寻找一种真实感。
这话是不能对任何人说的。
宋平清有着全世界最孤单的秘密。
队友们安慰鼓励了宋平清几句,宋平清便做出一副“没关系,目前这个结果她已经很满意”的样子,开开心心地收拾了背包去找慕容雪他们。
“嘴角都破了。”这是慕容雪看见她时说的第一句话。
“打比赛嘛,哪儿能不受伤呢。”
慕容雪愤愤地拧开手中的酒精,语气却淡淡的,有种她爹那股云淡风轻的感觉了。
“我给你上药。”
“哎!哎!那是酒精!”
“哎!哎呦!!!!”
确认过眼神,千万不要相信大小姐天真可爱的外表,霸总记仇和腹黑的属性也是会遗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