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不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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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川满心欢喜，这样的巴西紫檀远胜色黄体轻的常见木材。
无论最后制作成什么成品，质量颜色都比现今这个时代高出不止一筹。
他曾想过，收些旧红木或花梨木家具用于婚嫁，但考虑到它们实用性能有限。
现在仅需数本厚重书籍的空间，足以容纳整片墙的空间用作图书柜的梦想。
问题在于如何运送这么多木头。
他需要的木料少说也有几千斤，总不可能用三轮车来回搬运。
叶川思索后走出仓库，径直到传达室借用电话。
在徐老家中结识的众多厂长里，京城第二电子厂的孙厂长与他关系颇为紧密。
叶川拨打孙厂长的号码，详述了他的困境。
对方毫不犹豫地派来一辆小卡车以及两名工人协助。
二十分钟后，一辆载重五吨的大卡车驶进仓库，后斗两侧站立着两名高大壮实的工人。
在两位工人的合作下，使用工具设备，那根直径接近两米、全长三米的原木被顺利地搬上车斗。
叶川望见满满一车木头，松了口气，掏出香烟递给两人。\师傅，你说这块木材有多重？”叶川问。
司机动了动嘴角，望着汽车轮胎答道：“这可不仅仅两千斤，怕是有超过一万吨了。”
叶川愕然道：“怎么可能？如此之重？”
司机解释说：“瞧一眼轮胎就能明白了，木材已经严重超载。
车的限重是五吨，但这木头肯定超过六吨。”
听了司机的解释，叶川顿时无语，暗中估测紫檀木的密度超乎寻常，因为据他记得紫檀能沉入水中，表明其密度高于水。
经过简单计算，司机确实说得有理，这块木材的确至少有六吨重。
叶川本想再挑选一两块木材，但他权衡后打消了此念，毕竟这块已经足够他结个两次婚还绰绰有余。
依照叶川的指示，巨大原木暂存业务站点的仓库内，在他下班之际，系统内存储了起来。
他未与童瑶共进晚餐。
接送她回府后，他也匆忙赶回家。
王玉秀夫妇留他用餐，他借口事情多婉拒。
童瑶对此有些失落。
回家后，恰好父母正在家中用餐，看见他进门，刘悦连忙给他添了一副碗筷。
咬一口馒头，叶川开口问道：“爸，我记得和你常下的那个曹叔不是个木匠么？”
叶永顺附和说：“没错，你的曹叔是我们区小家俱厂的木匠。
虽然工厂规模不算大，但他是七级木匠啊！”
叶川惊讶地说：“七级木匠？为何还在这家小厂？再差一级就是木匠最高等级，我猜整个京城也找不到多少八级木匠吧！”
叶永顺笑道：“曹叔一直在那里，是‘国营厂’的时候就开始任职，老板待他不薄，还让他跟老板一家一同用餐。
后来改革，其他厂想挖走曹叔，他因已习惯这里便留下来。”
听到这些，叶川点头：“那行，爸，等下咱们一块去找曹叔，我有些事情想请他帮忙。”
叶永顺应道：“是结婚要置办家具吧？”
“您怎么会知道？”
叶永顺回答：“之前我已经跟你曹叔商量好，他答应用最精良的技术帮你打造家具呢！”
听到此言，叶川欢喜道：“太好了！有个七级工匠制作我的家具，我就省心了。”
他的卧室铺的是土暖炕，想着要改成床，却面临着如何解决冬季供暖问题。
在他研究华夏传统乡村生活方式的时候，他曾读到过土暖气原理。
看似复杂繁琐，实际上稍作改装，便可以让热水在暖气管道中循环加热房屋以供暖。
傍晚用餐后，叶永顺引领叶川前往距四合院约三四十米处的一座大型住宅区大杂院。
这座庭院很小，是个典型的二进四合院，前院居住了三户人家，而整个后院，则完全属于木匠曹喜顺一家。
对于叶川来说，这是他首次造访这个地方，看到曹喜顺占据整个后院的景象，心中颇为艳羡。\老曹在家吗？\刚从垂花门外踏入后院，叶永顺便扯着喉咙喊道。
听到叶永顺的呼唤，曹喜顺应声而出。
后院并无违章建设，仅三间正室，且保存良好，院子西边的葡萄藤上，挂着紫红色的熟透葡萄，生机勃勃。
曹喜顺技艺精湛，收入自然可观，家中有四个男孩和两位女孩，尽管人丁众多，但生活依然过得相当滋润。
两个女儿已出嫁，长子成家并入行与父共同经营木材生意，已是四级木匠级别；而二儿子已经开始工作，其余的两个孩子则忙于学业。
他带领叶川父子来到葡萄树下的长凳坐定，不多时，一位腹部略有隆起的女人端来了三杯香茗。
曹喜顺对女人吩咐道：\阿大家的，待会你摘几串葡萄，临走给叶叔备上点儿。\
叶永顺也没有客气，这显然表明他们的关系非常亲密。
心中叶川不禁想，颇具讽刺的是，他最亲近的父亲，竟是自己院子里的邻居而非本屋居民，他所居之处仿佛没有真正的朋友或珍贵的事物。
从眼前的景象可见，这个四合院内的人，似乎鲜有亮眼的表现。
曹喜顺抿了一口茶，启齿问道：\叶师傅啊，这次带来小川是为制作家具而来吧？\
叶永顺点头确认道：\的确是为了此事，让娃儿跟您说一说详情！\
接过话题，叶川诚挚地回应道：\麻烦曹叔叔了。\
对此曹喜顺摆手示意不碍事，继而言道：\小川的要求恐怕有些与众不同，那你先把所需的木材给我看看吧。\说着从口袋取出一段原木。
果不其然，老练如曹喜顺这般的大工匠一看之下，顿时发出低沉的惊讶之声，他接过木料仔细端详。\巴西紫檀木？所有材料都是这种吗？\曹喜顺赞叹叶川的眼光独到。
叶川微笑着迎合，略表赞誉之词：\曹叔叔的眼力真是非凡，一瞥便认了出来!\
不过，曹喜顺未置可否，对他人的奉承日复一日，如今几乎习以为常。\这些材料你有多少？\他又提出疑问。\大约六吨左右。\叶川坦诚作答。
曹喜顺沉吟片刻后问道：\除了尺寸外，具体有什么定制要求？\
\家里的卧室我计划装贴三至五毫米的实木地板，还需书架、床、衣柜和办公桌等家具。\叶川一口气说出他所有的需求。
这个需求对木匠来说既新颖又考验技巧，像曹喜顺这般的普通居民家中安装实木地板还是首次尝试。
大部分的家庭中，频繁行走的场所铺地板确是麻烦，对于大部分男性而言换拖鞋太过繁碎。
曹喜顺听完没有急言反驳，反而思考着。
他觉得对方提出的这种需求提供了一个全新角度思考，并推测如果自己的家具被安置在这环境中，整间屋子将会简洁许多，不再繁复。
年轻一代流行的立式柜这类现代家具并不是他的心头好，它们缺乏艺术美感，实用性一般且占用大量空间，与其余家具配合时常显得突兀不和谐。
经过一阵静思后，他终于开口：“小川，虽然我跟令尊交情不错，但这规矩我还是要提一下，匠人们干活总是有报酬的。\言下之意是希望谈价格。
然而，对于白拿一说，叶川丝毫未想过。
他赞同道：\曹叔叔，这自然是应当，您付出了辛勤劳动，回报理当相称。
请开出您心中的价格，我绝无异议！\
在他看来，有曹师傅在这里，对方不会狮子大开口提出不合理的要求。
曹喜顺似乎略感尴尬，深思后才缓缓开口：“小川，刚才我计算过，实现你所有要求所需木料最多只有一吨，可能连这一吨都不用到。
钱方面，我不再索取了，剩下的木料能否归我？”
叶川并未预料到曹师傅会这样提，毕竟那些木材本就是无代价得来，现在他又以这种方式白白获取了人家的手工成果，感觉挺舒坦。
一时白嫖，轻松愉快；长久白嫖，更爽快！
“没问题！按曹师傅说的来！”他欣然同意。\这是我占你便宜了，日后你需要帮忙制作或修理家具时，记得直接找我！”曹喜顺略显不好意思地补充。
心里叶川想有系统这种事儿自己能搞定，没必要麻烦他人，但还是点头致谢以示礼貌。
双方达成协议，两人心照不宣都很欢喜。
曹喜顺留下余下的木材，只为他次子婚事，像巴西紫檀那样的珍贵木材并不易求。
虽然他自己已是七级工匠，要获得这些材料也相当艰难。
若向京城家具厂开口，他们一定会满足要求，但他婉拒了对方邀请，现在再去求助有些过意不去。
几个人闲聊几句后，叶长远准备告别，曹师傅的大儿媳妇早已备好一篮葡萄，叶长远不客气地接过，客气道谢后离去。
走在回家的路上，叶川跟父亲谈及要更换炕床以土暖气替代取暖，并详细介绍这两种装置的功能和自己的小修改。
听完这些，叶长远沉吟一会，点头表示认可。\这个主意不赖，明日我去找工厂的老手探讨下可行性，看看能否做出。”
叶川点头，事情有父亲亲自处理，他也省心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