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我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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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夏叔叔。”风清宴向他眨了眨眼睛,有些不好意思道:“夏叔叔,我有些困了,姑姑的事情就麻烦你了。”
“当然,那你好好休息。”给风清宴捻好被角,夏铭温声叮嘱。
“嗯,谢谢夏叔叔。”风清宴闭上眼睛,呼吸渐渐趋于平缓。
夏铭走出病房,轻轻合上房门,脸上温和的表情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死寂。
那具身体里的人不是他的孩子,即便说话方式一样,对待他的态度也没有变化,但她就是不是他的孩子。
不是夏铭看低自己的孩子,而是从实际情况来看,异能等级只有b-的风清宴断然不可能在全身几近粉碎性骨折,软组织烧伤面积达25%的情况下,仍能如此迅速醒来。
且在谈话期间,风清宴居然没有表现出一点儿痛苦的情绪,这完全不符合他对风清宴的了解。
夏铭也有考虑过是风婷筠的真面目对风清宴的影响太大了,所以才会导致她性格骤变。
只是一个人再怎么变,她身体的真实情况也不可能变化如此之大。
夏铭在面对风清宴的时候,他总觉得自己面前的人不是过去那个会和他撒娇,习惯性依赖他的小孩子。
而是一座他攀不过去,望不到顶的大山,让他下意识收起自己对待小孩子的随意。
如果这里面的人不是他的孩子,那他的孩子又去了哪里?
不愿去细想这里面代表的残酷,夏铭深吸一口气,大步离开这个地方。
病房里,随着房门被合上的“咔嗒”声响起,说要休息的风清宴却睁开了双眼。
那双漆黑如墨的眸子没有一丝倦意,哪里有她所说的疲累。
他发现了。
虽然只有短暂的交流,但这个发现却极为清晰地由夏铭传达给了风清宴。
只是他为什么不拆穿她?是因为不愿意面对这个事实吗?
几乎遍布整个房间的白色让风清宴紧绷着的神经缓缓放松下来,疼痛也如潮水般吞噬着她的神经,后背早已被冷汗浸湿。
风清宴已经很久没试过如此频繁的受伤,而且一次比一次厉害,这次若不是最后突破了炼气高阶,只怕她根本不会这么快醒来。
抽出痛到痉挛抽搐的手,上面被腐蚀的部分都被绷带仔细缠好,使得风清宴没法查看如今的恢复情况。
此处的灵力虽然没有山林的浓郁,但也足够了。
到达炼气高阶,风清宴对灵力的使用变得更加流畅自然,修炼一事也不用像之前那般保持盘坐的姿势。
灵力在风清宴周边流转,最后没入她的体内,温养修复着在战斗中损坏的经脉。
医院外,夏铭的下属正静静的等在车里,见到夏铭出来,迅速起身为他打开车门。
夏铭坐到车里,打开工作用的光脑,但手却停留在虚拟键盘上久久不动。
跟着夏铭的这名下属也是位老人了,除了风霆圣出事的时候,他从未在夏铭的身上看到如此明显的情绪变化。
下属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开口问道:“先生,你还好吗?”
如梦初醒,夏铭摇摇头,调出他今日的文件开始处理。
鉴于风婷筠的表现,不论是生前还是死后,风霆圣都没对自己这个贪得无厌的姐姐卸下防备。
考虑到如果自己出事,幼小无依的风清宴可能会被虎视眈眈的亲戚们瓜分完所有的家产,风霆圣在继承风家的那一刻就立下了遗嘱。
在风清宴未成年前,风家的一切事宜皆由夏铭处理,待风清宴成年,方将风家交回风清宴手里。
倘若风霆圣没有出事,那风清宴身上背负的秘密早该解决,她就不用像现在这般时时刻刻被自己的秘密折磨。
只是谁能想到,风霆圣会死于公布风清宴真实性别的前半个月。
每每想到这个,夏铭心底的痛苦就一阵一阵的抽打着他。
要是当时他再仔细一点,是不是就不会发生那场意外了?
被后悔和痛苦一直折磨的夏铭始终铭记风霆圣对他的交代,这些年对风婷筠严防死守,没有让她插手半分公司的事宜。
想来这就是风婷筠会对风清宴下狠手的原因了。
想到风清宴的变化,夏铭拧着的眉更深了。
现在可真是搞笑,斗到最后,风婷筠没有赢,他更没有赢。
将搜集到的证据交给账号对面的人,夏铭向后一躺,疲惫地闭上眼睛。
从把风清宴带回来,夏铭已经有两天两夜没睡了,能撑到现在,全靠他的毅力。
现在诸多情绪涌上来,疲惫的身体和意识在溃败的边缘踏出了半只脚,只差一片鸿毛,便会失守。
车窗被轻轻敲击的声音响起,紧接着是下属的汇报,“先生,东西买回来了。”
睁开布满血丝的眼睛,夏铭从口袋掏出一片白色药丸吞下,才从车里出来。
接过下属买来的餐食,整理了下自己的着装,重新向医院走去。
不论他的孩子体内的灵魂属于谁,他都得照顾好她,不能辜负风霆圣的信任。
夏铭推开门,病房里的风清宴仍在睡觉,姿势和他离开时一模一样。
没有选择去打扰,夏铭在看守椅上坐下来,静静地观察着这个让他觉得熟悉又陌生的孩子。
许是夏铭的目光太具存在感,风清宴没过多久就悠悠转醒,她看向旁边的夏铭,露出了一个让他熟悉不已的笑容。
然而下一秒,风清宴说出的话就让恍神的夏铭如坠冰窟。
“夏先生,你知道我不是她了是吗?”
虽是问句,但风清宴肯定的语气却让这句话变为了陈述句。
离开的这段时间,夏铭想过了很多,其中自然包含要不要拆穿风清宴的想法,但他没想到会由对方先一步自曝身份。
沉默横跨在两人之间,风清宴没再说话,静静等待着夏铭的回答。
既然对方已经看出了她的身份,那风清宴自然不会隐瞒下去,因为这对双方来说都是一个折磨。
不知过了多久,唇瓣翕动的夏铭缓缓吐出一句轻到不能再轻的话,“阿宴她,是什么时候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