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天作之合喜结良缘 逢场作戏貌合神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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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颜珣听到完颜琮这么说,知道他的心意坚定,“罢了罢了,你先回去吧,这件事情我会考虑的。”
完颜琮知道皇兄这是肯让步了,心中稍稍安定了些,既然漓月的身份已经暴露了,现在不能逼得太急,实在不行,自己就真的要带漓月逃离这个地方了,便再拜倒:“多谢皇兄,臣弟告退。”
“皇上,只怕那杨普缘是把郓王也蒙蔽了啊……”扎阿那和珠罗见完颜琮走了,便从侧室出来
完颜珣摇摇头,“我看得出漓月对他也是情深义重,那个眼神骗不了人……况且,你听听他心机如此,怎么会是被蒙蔽的那种人。”
“若真如郓王所说,杨普缘不仅真的失忆了,更是无法恢复记忆,那……说不定日后能为我们所用……”珠罗目光深沉
完颜珣和扎阿那皆是一惊,之前只是想着若此人是奸细可要除之而后快,如今听了完颜琮的话却还没来得及想到这一层。
“郓王待漓月姑娘情谊非常,皇上不妨先赐婚于他们二人,反正她人已经在大金了,我们也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只要时时提防,便不会有差错,说不定到时候还真的会有用到她的地方……何必现在伤了和郓王之间的和气。若真把郓王逼急了,带着她远走高飞,那才真的是我在明,敌在暗了。”扎阿那果然老谋深算。
完颜珣笑了,“好,我就不信,在我眼皮子底下,她还能耍出什么花样来。珠罗,郓王府那边,你派人留意着。”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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郓王府内张灯结彩,锣鼓喧天,汴梁城内更是一片红色的喜庆气氛。这是为何?不尽是还没出正月的原因,更多的是因着汴梁城内的逍遥王爷终于终于娶亲了,别的王爷这个年纪早就妻妾成群了,这郓王要是再不娶亲都快要被当成断袖了。许多女子也很是遗憾,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妙人能入得了郓王的眼,知道是术虎高琪的义女却也都不作声了,只怪自己没有那个福气,有个如此位高权重的干爹。
完颜琮骑着高头大马,踏着薄薄的清雪,今天的天气真是不错,自己的笑都堆在了脸上,他没有想到自己回来后漓月成为术虎高琪义女的事便定了下来,更没有想到赐婚的旨意和选定的日子也是如此之快的接踵而至,而这些他所担忧的,他所经历的,轿子里的漓月是一点也不知,只知道细数着连面都没有见到的所谓义父术虎高琪竟给了那么多嫁妆,可真是财大气粗。
高朋满座、宾客云集,不过这些场景盖着盖头的漓月是看不见了,她只有在宝嘉一步一步的搀扶下完成一项又一项的礼节,她虽期待着今天,却没想过这么繁琐,从早上到现在连口饭都没吃,真是饿了。总算是一切都结束了,坐在床榻上,漓月好想把自己的头饰都卸掉,真的好重,然后再大快朵颐一顿。“宝嘉……”漓月悄声道
“福晋,宝嘉姑娘已经出去了,您有什么吩咐吗?”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传来
“能给我口水喝吗?”虽然阿琮说过对府上诸人不必客气,可自己总不想太过跋扈,更何况此刻是有求于人呢
“福晋,这可真是为难老奴了,还是等王爷回来揭了盖头,行完合卺礼再喝不迟。”那人堆着笑
漓月腹诽着这些规矩可真是麻烦,怎么会不迟,到时候自己渴死了怎么办……可是她不能说,她大可以掀了这盖头赶走这些人,然后想干什么干什么,可是她不能,她和阿琮好不容易结婚了,她不能给阿琮丢人,不能破坏这婚礼,算了,忍忍吧。
“好了,你们先出去吧,一会王爷过来了你们再进来。”这是宝嘉的声音
果然,这些下人还是更听宝嘉的吩咐,果真是欺软怕硬。
“漓月,饿坏了吧,快吃点。”宝嘉从袖口里拿出了干粮
漓月还是不敢揭开盖头,用手胡乱的抓着,然后不客气的说,“快,给我倒点水。”
“我本寻思看看爷可别被那些人灌醉了,还好有瀛王在一旁照应着。爷赶紧吩咐我让我给你拿些吃的来,就知道你受不了这些。”
“可不嘛,”漓月喝了水这才好些,“我刚才叫他们给我水喝他们都不肯。”
“你和他们客气什么,以后你是福晋,是这郓王府的女主人,该给他们下马威才是。”宝嘉毫不客气,“不过他们都是些老迂腐,今日还是不必理会。”
“我知道,我不会捅娄子的。”
宝嘉笑笑,“看你和爷能完婚可真好,你不知道,王爷为了能娶你可是煞费了一番苦心呢。”
“我怎么会不知道,阿琮的情谊我心里都记着。”漓月紧忙道
宝嘉笑着摇摇头,知道漓月的意思,更知道漓月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只要她能和爷好好的,自己就欣慰了。
“王爷回来了!”这是刚刚那个妇人的声音
那妇人进来又说了一通礼节和吉祥的话,漓月一一照做,这才算完,完颜琮小心翼翼的挑起盖头,低眉的漓月美艳动人,“来,抬起头来让爷瞧瞧。”完颜琮笑着说
漓月也笑了,“没正形!”
气氛总算没有那么严肃了,完颜琮坐在床上将漓月抱在腿上,“他们都走了,我还留着正形做什么。”
漓月撇撇嘴,知道争辩不过他。
“累坏了吧,刚刚有没有吃些东西?”
漓月点点头,“你们这的繁文缛节可真是多。”
“这要是在临安,估计会更麻烦。”
“嗯?”
“听说你们汉人的婚礼更加繁琐。”
“什么你们汉人……”漓月有些不满
“是,都是我说错了,你嫁给我,自然就是我的人,不分彼此。”
“哼,谁说不分彼此了,你们叫福晋,我们叫王妃,自然是不一样的……”漓月歪着头说
完颜琮也笑了,“哦?看来你是不喜欢这个称呼了……”
“反正,只要能嫁给阿琮,什么名分,什么称号又有什么所谓呢……”漓月说这话时眼中带笑,十分勾人,完颜琮再也不想等待了,在漓月的脸上亲个不停。
漓月尝着完颜琮嘴里竟没有一丝酒味,“你没喝酒?”
“要和我的漓月洞房花烛,怎敢喝酒,怕耽搁了良辰……”
漓月脸一红,心中竟是既紧张又有些期待。
“我虽没喝酒,这身上却是有不少酒气,福晋要不先替本王宽衣?”
漓月看着自己心爱的阿琮,没有回答,直接起身,一点一点褪去彼此的衣衫,外面虽是冰天雪地,敌不过屋内的芙蓉帐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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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泞舒郡主到。”
静纯一早就被宣进宫,她心中甚是疑惑皇上为何要召见她,等她到了这见到一旁候立的与莒,心中便明白了七八分,撇撇嘴,跪道:“静纯见过官家。”
“起身吧,”皇上还是如从前般和蔼,只是过了一个年看上去竟有些老了,“许久未见你,清瘦了不少。”
“劳官家挂记了,自从家婶过世,府内大小事务便由静纯主理,从前逍遥快活惯了,如今有些力不从心,自然是有些清减。”
“你要好好注意身体,要不朕如何向你泉下的父母交待啊。”
“是。静纯掌管一府便以如此,官家您每日为国事操劳更是费尽心力,您也要保重身体,毕竟您是我们万民的天啊!”
皇上笑了笑,点了点头,“不说这些了,今日叫你来是有正事要说。”
静纯沉默了,知道该来的总会来。
“之前朕说过要将你赐婚嫁与贵诚,你嫌贵诚没有功绩,但我看这半年来贵诚慢慢着手一些政务,已然不错,而你也到了及笄的年龄,正好将你们的婚事办了,同时也给贵诚一个封号。”
与莒听到自己也将有封号有些欢欣,但转念一想,这要以娶静纯为代价似乎不妥,自己正在思索中,便见静纯再次跪道,“官家,缘子刚刚过世不久,虽然我们只是姐妹,但也想守她三年,不办喜事。况且最近家中接连出事,静纯根本没有心情想这些,还请官家见谅。”
“正因去年发生的事情太多,朕也想办件喜事冲冲喜,让大家都跟着高兴高兴。”皇上一想到缘子眼圈竟有些发红。
“官家,”与莒也忙跪下,“贵诚与静纯情同兄妹,实在没有男女之情,臣也希望他日找到真正心爱之人再立正妻。若我真与静纯结为夫妻,二人貌合神离,不仅误了官家您的一番美意,更是委屈了静纯,这又如何对得起宋将军和夫人啊!”
皇上两次提及此事,没想到两个人都这么执意拒绝,看来自己确实是糊涂了,年轻时便坏了人家姻缘,而今,又怎能令这些晚辈重蹈覆辙呢,笑了笑:“你们二人对此事倒是意见一致。罢了,朕确实老了,看不透你们这些孩子的心思了,这件事就算了,都退下吧。”
静纯和与莒二人告辞,走在宫道上,两人间的气氛有些尴尬,与莒想着聊些什么,便开口:“最近没有去找贵和吗?”
“别和我提他。”不提贵和还好,一提起他,气氛更加尴尬了。
“前几日听说你们之间出了嫌隙,我还不信,看来是真的了。”与莒说这话时带着惋惜
静纯竟是冷笑:“你们男人不都喜欢百转柔肠、色艺双绝的狐媚吗?亦如是,素晓也是,我和缘子哪及得上她们一二啊!”
与莒愣愣的看着远去的静纯,如今的他已经对静纯的冷嘲热讽免疫了,好端端的说着贵和,竟又扯到他和亦如身上来。不过听静纯话中的意思看来这素晓确实已经在贵和那里站稳脚跟了,不然静纯不会如此恼火,还有今日官家提及了封号的事,看来皇上的意思是要等到自己有了家室才会给册封,静纯自然是不在自己考虑范围,这些事,也是时候找自己的盟友商量一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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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爷,您可回来了!”青莲没有想到公爷早上去上朝,竟一直等到天黑了才回来。
“怎么了?”
“上午时候,泞舒郡主来过了,和亦如讲了一些话,她到现在仍没有吃东西,看样子气氛不对。”
“静纯来过了?”与莒有些慌张,难道是自己说的话惹怒了她,“她都说什么了?”
“她对亦如说,官家要赐婚给您和泞舒郡主,您却说要等到找到真正心爱的人才立为正室,由此可见……亦如不是您的心爱之人……”
“这个静纯!”与莒有些烦恼,万没想到她不悦竟会跑来自己的府上闹这一番,想让自己也鸡犬不宁。“亦如呢?”
“在卧房。”
“我自己过去,你就别跟着了。”
与莒敲了敲亦如的房门,便堆着笑走了进来,“怎么不点灯?”说完自己燃了烛火,见亦如脸上竟仍有泪痕。
与莒忙走过去搂着她,“听青莲说你一天没吃东西了,饿坏了身子我可是要心疼的。”
“心疼吗?”亦如侧过头来问他。
“当然,你是我的小美人,我不心疼你心疼谁啊!”
“可我不是你的心爱之人不是吗?”亦如这话带着哭腔
“在静纯和官家面前我怎能大方承认,我的苦楚你不是最了解吗,与他们,都是逢场作戏罢了……”
“逢场作戏……”亦如念道,“与我是不是也是如此?”
“我本来以为你这些天钻研医术便不会胡思乱想了,怎么小脑袋瓜净想这些没有的事,你再这样我可要罚你了!”与莒说着在亦如腰间捏了一把。
亦如知道与莒这动作的暗示含意,可是心里还是有些寒,“静纯说的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就算你心疼我,就算你心爱我,可是,我终究不会成为你的正妻对不对,在他们面前,我是登不上台面的……”
“只要我爱着你,便不会让你受他们欺负,至于正妻以及台面的事,待我成了大事,还有谁敢置喙呢!”与莒搂着亦如的手加了力道,亦如也明白与莒此话的含义,确实有些心安,那自己就耐心等待吧。
与莒见亦如神色有些好转,便问道:“现在可安心了?可以吃饭了吧。”
“我不饿,不吃了。”
“你不饿?”与莒笑了,“我可是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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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颜琮和漓月成婚已有月余,可是他将自己的这位福晋藏得着实好,除了特别亲近的皇亲有幸睹其真容外,外界一直对这个郓王福晋是个什么角色很是好奇。但是今日不能再躲了,二月家宴,这是代表正月结束的宴席,很是隆重,完颜琮自然是将漓月里三层外三层的包裹好才带出来。
“还没有年前冷呢,干嘛把人家包的跟粽子一样?”漓月有些不满
“春寒料峭懂不懂?”完颜琮拉起漓月的小手往宫内走
“可是我穿的这么厚,人家再以为……”
“以为什么?”
“以为……”漓月羞红了脸,还是小声说:“以为我有了小宝宝怎么办?”
“哈哈,那自然更好啊!”完颜琮很是高兴
“可是明明没有啊!”漓月急道
完颜琮看漓月的神情很是可爱,刮着她红红的小鼻子悄声说道:“福晋不要着急,本王每晚都很努力,早晚会有的!”
这下漓月的脸更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