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水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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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此时,殿门外突然响起了内侍仓皇请安的声音:“摄政王殿下万安。”
“陛下是否在里面?”
顾言澈一怔,随即脸色变得阴沉起来:“皇叔来的可真是时候……”
南星晚趁机挣脱出他的禁锢,远远地退至一旁,一双眸子警惕地看着顾言澈。
“陛下他……他……”殿外的内侍满脸惊慌,这摄政王殿下前两日不是递了折子,说是身体不适,近些日子不上朝的吗?怎么突然就进宫了呢?
顾明琛斜睨了那内侍一眼,凌厉而又冷洌:“怎么,你身为陛下的贴身内侍,竟然不知陛下的行踪吗?”
那内侍浑身一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颤抖着道:“陛下他在……”
顾明琛看了看紧闭的殿门,眯了眯眼睛,下一刻,他便上前抬起一脚毫不犹豫地踹向殿门。
那坚固厚重的殿门竟然承受不了这一踹之力,瞬间轰然倒塌。
一旁的内侍吓得惊呼一声,然后迅速地用手捂住了嘴巴。这摄政王殿下也太可怕了,若是他一脚踹在自己身上,自己这条小命就算交代了。
在内侍惊恐万分的目光中,顾明琛大步迈进了殿内,看到殿内的情形后,他的神色猛的一沉。
他的目力非常人所及,自然一眼便看见了南星晚雪白皓腕上留下的红痕,刺眼至极。
“皇叔,您这是……”顾言澈神色亦是震惊不已,他完全没有想到,顾明琛竟然会如此不顾及君臣之礼。
然而,顾明琛却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他将南星晚仔细打量了一番,确定她除了手腕上挣扎时被抓出的红痕再无其他的伤时,这才放下心来,看向神色阴沉的顾言澈。
“陛下恕罪,那内侍支吾不清,言辞闪烁,我担心陛下安危,自然心急了些。”他虽然说着恕罪,可是神色之间却毫无愧疚之意。
他一双威严冷凝的眸子扫过来:“陛下身为天子,一言一行都当为天下典范。这般行事,似是于礼不合。”
顾言澈眼一片冰冷,他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起,又缓缓松开,半晌才道:“皇叔教训的是,朕不过是听说贵妃留了南小姐在宫中指点琴艺,南小姐琴艺高超,朕今日无事,便也过来聆听一番罢了。”
“郑贵妃要精进琴艺,难道宫中乐师都是摆设吗?宫中何曾有将臣下之女留于宫中教习的规矩?看来郑贵妃进宫仓促,不谙宫规,不足以为天下女子表率,如此下去,只怕是会丢了皇家颜面。许嬷嬷,”
“老奴在。”从殿外走进来一个老嬷嬷,她头发虽然已经花白,脸上也满是皱纹。可是眉目之间依然有冷峭之意。
她向着顾言澈行了一礼:“老奴给陛下请安。”
她行礼时,每一个动作似被尺子量过,标准至极,一丝一毫都没有差错。
“许嬷嬷曾是先帝御前的女官,对宫中的礼仪最是熟悉,郑贵妃如此谦逊好学,便让许嬷嬷好好教导她宫中礼仪。陛下意下如何?”顾明琛神色淡淡地看过来。
许嬷嬷是当年先帝御前的主事嬷嬷,宫中一应礼仪规矩没有人比她更了解熟悉,自然,也没有人比她更加严苛挑剔。
且因为是在先帝跟前当过差,别说是一般的宫女内侍,就算是顾言澈见了她,也少不得给她两分体面。
“既然是许嬷嬷去教,那自然是极好的,皇叔考虑的一向周详,就按皇叔说的办吧。”顾言澈眸光微冷,许嬷嬷为人严苛,要想从她手下过关,郑贵妃只怕是要吃一番苦头了,只是他对郑贵妃只有利用,没有半点真心。自然不会回护于她。
“皇叔不是上了折子,说是身体不适吗?朕明日正准备去探望皇叔,怎么皇叔今日不在王府好生休养,却又进宫来了?”
顾明琛从袖中抽出一份奏章递给顾言澈,神色凝重道:“陛下,这是泾州的急报,三日大水,堤坝决口,冲毁无数农田房舍,百姓伤亡惨重,请陛下即刻派人到泾州赈灾!”
“泾州?!”顾言澈心头一跳,脸色一瞬间难看至极:“怎么会是泾州?!”
泾州大水频发,去年户部足足拨出了三十万两白银在泾州修筑堤坝!而这三十万两修建出来的堤坝竟然连一次洪水也抵御不住!!
他拿起奏章快速地浏览了一遍,越看神色越阴沉。
“陛下,赈灾一事事关重大,还请陛下即刻选定赈灾之人,户部尚书李承已等在殿外,要与陛下详议赈灾泾州赈灾一事。”
顾明琛看了一眼南星晚道:“时候不早了,南姑娘也该出宫去了。本王派人送南姑娘出宫。”
夙风从殿外走进来,对南星晚行了一礼道:“南小姐,在下送您出宫去。”
两人出了嘉福宫,白苏忙迎了上来,神色上满是着急:“小姐,您没事吧?方才奴婢看着其他入宫拜见的命妇小姐们都出了宫,偏偏不见了您,我都急死了。”
南星晚安慰她道:“我没事,不过是郑贵妃留我指点她琴艺罢了,咱们先出宫去。”
夙风引着两人出了宫,坐上了马车。夙风上前低声道:“南小姐,殿下说了,最近这段时日郑贵妃和陛下都不会有空闲找您的麻烦。若是以后郑贵妃再找各种名目引您入宫,您尽管装病就是。有殿下在,郑贵妃不能将您如何的。”
“夙风,替我多谢殿下。”南星晚隔着马车的帘子道。
夙风又行了一礼道:“在下必定转达。”
马车缓缓行驶起来,那座巍峨耸立的皇宫越来越远。
白苏这时才发现南星晚手腕上的红痕,她眼睛都红了,她愤慨道:“小姐,这是谁做的?!郑贵妃不是留您学琴吗?您手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南星晚收回手,神色微冷:“这皇宫之中,还能有谁有这个胆子如此妄为。”
白苏震惊道:“是陛下!他竟然对小姐有这样的心思!这郑贵妃竟然也帮着他诓骗小姐,一个是一国之君,一个是贵妃,竟然能行这样龌龊不堪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