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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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老爷进了凌烟阁没一会就出来了？”陈氏坐在灯下理账，听了桂嬷嬷的禀告，她震惊地抬起头看向桂嬷嬷：“这可是从没有的事！
那蒋姨娘凭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和狐媚手段，日日勾着老爷，老爷宠她宠得心尖子似的，今日这样下她的脸面，难道是老爷厌烦了她？”
桂嬷嬷笑着道：“男人嘛，都是喜新厌旧的，这蒋姨娘长得再如何美艳，老爷这么多年看下来恐怕也早已心生厌烦。没了老爷的宠爱，看她日后还敢在您面前耀武扬威？”
陈氏讥讽一笑：“没有子嗣，再失了宠爱，她就算秋天的蚂蚱，蹦到头了。以后，咱们自然可以慢慢收拾她……”
……
被南流景纠缠了整整三日的白川，正在自己榻上盘膝修炼内力，他双眼微盍，万籁俱寂中，只觉得心中一片平静。
幸亏穆老先生回来了，他才得以从南流景的魔爪中得以脱身，这几天他简直要被聒噪死了。
这下好了，白日小世子要去跟着穆先生读书笔记，晚上做课业，应该没有时间再来骚扰他了吧。
想到这里，他的唇角微微上扬，可是刚扬到一半，就听一声高亢的声音：“阿川！”
一听到这个声音，白川的嘴角瞬间耷拉下去。他敏捷地从床上跳下来，敏捷地打开窗户，正准备敏捷地往外一跳时，衣襟却被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拽住。
他顺着这只手往上看，正是南流景那张笑嘻嘻的脸。这个魔星！
“我说阿川，你这是要去哪？”
白川默默抬头望天，声音低沉而又绝望：“打开窗户透透气而已……”
南流景在他屋内的桌子旁坐下，给自己斟了一杯茶拿在手里闻了闻：“呦，这茶不错，极品白茶。你喜欢喝这个？”
白川勉为其难地点点头：“还……凑合。”
南流景大方道：“以后这茶就包在我身上了。只要你肯教我武功，以后我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穿金的戴银的。”
这词怎么这么像妓院里的老鸨劝良家女子从业？白川默默继续看天……
南流景将胸脯拍得梆梆响：“你别不信，我告诉你，就连你以后结婚生子买房买马，这银子都本世子包了！
只要有我有一口饭吃，就有你一个碗刷，我向天发誓，我绝对不会亏待于你的……”
白川突然看向他身后，惊讶道：“大小姐，您怎么来了？”
“阿姐？”南流景忙转头去看，门口却空无一人，而白川就趁他这一愣神的功夫，双手一撑极迅捷地跳出了窗外。
窗外。
白川面无表情地低头看着蹲在窗户下面，紧紧抱着他双腿的怀安：“你是什么时候蹲在我窗户下面的？”
怀安仰头看着他，对他诚恳一笑：“在世子进门的时候。”
白川看着笑的和南流景一般狡黠的怀安，叹息一声道：“我有没有说过，你和你家主子特别像？”
南流景站在窗边，两只胳膊撑在窗台上，笑得灿烂：“主仆一心，自然行事就有相似之处了。白川，我知道你很厉害。看不上我这个一事无成的纨绔子弟。
不愿意收我为徒，可是，”南流景一向笑嘻嘻的表情慢慢变得严肃端凝：“你能不能试一试？”
白川抬眸看着他，语气中有一丝疑惑：“试一试？”
“对，请你给我三天时间来完成你的三个考验，不管你要考验我什么，我都不会拒绝。若是我成功做到了，你就要教我武功。”南流景神色坚定。
“若是你做不到呢？”
“那我日后绝不再纠缠你！”
白川沉默了半晌，终于说出一个字：“好。”
南流景脸上露出一个极为灿烂的笑容：“明日开始，一言为定！”
不等白川说什么，南流景就背着手大摇大摆地走了，还不忘招呼他的第一忠仆：“走了怀安，回去做穆先生的课业喽！”
白川看着这一主一仆的身影，半晌后，淡漠的脸上突然浮现一个极淡的笑容来。他自言自语道：“那就试试看吧……”
揽星居。
“小姐，您就一点都不担心吗？我从小生在白家，最是知道家中子弟在练武时如何被折磨的。”白苏一脸担忧：“咱们白家，只要是男丁从走得稳路时便开始习武。
想要习得更上乘的功法，便要经过层层考验。那些考验，哪里是正常人能想出来的。白川能成为白家这一代武功最高的那一个，不知道受了多少严苛的折磨。
要是他也把这些用在小世子身上，那小世子哪里能通的过考验啊？”
南星晚纤细的手指轻轻翻过一页书册，语气淡淡的：“放心，白川自有分寸，若阿景的表现能让他满意，他自然会让阿景通过的。”
“可是小世子白日里要上穆先生的课，还要完成白川的挑战，会不会太过辛苦了？”朱颜也很担忧。
“穆先生上了年纪，每日授课不过两个时辰。更何况对阿景而言，若是不努力，等着他的会是什么，你们应该比谁都清楚。”南星晚抬起双眼看向朦胧夜色。
“九州大陆，四国纷争从来就没有断过。战火一旦燃起，大靖必会卷入其中。如今四国之中，大靖看似强盛，其实不过是几位明君名励精图治，数代名将开疆扩土才有此胜景。
可如今的大靖有什么，内有新君宠信奸臣，外无悍将震慑边境。若不是有摄政王殿下支撑着，这大靖早就颓势已显了。
若有一日大厦将倾之时，身为忠勇侯府唯一的儿子，流景只怕不可避免要被卷到这漩涡中去。北疆的三十万北军，是忠勇侯府一手所建，除了大靖天子和忠勇侯府的继承人，谁都别想真正掌控他们。
不光是这三十万北军，还有那些朝堂上被打压的北军旧部，他们都在等，等南家的战旗重新插在北地的城墙之上。
等忠勇侯府的继承人有朝一日能重新站在朝堂之上。
所以，除了强大，流景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