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猫的天空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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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苏秦。”玄冰伸出纤细的手拉住了他，“不要伤心，如果你不想回家，可以留下来。”

“真的吗，姐姐。”

“真的。”

这时，一阵风起，玄冰手腕上的银色风铃哗啦地响了一下。

沐清扬抬起头，阳光映照在他的脸上，也映照在玄冰的手腕上。

“这条风铃手链你戴多少年了？”

“九年。”玄冰转过身，一片树叶从空中飘落，它落的很慢，慢的落，慢的飞，最后缓缓地飘到了沐清扬的皮鞋上。

他的皮鞋黑的锃亮，地上白色的迷迭花似乎成了它的陪衬。

“我记得，这条手链是在风城巷的天空之城里买的。”

“我也记得，那天我们去猫的天空之城，点了两杯咖啡，选了两个精美的信封，用了一下午的时间给未来的自己写了一封信。”

“约好十年拆开它。”

“还差一年。”

“可惜，”沐清扬低下头，一只手抓紧了浓黑的头发。“我们不能一起去拆开它了。”

“或者我会活到那一天呢？”站在阳光里，花风里的玄冰望着天空，自信地说：“所以，请不要伤心了。”

“姐姐，你们在说什么？”苏秦伸向空中的手停止了。

“我们在说猫的天空之城，你去过吗？”

“去过。我问的不是这个问题。我，”苏秦看向玄冰，站在日光下的她是那么的美丽，那么的脱尘。

“她只能回答你这个问题。”沐清扬清澈的眼神里泛着凌冽的光，他苍白的脸，被吹乱的黑发遮住了眼。

“走，去看你叠好的星星吧。”玄冰试图缓解苏秦眼中的尴尬。

“我叠了好多，晚上铺在外面一定好看。”

苏秦从树上折下一束迷迭花，递给玄冰。

玄冰轻吻着迷迭花，跟着苏秦回到了别墅。

别墅里，青妈戴着一副白色的老花镜，低头缝制着衣服。她的身边，一只雪白的鸟儿停落在窗边的地上。

“姐，有鸟飞进来了。”

“它好白啊。”

“它就是我们这里传说的雪樾鸟。”

“是么？”

“雪樾鸟只有在一个人快要死的时候才会出现。”青妈抬起头，“它代表着离去、忧伤。”

“它是来与我作伴的。”玄冰明白了，她放下手中的花，坐在了离雪樾鸟一米远的蒲团上。她低着头，黑色的长发垂落在满地的星星上。

苏秦看着她侧面的身形，心中有一丝丝的波动。‘姐姐太美了，我要一直守护她。”他在心里暗暗发誓。

“苏秦，想什么呢？”青妈停下了手中的针线活，“把衣服穿上吧。”

“谢谢你。”苏秦失措地接过青妈递过的衣服，慌张地把外套穿在了身上。

“快要高考了，为什么没有去上学？”青妈关切地询问他。

“我考不上的。”

“不上了？”

“上，”苏秦低下了头，“只不过是不参加高考，到时候直接交钱上大专。”

“你可以复读啊，现在才十五岁。”

“你怎么知道我十五岁？”

“我还知道你小时候学习好，跳了两级。”

“你是谁？”

“我是你海边的邻居。”青妈慈祥地打量着苏秦，“如果你爸爸不支持你上学，上完大专就去当兵吧。”

“可是，”苏秦把目光转向了远处那架白色的钢琴，“我还有理想。”

“算了吧，我们穷人是不能有理想的。”